活动进行第三天我又去步行街。老马已经新接了五件货，一件半是赠品。
我问这个促销力度怎么样？
老马笑着说：“这么搞还是阔以的。我也喝过你们的产品，口感不错。——只要能赚钱，你就是狗屎我都卖！狗屎也有人要嘛！”
买赠后仓库里的货全部铺完，竟然还缺货。我让丁全和老赵合着又发回来一车。老赵不情愿地说：“兄弟，这么搞我们哪儿还有得赚。出出进进忙乎半天，净是给你打工了。”
“不这么干也行，现有的货直接拉河里倒掉。以后也别想着再卖了。”
老赵嘴角抽了抽，扭头走了。
我没想着再跟他客气。这俩货一门心思占便宜，不让他们肉疼哪儿能老实？
不仅如此，我正式和他俩通报，禹城要派个业务过来。
老赵又有点不满。没等他开口我笑着打断他，“这个业务来很有必要。最起码再看到哪家厕所门口偷插一把广告伞时，可以直接收走！”
离开禹城的当天下午，我矛盾了半天，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小心翼翼地调出电话号码，我快速而轻轻地点了一下，就像不小心碰着了。
我想：我就打一次。她要是接了我就同意。她要是不接我就走人。
这就是看缘分和天意，不算是我主动的……
听筒里传出彩铃，无比沙哑忧伤的男声，一入耳即是催断肝肠的满满痴念：
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爱；满山的鲜花，只有你是我的珍爱；好好的等待，等你这朵玫瑰开……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假思索地接通，一个惊喜又激动的声音骤然传出：“哥……”
我叹了口气，索性放开纠结，欢喜道：“你考虑好了吗？我想让你再确认一下！”
“考虑好了。我没问题，听凭你安排！”她的语速快捷，像极了顺势而下的高山流水，轻松欢快。
我禁不住又想起她倒酒时的姿态：蜻蜓点水，一气呵成！
我控制住自己的欢快情绪，努力平静地说：“那好！把你这边的事处理下。随时等我电话。最多三天！”
“好的！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回到霸陵，我在早会上通报了禹城情况，是当做教训来进行的总结。
周建军皱着眉头听完，满不在乎地说了句：“司总监你别太自责。
说句实在话，经销商就没有老实的，啥时候都不能过心。他们要是正正经经做，赚到钱要等到猴年马月。也只能靠耍心眼玩儿诡计，骗厂家几个钱。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能迅速把范蠡拉入局，等于一刀子捅到了屁眼里。让他们一肚子臭屁坏水，都必须憋回去。”
刘东眼角一扬，表情颇为不屑。赵丽捂着嘴笑，拿眼光一下又一下地瞟周建军，那神色从里到外都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俩个奸夫淫妇！
看来关系又进了不少，睡到一个被窝里的可能都有。
这几天我不在，周建军晚上完全可以放飞，得赶紧想个啥法子来……
周建军又详细汇报了去尉城拜访客户的情况。
其实当晚他们回到霸陵，刘东已经告诉了我结果。我在电话里能听出刘东十分失望。
“那对夫妇也是白脖儿，以前做服装。听说还要招人买车做促销，两口子都当场捂腮帮子，牙疼，直接摇头了。”
“周建军表现怎么样？”
“我俩从客户那出来，他非得去逛超市转大街，和一些零售店主瞎扯了一通，耽搁了大半天。因为你说过以他为主，我也没催他，回到霸陵都快八点了。
然后他接了个电话——我估计是赵丽。我俩就各自回去……”。
周建军当晚也给我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句“那两口子没戏。具体等你回来再说。”
当时我从他话里没听出特别的东西。然而早会上他一说起尉城，立刻引起所有人注意。
“那两口子肯定是指望不上。但我和刘东经理转了一大圈，走访了十几家不同位置的中型终端客户，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整个尉城其实没有像样的乳品品牌。
两大巨头是相对主流，但占据的份额很小，倒是中小型的厂家有十几个，价格从高到低，乱七八糟的。
这在其他地方很少见。兴许这是我们进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