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有呼吸声，陈芸心疼的叹口气：“为了一个顾氏，真的值得吗笙涵。”
时间悄然流逝，从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周。
整整一周，顾笙涵才从昏迷中醒来。
刚睁开眼那一霎，便对上了一双眼。
“唐..”
唐钰摇头：“别说话。”
淡然起身，递给她一杯水，顾笙涵颤抖着身子接过水杯，等温水入喉时，才感觉身体好受不好。
“多谢你。”
唐钰嗯了声，拉开窗帘，阳光照进病房，竟给顾笙涵带来了丝温暖感觉。
顾笙涵僵硬着手握着水杯，看着唐钰清冷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
说实话，她不太想在唐钰那般高贵的人面前丢人，可他们每次见面，好似都是她狼狈不堪的时候？
顾笙涵睫毛颤了颤，声音带着丝哽咽和压抑。
“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唐钰垂头看了眼手表时间，淡声道：“七天零八个小时。”
七天？
顾笙涵瞳孔一缩：“那，那我跟景墨尘离婚的事？”
唐钰眸角一动，顾笙涵咽下酸涩：“我的意思是，我在昏迷前跟景墨尘说要离婚...”
唐钰嗯了声，起身递给她一份文件，顾笙涵紧张的解过，当看到里面内容时，瞳孔一缩。
“文件在你昏迷三天时就送过来了，如你所愿，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顾笙涵抓着文件的手在打颤，不，是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发颤。
眼底一红，泪水哗啦啦的从眼角流落，颗颗滴在黑子白底的离婚协议上。
唐钰微抿唇，伸手递给她一张手帕，深蓝色，绣着片树叶，材质名贵又精致。
顾笙涵颤抖着手，哽咽到谢谢都说不出来。
唐钰并不介意：“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医生说你精神压力太大，照这样下去，很容易得精神疾病。”
顾笙涵嗯嗯点头，满脸泪水。
唐钰微攥指尖，声色带着丝沙哑。
“你醒来就好，我去跟爷爷报一声平安，你好好休息。”
顾笙涵微垂头：“多谢老爷子挂念。”
唐钰抬手一止，微点头便转身离开，背影高大又散发着遥不可及的冷意。
顾笙涵紧紧咬着唇，等门关上时才收回眼神。
她真的跟景墨尘离婚了，如唐钰所说，她自由了。
自由。
顾笙涵嘴角泛起丝苦笑：“是啊，我自由了，离婚就自由了。”
那她之前又究竟经历着什么？
顾笙涵垂头看着协议上的条件，怎么都忍不住流下来泪。
“用痛苦，换了五千万资金，顾氏和平。”
陈芸走到门口的脚步霎时一顿，连忙推开门：“笙涵你醒了！”
顾笙涵条件反射的赶紧擦掉脸上泪水，可哪里能快得过陈芸的眼睛。
“就别在我面前逞强了，想哭就哭吧，换我，我能不能抗的过去就是个问题！”
可不是，哪次不是要命的伤。
她是女人，不是什么神仙！
陈芸气呼呼的喝了口温水：“你不知道啊，当离婚协议送过来的时候，我都恨为什么不是景墨尘亲自来的，不然我非得好好打他一顿为你出气不可！”
“芸芸。”
陈芸脑袋耷拉下来：“我知道，我打不赢他，也惹不起，可我们都是人啊，他凭什么说动手就动手，一句话就决定你的生死！”
就凭他有权有势！
很现实，也很真实，真实到让人无能为力。
顾笙涵再次看了眼离婚两字，哑声道；“算了，不是净身出户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顾笙涵！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感激景墨尘不成！”
顾笙涵摇头：“不是感激景墨尘，是感激爷爷，这个条约，一定是爷爷亲自拟的。”
唐钰出现把她带走了，霸道如景墨尘，他岂会高兴？
依他的性子，没让她净身出户，断掉顾氏资金来源，她就该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