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就要上前,但是却被白斩的一条手臂给死死拦住了。
一条手臂,便如铁索横江,让人上不来,也下不去。
“先把合同签了。”
白斩生硬无比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梁朝伟叫道:“父亲!他们冲进来就打了我的护卫,还逼我签这个无偿转让合同......这产业可是我的心血啊,他们这是要来抢劫啊!”
梁志伟身为天香城的副城主,还是有一定的威严的,他阴沉沉地看着雷天牧,道:“莫非,你不知道我是天香城的副城主?”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
雷天牧平静道。
“那你,还不跪下认错?”
梁志伟眯着眼睛,散发出威胁的光芒来。
雷天牧神色平静地对着白斩抬了抬手,道:“按我刚才说的做。”
白斩冷笑一声,一把将那人给推得几乎离地飞起,坐到了沙发上去,而后走到梁朝伟的身旁,如捏鸡仔一般再次把他按到了桌子上来。
梁志伟惊怒交加,道:“你敢!你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行凶,无视法律,你这样的恶徒,必然严惩不贷!”
雷天牧淡淡道:“你儿子挑断葛野田双手手筋的时候,这话,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梁志伟脸色阴沉,道:“你是来为葛野田报仇的?”
雷天牧没有再说话。
白斩抓住梁朝伟的小腿,拿起刚才的毛笔,猛然就刺了下去,入肉之后狠狠一挑,就听一声脆响,梁朝伟的左脚脚筋已然断裂。
“父亲,好痛,救我啊!”
梁朝伟又哭又叫,痛得面容扭曲,险些昏厥过去。
梁志伟的脸颊连连抽搐,怒吼道:“我是天香城副城主!”
“我知道!”
雷天牧头都没有回,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
白斩再一次出手,那支毛笔,挑断了梁朝伟另外一只脚的脚筋。
梁志伟已经咆哮了起来,转头看向被吓呆了的侍卫,怒道:“还不去找张得林,让他立刻带人过来!”
梁志伟大步跑上前去,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梁朝伟包扎伤口,免得一会儿流血过多。
白斩并没有阻止他,因为,摆在桌面上的合同,梁朝伟还没有签呢。
梁志伟怒视着雷天牧,道:“你的末日要到了!”
“这合同,签不签?”
雷天牧站起身来,将合同放到了虚弱到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梁朝伟的面前来。
“签你妈个头,你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敢嚣张!”
梁志伟一把就将合同拿了过去,而后张手便将之撕成了碎片。
白斩微微皱眉,刚想上前,雷天牧却微微抬手,道:“没关系。”
梁志伟眯着眼睛冷笑道:“你放心,你也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还有你的这条走狗,同样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进了大牢,我保证你们什么样的手段都能看见......”
雷天牧神色平静地说道:“你既然把合同撕掉了,那最好就重新拟定合同,将产业一切财产无偿转移给陆长天。”
“我现在确定了,你就是个无脑的疯子!”
梁志伟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梁朝伟,心痛无比地说道,“我儿子什么样,我会加倍奉还,甚至让你的亲人也感受到这样的痛苦!”
雷天牧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微笑道:“现在,写。”
然后,他伸手指了指梁朝伟唯一完好无损的右手。
那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梁志伟的眼皮疯狂地跳了跳,最后还是狠狠咬牙忍了。
梁志伟的脸颊抽搐个不停,显然是在疯狂压制着自己内心当中的愤怒,对方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说这样的话,这让他恨不得上去把人活活掐死!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马蹄声来。
梁志伟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来,他微笑道:“你的末日来了!”
“父亲,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梁朝伟靠在椅子上,虚弱无力地说道,“还有那个葛野田和陆长天,你也不要放过,我要让他们,统统家破人亡。”
“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的。你先休息,一会儿马上送你到药房去。放心,你肯定会好起来的。”梁志伟悲痛无比地说道。
“他好不了。”
雷天牧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半个身子探过桌子,握住了梁朝伟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
“你敢!”
梁志伟大叫道。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两三遍了。”
白斩面无表情地道。
雷天牧握着梁朝伟的手微微用力,而后,梁朝伟的面容扭曲,嘴里发出痛苦惨叫,道:“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你的朋友,你的亲戚,统统都要给你陪葬!啊......我一定要你死!”
一阵密密麻麻的如同爆豆般的声音从雷天牧的掌心里传来,梁志伟听得出来,那是骨头被生生捏碎的声音!
“我他妈跟你拼了!”
梁志伟大叫道,从桌面上抓起那带血的毛笔,就向雷天牧的脖子刺去。
手刚到一半的时候,门忽然打开!
一对卫兵出现,带队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大变。
大喝道:“梁城主,放下武器!”
梁志伟脸上明显出现了错愕之色,怒道:“你他妈有病,让我放下武器?难道没看到歹徒正在伤害我的儿子吗?”
那爆豆之声还在继续传来,梁朝伟痛苦的哀嚎声刺激着梁志伟的神经,他愤怒之下,举起毛笔对着雷天牧的脖子就扎了过去!
“嗖!”
在这个时候,一声响!
只见鲜血横飞,几根手指,被一支箭生生削掉!
梁志伟满脸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右手。
右手之上,中指、无名指、小指都已经不翼而飞,伤口呈现不规则形状的断裂,鲜血还顺着伤口往外缓缓流淌着......
“吴青,你......”
梁志伟话说到一半,剧烈的痛苦这个时候才主导了他的痛觉神经,让他连剩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嘴里发出剧烈的惨叫声来。
张得林从门后出现,怒道:“吴青,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向梁城主动手?!”
吴青面无表情地对着张得林抬手敬礼,说道:“此事,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