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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直爱着

她,该怎么面对他?

妖冶的樱花开得很茂盛,一路向下,深色、淡色、浅色的樱花交相辉映、相生相错。

地面上没有一层白雪,却是一层花海。

白夜就站在结界外面,而叶梧桐就站在结界里面。

一个地方花开花谢,永不言败;一个地方常年寒雪,刺骨三分。

叶梧桐站在他的面前,两人仅仅结界相隔。

“你怎么来莲山了,子夜丹练好了吗?”叶梧桐率先开口,她害怕他一开口就质问她关于叶离的事情,那么之后他们或许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白夜伸手,手上有一个锦盒:“我用这个,换叶离的尸首。”但是白夜显然目标很明确,直奔主题来的。他想要用炼制出来的子夜丹,换走叶离的尸体。

“叶离只留下骨灰。”叶梧桐结果那锦盒,想要收回手,可谁知听到她回答的白夜,大掌狠狠握紧她的手腕,死死地掐住,然后往自己怀里一拖。

叶梧桐被拉出结界外,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若是常时,叶梧桐一定会以为只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可现今看来并不是这样,这个动作失去了原本的意味,只因为白夜那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

“为什么你也要尸首,你知道三个月前死去的人,除非用千年寒冰,不然尸首是不可能保存那么久的。”叶梧桐想要挣扎开来,可是腰身却被他箍紧。

若青想要过来拉走梧桐,但是白夜动用了瞳术,将她控制在结界内不让出来。

白夜的神情几近疯狂,他怒吼着:“那你也要护着她的尸首啊,或许我可以救她的,我可以用扶生咒救她!”

这些日子来,她听佘医师讲了不少关于扶生咒的事情。扶生咒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用扶生咒救一个人,是要将自己的灵力度一半给自己要救的人,两人之间的灵力此消彼长,相扶相生。相当于一个人的灵力养活了两个人。但是一个人若是死了,那么另一个人不过三年也终将灵力流逝光而死去。

但叶梧桐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你疯了,这种事情这世界上还不曾有过。你消耗光自己的灵力一点也不剩,也是救不了她的,你知道吗?”叶梧桐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白夜一把将她推开,仍由她摔出去撞在树上。

“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也可以,我只要她活着。”白夜靠过去,伸手将叶梧桐锁在自己的面前,“你究竟为了什么,你杀人究竟为了什么?”

叶梧桐狠狠地握紧拳头,开玩笑地说着:“为了你,你信吗?”

“我哪有那么大魅力让堂堂莲山山主为了我去杀人呢。”

叶梧桐笑了,笑得绝美惨烈,轻飘飘的声音回答他:“对啊,所以不关你的事情,你管它那么多做什么。”

“叶离死了,这子夜丹我不会给你。我不杀你,但是你也注定不能活着。叶梧桐,你活该没有人喜欢,没有人爱,呵呵......即使你为了得到我做再多的事情,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不是我的离儿,你做什么,都会让我觉得你恶心。”白夜起身退离一步,说着最后的要求,声音狠厉,“把叶离的骨灰给我。”

叶梧桐没有忍住,在他说到“恶心”这个词眼的时候,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她默默流下一滴泪水,最后认命地闭着眼睛,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叶离的骨灰她一直都带在身上,因为她知道白夜迟早有一天会像今天这样向她来讨要叶离的骨灰。

白夜接过,不想看她,转身缓步往下走。

可是他留给了她最后一番话:“我希望我的世界,再也看不见你。若是我再看见你,一定杀了你。”

然后,他就走了,带来了子夜丹,带走了叶离的骨灰,顺便狠狠伤了叶梧桐的心。

叶梧桐以为白夜只是离开了莲山,却没有想到,他带着叶离去了北溟,他说他的世界不要有她,所以她连北溟也去不得了。

在很久之后,叶梧桐还听说了,祁山被大雪封山了,那是百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封山,并且祁山变成了一座雪山,之前的祁山不复存在。很多的人想要抢夺祁山这一宝地,但是上到半山腰便都死了,是以没人敢再去打扰宁静的祁山。

但这都是后话。

掌声响起在一侧。惊醒了发呆失神的叶梧桐。

她看去,那个拍掌的人是苏未央,她的叶秋。

苏未央鼓着掌,嘴角却是不屑,他缓步靠近他们。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可惜这才过了几天就见面了。果然,他们还是有缘分的。

而此刻若青也从瞳术中醒过来,立刻挡在叶梧桐身前,阻止苏未央靠近。

“叶秋,你要做什么?”

苏未央掩去眼底的一抹伤神,笑着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会伤害你们。还有,我叫苏未央,不是那个叫叶秋的傻子。”

“叶秋!”若青有责备之意,低声呼喊他的名字。

苏未央不想理她,看向她身后的叶梧桐,声音带了些调侃之意:“怎么,现在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叶梧桐?”

叶梧桐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他,将若青引拉到一侧,第一次和苏未央双目相冷凝望对方。送走了白夜,迎来了苏未央,这下是全都见到了。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谁也不想率先去打破,但是叶梧桐知道她必须说些正事。

“若青怀了你哥哥的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若青,都不会骗你。我想让你好好照顾若青。”

“若青我自然会照顾好,不劳你操心。虽然不愿与你多纠缠,但还是谢谢你留下了我哥的孩子。”

不知何时已经驶近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三人一侧,里面下来了一个婢女,不卑不亢的,但是看上去是个很舒服的人。

她说她叫紫檀,是今后伺候若青,护着若青的人。

叶梧桐握着若青的手,眼里酸涩。她最近好像特别爱哭,都不是她叶梧桐的作风了。

“若青,师父在照顾孩子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你要自己担心着。师父以后会来看你的。”

“可是你能去哪啊师父?你离开了莲山你还可以去哪里?”

“你要离开莲山?”苏未央冷声问她,他知道一般情况,叶梧桐不会选择离开莲山。只有她自个出了什么问题。

“师父自然是浪迹江湖啦。”叶梧桐没有回答苏未央的话,而是摸摸若青的头发安慰道。

看看莲山,又看向苏未央,叶梧桐释怀地朝他笑了笑,错身而去。

苏未央会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的动作,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你要去哪里?”苏未央的声音是有些颤抖的,他在害怕。以前知道无论自己在哪里,叶梧桐都会在莲山,他不用怕她不见,也不用害怕她受伤,只要她在莲山,守护在莲山周边的他的亲信就一定能护她平安。

可若是她想要走,他不知道是哪里寻她,而且她讨厌身边跟着人,他的亲信若是跟随她,不消片刻便是失去她的消息。

第一次那么真实地感受到,她要离开自己的世界。

叶梧桐感受着耳边温热的吐息,身后温暖的胸膛,一双眼镜都是温热的。她将手放在苏未央的手背上,连日来的辛酸苦楚想要一并说给这个人听,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感受到叶梧桐的欲语还休,苏未央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声音带了些温柔:“跟我去北辰。”

“我不去。”叶梧桐果断地拒绝了,她摇着头,泪水肆意留下。

苏未央将她抱得越发紧了,声音也很甜腻:“为什么......桐儿,我做回你的叶秋,你做回我的姐,好不好。”

但是叶梧桐的回应却是瞬间消失在他的怀里。

空落落的怀,引来苏未央一脸的不敢置信。

“师父!”若青的呼喊响起在樱花密林里,显得十分悲怆。

苏未央的拳头缓缓握紧,最后无力放开。他失神地看向若青:“她是走了吗?”

若青点点头:“叶秋,师父她不是不要你,那天把你逐出师门......”

“我知道,她替我背负了罪名,她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我在恨她,为什么那么全心全意为她付出的我,她心里却一点位置也不给我。她为什么在夜无歌和我之间,最终还是牺牲了我?”那是一种被背叛的滋味。苏未央的心里不是太好受。

若青没有说什么话,只能问他:“那么你呢,你究竟对师父是什么意思,叶秋,你知不知道,对师父你已经超出了一个徒弟的感情范围了?”

苏未央的嘴角含笑,声音淡淡:“早超出了。”

“那你......”若青不敢乱说话,只是压低了声音。

苏未央点点头:“我爱她,一个男人爱女人那般爱她。所以在面对这些事情上,我的反应会如此过激。那日我派人送她回莲山时,想了许多,我最终决定,既然爱了,就爱了。自己爱着的女人,就一定要爱下去。”

一时间,似乎整座莲山都是寂静的。

两人最后决定在这里分手,若青随紫檀上了马车,方向是北辰。未央骑着马一路直奔北溟的方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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