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饭店还是头一次见到，挺不错！”桔子也挺喜欢热热闹闹的气氛。
不过热闹也有热闹的弊端，大壮在最后走进大厅后我们就成了大家瞩目的对象。一个小子端着酒看我们都忘了喝，妈妈把勺子糊在孩子脸上还不知道，还有一个伸手去切肉，直接戳在朋友身上。还是不要看了，变身就麻烦了。
桔子拽了拽我的衣服：“角落里的那个低头吃东西的人不是卓斌吗？”
这小子还呆在明海！有意思了。
卓斌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转头对我们笑一笑，指指自己周围的座位。我拉住服务员：“我们就坐在那位先生身边吧。”
兄弟们见到卓斌都很惊讶，见我和桔子镇定地过去也只好跟着。
“又见面了，真巧！”我没话找话地坐在他身边，反正人家已经邀请我们了，总不能假装没看见闪人吧，多没面子。
兄弟们虽然坐下来，但都没有丝毫地放松警惕，鬼影始终将又有放在怀中、地鼠的折叠铲里在腿边、大壮不方便拿锅直接坐在卓斌对面，看样子随时要将桌子掀翻。
桔子的视线丝毫没有离开过卓斌的脸：“事情的巧合性越小，说明这件事情的必然性越大。”
卓斌看似轻松地吃着嘴里的肉，指指桌上的刀子对我说：“让他们别紧张，我来这里只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没打算和你们动手。是我拿到给你们切肉还是你们自己切？”
我抓起桌上的剔肉刀递给句子：“谢谢，我们还是自己来吧！”
卓斌满意地点点头：“你女朋友不错！”
桔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个不需要你来评价，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
“来吃饭呀！”卓斌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提醒道：“小姑娘，切肉小心点。别光看我，不管以前我是你的暗恋对象还是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我已经记不起来了，现在吃饭？OK？”
“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觉得这时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可在他面前咋就提不起气势来。
卓斌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般：“拜托，我比你们来得早好不好。一开始我还纳闷你们怎么知道我没走，现在看来还真是巧了。我重申一遍，没有接到老板的命令我就会老老实实办自己的事情，当然也不会闲的去跟踪你们。”
“怕你耍花样！”
卓斌无所谓地伸手撕下个羊腿递给我：“要是耍花样早就耍了，这里这么多人，我只要一颗手雷，甚至对着顶棚开一枪搞一下混乱就OK。你们这些人虽然实力强，可根本就不是抓人打仗的料。既然解决不了抓我的问题，我们不妨先放下这个问题，吃点喝点！”
“我们可以抓住你，而且已经抓住过一次！”我的话总算是让自信满满的卓斌停住长篇大论。
“那你们真的准备在这里和我打？”
我接过羊腿说：“紧张什么，我们也和你一样，只是想和你谈谈。”
卓斌笑了，笑的很让人看不透，“小子，有点意思！”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能不能换个别的话题？”我示意兄弟们吃，大家虽然开始放松了些，却也随时防备着他。
“好吧，由你找一个话题我们一块讨论讨论。我建议找些能拉近我们关系的，毕竟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这顿饭算谁的？要知道我们这些吃公差的没多少钱呀。”既然没有打架的干扰，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饭费的问题。
卓斌干笑着：“……这个话题确实能拉近关系，第一次吃饭算我的吧。”
“爽快！”我打个响指对着吧台喊：“服务员，再来两只烤全羊，大点的！”
“……”
服务员以为听错了，专门跑过来问：“你们桌要多少？”
“两只！”我伸出手指头，看着像耶又像二。
“对不起先生，我们店不提供外卖打包。”
“你觉得我们几个吃不下那么多？”我指指大壮，大壮抓起羊腿一口啃去半截嘴里嘟囔：“这羊小点，要是大的就不需要两只了。”
服务员赶紧改口：“你们稍等，我马上通知厨房！”一溜烟地跑了。
卓斌突然抬了下屁股“我去……”，话未说完我已经把刀放在手指上、地鼠抄起折叠铲、鬼影衣服内的枪顶了起来、大壮扔掉羊腿慌乱中去摸背后的铁锅，只有桔子尴尬地握着小拳头，果然散打冠军在这些变态面前还是最弱的。
卓斌指指周围看向我们的食客，轻轻地说：“别紧张，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间！”
我放下手中的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动之前能不能先说明。”
“我都说了，咱们的事情能不能吃完饭再谈，吃完饭喝点茶，然后找个没人宽敞的地方多好！”
“我陪你去！”
“还是怕我跑了？”
“我怕没人付账！”其实这两次对于卓斌的认识，我不认为他会对我们耍什么花样。一他没必要，我和他动过手，加一块也不一定能抓住他，上次是意外。二他也在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记忆。
来到洗手间，卓斌解着裤子问：“为什么没有抓我？”
“你不是把你的理由都说了吗，还问我！”我也憋了一天，总算释放一下。
“你完全可以不理我的话，他们四个都准备好动手了，即使是小面积骚乱和伤亡，上面也不会追查你的。”
“你怎么知道？”
“特工的眼睛里没有伤亡大小，他们只会进行损失对比。抓我造成的损失和放走我造成的损失进行比较，那就是动不动手的原因。”
“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说过你很有意思，能不能给我讲讲！”
“你信吗？”
“或许吧！”
“我是你亲手挑出来继承你位置的人，我就是想知道答案，你为什么挑选我！”
卓斌提上裤子好奇地看我，似乎刚开始认识：“开什么玩笑，我会让你这个打架还有点水平的娃娃继承我的位置？那看来我以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呀。”
我满脸黑不高兴：“我可没说谎，以后注意贬低我的同时就是贬低以前的你。”
卓斌挠着头，真邋遢，竟然小解完了不洗手，和我一个毛病。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呀，或许我没想起来之前就已经接到老板命令杀了你们，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
“我已经后悔过很多次了，不在乎这一次！我很纳闷你为什么偏偏会来明海市。”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跟着直觉走，我就觉得这里似乎能找到一些我记忆的线索。哎呦，我说哪里不对头，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为什么在这里对我黏着不放？”卓斌精明地看我：“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才让你们们这么紧张，看来我来对地方了。”
“我家在这里，几个月前我就是在这里接到通知去天龙城的。”我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对不对。
卓斌看看我，认定我没有骗他便陷入思考，良久才说：“能不能带我去趟你家？……放心，我绝对没有对长辈的无礼，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的找到记忆的线索。”
“我能相信你吗？”
“你已经选择相信我了。而且如果老板让我对你家庭下手，你不说的话也会有人告诉我的。”
卓斌确实聪明，他的聪明根本就不是我能预测驾驭的。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一丁点的玩世不恭，反倒是像在恳求我。
“吃晚饭再去！”
我拉开洗手间的门，鬼影倚在对面，右手握枪藏在衣服内对着门口。
“咋那么长时间？”鬼影显然有些不愉快。我点点头也没解释。
“没事，谈了会心！”卓斌笑眯眯地解释，见鬼影根本就不搭理他便无趣地走回饭桌。
回到饭桌的时候那只羊已经被啃成骨架，看我们回来赶紧再次进入紧张状态。
我对着服务员喊：“还没烤好吗？都快饿死啦！”
周围的人看看我们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羊骨架不由叹口气，一个老爷爷对着张大嘴的孙子吹牛：“看见那个背铁锅的大哥哥了吗？爷爷我当初和他一样，也能一口气吃那么多东西，只有吃的多才能长得壮！”
孩子看看爷爷瘦瘦的身板：“爷爷也不壮呀！”
爷爷瞪一眼孩子身边的中年人：“那还不是被你爹饿的！”
中年人咧着嘴求饶：“爹，你就别熏陶孩子了，我这不是答应给你找个老伴了吗！”
服务员慌慌张张地将两只烤羊端上来，遇到问题了，桌上架子只能放一只，另外一只放哪？
卓斌用手指指桌上的刀问：“我用刀分了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大壮一手抓住钢钎举起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用刀！”卓斌自言自语，盯着烤羊的眼睛逐渐凝神，出手一阵闪亮的刀风……大壮手上的钢钎完整无缺地挂着一副羊骨架。
震惊，不只是我们，整个大厅的人都再次将视线聚到我们身上，稍后才爆发出一阵经久不衰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