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一看到路子就心虚，悻悻地笑，要不是李霜河突然造访，小灵早就回家了。
路子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天都快黑了，作为妻奴的他，怎么会不着急。
“路子？真不是放你回家了吗？”李霜河诧异道，这时候应该在路府和娇妻赏月作画什么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今天这么主动？
“我只是担心你不习惯，所以带了一个侍中的合适人选过来。”
李霜河：“有心了，既然是你推举，朕不用看了，留下吧。”这些事，一直都是路子在处理，交给他，他很放心。
“那我先告辞。”
路子离去后，李霜河内疚地看着武照：“朕要批阅奏折了，最近事情很多，朕没有很多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就让胡龙果替你赔不是。”武照笑嘻嘻地牵着他的手，眼里是满足。
她真容易满足，李霜河想着，这样的人，内心应该很充足。
因为在低谷失落太久，因为曾经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所以只要稍微拥有就心满意足。
回到千羽阁的时候，看见小灵手托香腮无聊地看着窗外发呆，小梨挑了一盏琉璃灯，为她们关了房门，转身离开。
“路子没来找你吗？”
然后，路子神不知鬼不觉从屏风后走出，武照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躲在角落里，然后路子就受到了暴击，连连求饶。
“叫你吓我。”武照收起拳头，又说道：“你……你现在后门等着，我还有话跟小灵说。”
路子不依不饶，小灵也一脸错愕，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武照温婉浅笑，路子看了她半天，迟疑着答应：“好吧，你别欺负我的夫人。”
武照闻言扑哧笑出声，小灵恼羞成怒瞪他一眼，不要再人前说这样的话，好难为情。
“小灵，你不觉得我在利用你吗？”相随走在花园里，月夜宁静，深蓝天空星辰稀少，一轮明月璀璨耀眼，落下斑驳的树影。
小灵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诚恳真挚毋庸置疑：“怎么会。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的撮合，我们很相爱，这就够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虽然我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掺杂了不计其数的利益，但是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她不想也不能再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如果有可能就请留在身边一辈子。她尽一切能力去保护，解释。
小灵点头：“我知道，这也不是你愿意的。局势如此，你也不得不选择以此来保护自己，以及身后的那帮人，最辛苦的是你。”
是啊，总感觉身后有各种各样的利益在推着你走，无法拒绝。她不知道这是成长所必须要经历的，还是她当初的所有选择都出现了错误。
“保李霜河一命，你能做到吗？”小灵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
武照愣了一下，后而微然一笑：“嗯，若有那天。我会说明一切，只要他舍得舍弃他的身份，我就偷天换日，并且瞒过所有人，保他荣华富贵。”
“那样，路子就放心了。”
我就知道，你是爱李霜河的，必然会给他留一条后路，绝不会赶尽杀绝。
等等，小灵突然好像哪里不对，迟疑半晌，方问道：“也包括陈师吗？”
“大概吧，还要看最后的结果如何，陈师已经铁了心怀疑他，我也唯有一直瞒着他，直到最后真相揭晓。”
两天后，陈师和汲斯年见面，直接开门见山：“怎么样？”
汲斯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很认真地观察了李霜河一天，并没有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
“和李霜河有点像，但是不是他很难说得清楚，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当时他想知道的东西很多，在我山庄待得比较久，应该能发现一些端倪。”
陈师摸着秀洁的下巴，思忖能最大限度接近李霜河的职位……太监？不要啊，汲斯年肯定会把他弄死，提都不能提。
“那就做个侍中……”
陈师话还没说完，汲斯年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言语间透露着不满：“我堂堂铁面书生，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跑来服侍这破皇帝？我是不是傻？”
陈师挑眉，“太监？”
汲斯年愣了一会，讪讪地笑：“其实我觉得吧，傻人有傻福！多体验一下别的人生也是不错的，就做个侍中吧！”
陈师傲娇地哼了一声，小样，还治不了你。
一女子着了墨绿流花锦从远处徐徐而来，面赤似夭桃，腰细如杨柳，又似花娇妖狐，魅惑颠倒众生。
汲斯年认出她便是紫瞳，没想到仅仅三年未见，她变得越发诱惑，女大十八变是真的。
紫瞳迎面而来，提着裙摆走上台阶，见陈师身边站了个生人，从未见过的风流佻达，不禁疑惑：“这位是？”
“汲斯年。”陈师换上淡漠的神情，风轻云淡没有情感起伏。
紫瞳习惯了陈师冷漠的态度，全然不在意，回想起三年前的会面，惊诧道：“铁面书生？”
“嘘！”汲斯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么大声喊出来不是找死吗？
紫瞳没再看汲斯年一眼，转向陈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一直都很神秘，深居简出的，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很少再打听事情的进展，陈师一度以为她要放弃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突然问起。
陈师将计划和盘托出，紫瞳认真地听着，全程都没看汲斯年一眼，这让他很受伤，他的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汲斯年转身看了一眼紫瞳的背影，对陈师道：“她还是穷追不舍吗？”
陈师长叹一声，点头。他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让紫瞳这样死心塌地。
“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汲斯年气得吹胡子瞪眼，人比人气死人。不过要是把紫瞳给他，他也不要，太可怕了，感觉一答应就要被永生禁锢。
感情太浓烈也不好啊，丧失了自我，也给别人造成困扰。
两人并肩走到文华殿门口，请见皇上，此时正值早晨，刚下朝没多久。两人被告知凉王在里面，还须稍等片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