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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哑女菲菲

王嫂的这个建议宏泰的老板十分开心地接受了,她们拉着平板车把衣料装在上面,随老板到了王福制衣厂。www.tsxsw.com

老王去买肉,不知道为何,从来节俭的他一下子买了二斤肉,弄的卖肉老板反复问:“家里来客人了吗?不对,是你儿子回来了吧!”

回家的路上,老王想到儿子吃饭时那么地挑食,不禁暗自叹息,同样是孩子,怎么命运如此的不同?。。。。。。

只半个上午,这王嫂就完完全全地喜欢上了这个王菲菲。

这姑娘十分的聪慧,只看王嫂修剪了一次,马上就知道该怎么修改,见王嫂头上出了汗,她马上拿毛巾给王嫂擦,让王嫂以为自己是在手术室动手术的医生。

休息的时候,王嫂费了半天的劲听明白了生产事故,原来三个姑娘是照着第一稿样子裁剪的,后来又来了修改后的第二稿,可没人给她们第二稿,老板喝醉了酒也没告诉她们不要裁剪等第二稿过来。。。。。。

午饭老王做了一个卷心菜炖猪肉粉条,又做了一个地三鲜,三个姑娘受宠若惊地坐到餐桌前,那两个姑娘拿起筷子要吃,菲菲急忙拉住她们,接着对她们打着手势。王嫂看的清楚,手势的意思好像是,等伯伯和阿姨先吃我们才能吃。

老王端来米饭,见王嫂和三个姑娘坐在那里不动,很是奇怪,问道:“怎么不吃啊?”

王嫂含着泪对他道:“菲菲说等你来了才能吃。”

老王心里一热,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儿子,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一次等着父母吃饭。

老王给每个姑娘盛上一大碗饭,三个姑娘见到老王夫妇开始动手吃,这才纷纷拿起碗筷。

老王夫妇不经意地看到,菲菲几乎不挑肉吃,只吃靠近自己的菜,王嫂给她夹了几块肉,她先是感激地对着王嫂笑,过了一会儿把自己碗里的肉分给其余两个姑娘,自己仍旧是只吃一点菜。

老王心里十分酸楚,他起身回到厨房,把准备留到晚上吃的菜端出来添到菜碗里。

王嫂逼着菲菲吃了几口肉,这菲菲见老王夫妇这样热情只能把肉吃下去。

吃完饭,宏泰制衣来了个工人,说留下一个就行了,那两个赶紧回去。

王嫂要求道:“让菲菲留下来。”

来人道:“我们那儿还就指着她,她必须要回去。”

从来温顺的王嫂破天荒地来了脾气,对他道:“你告诉你们老板,要是菲菲走,把衣料也拉走。”

来人无奈只好掏出电话请示,听完电话,他对王嫂道:“我们老板问你,这次算你们帮忙,不算费用是不是?”

老王也上了脾气,对他大声道:“免费的,行不行?”

一个下午,王嫂简直喜欢死了菲菲,这姑娘实在是心灵手巧,说起制衣的所有技术,这条街上大家都公认王嫂是第一把手,王嫂这么多年来带过不少徒弟,但从没有一个像菲菲这样的,简直是一教就会,做出来的东西既快又好,又这么体贴人还懂得照顾别人。

王嫂对老王道:“真是可惜了这孩子,你看要是吃的好点儿再胖点该是多好看的孩子啊?”

老王苦笑道:“这孩子真是不幸,我听说她要是到国外治疗,说不定能治好,你看她并不是一点儿听不见,也能说出话来,不算是真正的聋哑人。”

王嫂一听立刻呆住了,喃喃地说道:“真是可怜,真是可怜!”

傍晚的时候,菲菲要回去了,老王夫妇非要她留下吃晚饭,菲菲推辞的时候,忽然捂起了肚子,脸更加的蜡黄,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渗出来。

惊慌失措的老王夫妇赶紧用自己的小货车拉着菲菲去医院,路上打电话给菲菲的老板,接电话的人告诉道:“老板中午喝了酒,现在还没醒,你们先看着办吧!”

医生诊断完,对老王夫妇道:“真是奇怪,现在还有这样营养不良的孩子吗?是你们的女儿吗?”

老王摇头道:“不是,是。。。。。”

老王不知该怎么说,王嫂接过话说道:“是我的亲戚,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看着病床上的菲菲道:“应该是吃的东西出了问题。”

老王摇头道:“午饭我们一起吃的,我们都没事情,我问了,和她一起的另两个姑娘也没事儿啊?”

医生想了一下道:“很可能她以前不吃的东西今天吃了,你们再问一下吧!”

老王夫妇使劲地想,王嫂忽然想到了,她对医生道:“我今天逼着她吃肉了,是不是因为吃肉?”

医生道:“这有可能,很久不吃突然吃会出现这种反应。”

老王夫妇正在自责,那两个聋哑姑娘赶到了,她们一起掉着眼泪看菲菲。

菲菲微微地笑着,轻轻地打着手势,好像说:“不要紧,我不疼了。”

王嫂找来纸和笔,她写道:“她是不是不吃肉?”

一个哑女看到后摇摇头,另一个拿过纸笔,写道:“她把肉让给我们吃,一直是这样,我们不知道她吃不吃肉。”

王嫂差点放了声哭,多好的姑娘,哪有不喜欢吃肉的呢?她是为了照顾别人才这样的。

菲菲挣扎着要起来,王嫂阻止她,菲菲咿咿呀呀地说道:“我。。。。。没。。。。钱。”

老王强忍着泪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你放心,伯伯给你治病!”

菲菲看完后,摇摇头,在纸上也写下一句话:“伯伯和阿姨是好人,谢谢你们,我好了不疼了,我们回去吧!”

王嫂要菲菲今晚留在自己家照顾她,她让老王去找宏泰的老板打个招呼。

那老板酒醒了,听到老王没有给他要医疗费的意思,他不耐烦地说道:“随便你们,对了,改完那些还得几天,干脆住你们那里吧!”

老王回家把这消息告诉王嫂,王嫂十分的高兴,本想安排菲菲到儿子房间,想到儿子快放假了,夫妻两人赶紧把盛布料的小仓库收拾了一下,老王到别人家借了一张小床,就这么把菲菲安置了下来。

看到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小空间,菲菲忽然哭了起来。

夫妇两人赶紧安慰她,菲菲停下哭,只说了一个字:“家”、

老王和王嫂顿时掉下眼泪来,就这么个狭小的空间居然让菲菲有了家的感觉,这孩子实在是太悲苦了。

天快亮的时候,王嫂打着哈欠起了床,走出卧室,她看见外面已经是蒙蒙亮,看了一眼菲菲的房间,那里并没开灯。

王嫂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吓了一跳,里面有人蹲在那里洗衣服,仔细一看是菲菲。

王嫂惊讶地看着菲菲,菲菲有些不好意思,王嫂看清楚了,昨天泡在盆里的衣服忘了洗,这会儿菲菲在替自己洗。

王嫂很是难堪,拉着菲菲道:“这孩子怎么起这么早?洗衣服干什么?再去睡一会儿。”

菲菲并没有听清楚,她只是在笑,王嫂想到她不能完全听懂,手里比划着把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菲菲果然聪慧,王嫂的意思她弄明白了,她含糊地说道:“我。。。。不能。。。白吃饭,我。。。。。要。。。。。。干活儿。”

王嫂没料到这菲菲这么认真,拗不过,只能先去做早饭。

菲菲洗完衣服,来到厨房帮忙,早饭很简单,但菲菲看的很仔细,她看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地说道:“我。。。。不。。会做。。。。做饭。。。。阿姨。。。。。教。。。。教。。。我”。

王嫂心里一动,她想到一个问题,这菲菲一直在聋哑学校,身边都是聋哑人,她真正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以后让她多说话弄不好能慢慢地恢复好。

王嫂慢慢地大声说道:“好,阿姨教你。”

老王被老婆的这句话吵醒了,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一进来差点儿产生了错觉,这不是母女两人在做早饭吗?

吃过早饭,老王把王嫂留住,问道:“这孩子你是不是很喜欢?”

王嫂叹了口气道:“咱们要是有这样的女儿该多好,说实话,有时候小磊气我们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不指望这儿子了,如果有女儿,我就指望女儿。”

老王也叹了一声,对王嫂道:“咱们没有这好命,说实话我也喜欢这姑娘,要是她在咱们这里打工就好了。”

王嫂心里一动,对老王道:“要不咱们去商量一下,让他把菲菲让给我们,我们可以包赔点损失。”

老王摇摇头,回答道:“不行啊!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再说菲菲好像是他那里手艺最好的,不可能让给我们。”

王嫂疼惜地说道:“真是可怜的孩子,这样吧!你盯住了,要是菲菲和他的合同到期了,我们马上就让菲菲过来,她要多少钱我们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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