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
越贵妃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似乎从来就没看懂过他!
呵呵!她竟然被他利用了二十年,犹不自知。
武昭啊,你是有多傻!
越贵妃惨笑,银陌眼中却闪现出快感。
“我今天来,不过是想告诉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银陌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没再来这云凰国吗?不是我不要我的凝儿,我不过是想给她个安稳的丹药世家!”
“十年,灭一个武家!武昭,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武家已经败了,就在我来云凰国之前,彻彻底底的败了!全族一共两千口人,一个不留!”
“你!”越贵妃骇然,眼底满是惊恐!
武家败了?怎么可能!
武家是云水国第一大世家,怎么可能败?
一个月前武家还递了消息过来,怎么可能会败?
一个月前,一个月……越贵妃的身体猛然发颤,是啊,一个多月了,她没再收到武家的消息了。
眼泪再次流出,越贵妃抓在地上的手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银陌,你的血果然是冷的,你就是个魔鬼,魔鬼!”
越贵妃嘶吼,银陌也只是冷笑。
“当年武家杀我妻子,想要害我凝儿,而今,我只是要他们杀人偿命而已。至于你,凝儿自会收拾你!”
话音落,银陌的身影逐渐的虚幻,眨眼间竟然消失在了这清越殿。
地上,越贵妃死死的抓着地板,贝齿紧咬,在红唇上咬出了腥腥血味。
“银陌,你是我的,是我的!等我拿了这凰王宫,到时候,我看你要往哪里逃!”
屋檐上,一片薄瓦小心的扣上,银月闭了闭眸子,双目中竟然是星星泪光。
银陌,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原来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他怕是也有三十七八岁的年纪了,也难怪总感觉对他有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亲切,原来是血脉的力量。
只是,他爱的那个女儿已经去了啊!
一个父亲十五年绸缪,十年厮杀,终于有机会找回女儿,给她一世安稳之际,他的女儿却已经不在了。
纵身一跃,将眼底里的感动硬生生的给咽下去,却不料,刚出了宫门,面前便挡了一袭白衣。
“银陌校长,你!”
银月稳住身形,银陌一声长叹。
“凝儿,我知道你都听见了……”
似是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欣喜。他的女儿,无论在哪里,都会散发着极致的光芒。
“我……”银月动了动唇,心中也是一片凄楚,然而血脉跳动的那份亲近,却让她不能拒绝。
她自幼无父无母,她是渴望的,但是,又何尝不畏惧。
不期待便不会失望,一旦有了期待,很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你、恨我?”
银陌凝了声,他的紧张银月察觉得到,血脉里那份叫嚣也随之高涨。
终于,银月轻叹了一声,“为什么要很,你这样做,也都是为了我不是吗?”
“这么说,你是认我了?”
银陌大喜,巨大的失落与欣喜交替,让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的女儿,分离了十多年的女儿。
“有这么好的父亲,为什么不认?”
哪怕仅仅是他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
而她,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要替身体的主人完成未完成的夙愿。
随着身体血脉的叫嚣,银月扑进了银陌的怀里。
父亲,也不错不是吗?
一种不同于夜墨北的依靠,一份不需要回报的爱。
十年隐忍,只为女儿安稳一世,这样的父亲,怎能忍心让他伤心。
“银陌爹爹,既然认了您,您以后可要听我的话!”
“好,都听你的。”
银陌轻叹,双臂紧搂着的银月,清冷的双眸中竟然染上了淡淡的水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刻,方才觉得,十年谋划,十五年尔虞我诈,全都值得!
*
“学院联赛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我过几日也要回去了,你要随我一同回去吗?”
许久之后,银陌试探性的问。
十几年后父母方才相认,银陌也知道凡事不能太过于急躁,现在就让银月跟着他回去,她不一定会愿意。
“我还有些事没有做完,我……”
银月抬头看着银陌,犹豫道。她不好直接否决,怕是伤了他的心。
但是现在,她实在是不能跟他走。
夜墨北的事还未解决,她要看着他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方才安心。
“我知道,银月长大了。”银陌宠溺的拍了拍银月的头顶,笑道:“武家已灭,越贵妃赖以依靠的根本没了,至于她在云凰依靠的是哪个世家,这就要靠夜墨北那小子自己去找了。不过,依着武昭的性子,知道武家被灭,必定会狗急跳墙。你既然选择留下,我便把贴身护卫留给你,否则,我不放心。”
银陌长叹,好不容易找回了女儿,他可不希望出了什么妖蛾子。
这次跟武昭决断,若是有机会,她必然会对银月出手,以示威胁。
不过,他银陌的女儿,也没那么容易落了别人手中。
“银陌爹爹放心,有邪一凰,她不敢动我。”
“邪一凰?”银陌挑眉,“银月你不会……”
银陌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是又有什么难以出口,银月见此,脸色也是骤然一变。
老天,她这父亲不仅面容保养的好,就连这思想也是绝对的前卫呀!
“银陌大人,您想差了!”
连爹爹都不喊了,银月直接没好气道!
她还没有做女王的意思,她这新认得老爹居然……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呀!
想她银月一个现代社会,受过眼中的腐朽以及腐女思想熏陶的人,居然比异世大陆的老爹的脑子还要纯洁。
果然,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呃……咳,爹爹什么都没想,只是,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银陌尴尬的侧过脸,若是月光足够的明亮,可是看得到他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
银月不由得咂唇,什么都没想?没想都怪了。他老人家啥都没想,尴尬个什么劲儿?
不过,心中虽然作此想,银月还是解释道:“当初在北关城外,为了进城,随手偷了一个令牌,谁知道偷的是邪一凰。这厮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不对,非得要我入了巫咸阁,一来二去,我就成了巫咸阁的第三把交椅了。”
“这事儿风无尘知道吗?”
银陌的表情略显诡异,当年,风无尘和邪一凰走的很近,后来为什么分开,以至于十年都老死不相往来,这其中的细节知道的人却是不多。
不过,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就对了。
银月是风无尘的徒弟,又是巫咸阁的三巫咸,这……
“知道。”是他把她往火坑里推的,他能不知道吗?
“他什么也没说?”
银陌问。
银月咬了咬牙,“他不仅没说,还双手赞成,不过他跟邪一凰,老死不相往来。”
银月恨恨道,银陌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银月不是在其中做了卷心饼就成。
不过,依着风无尘对银月的态度……银陌的眼神深了几分,心道:他家凝儿,似乎有红颜祸水的潜质呀!
夜墨北、风无尘、邪一凰,哪一个不是顶尖王者,才俊青年?
遇上银月,似乎都是听话的紧。
邪一凰明知道银月跟在夜墨北身边,却还让银月处理武昭这件事,明摆着是在帮银月。
银月离开他身边十五年,没享受了家族的佛照,却也又自己的缘分。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揉了揉银月发顶,银陌宠溺道:“他二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好,若是哪天对上了,你有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嗯。”
银月老实的点头,心中却是想着风无尘和邪一凰估计绝对是不会见面的,这二人,只隔着一堵墙,明知道对方就在隔壁的前提下,都没有见面,更别说有意的混到一起了。
*
当天晚上,银月并没有回帝都学院,而是直接回了夜墨北的墨府。
夜里,夜墨北房间的灯还亮着,屋内还隐隐的有着人。
银月贴上去瞧了一眼,不料,一只脚刚踏上台阶,房间里的便警觉道:“谁?”
偷听不成,只好一把推开了门。
“是我!”
实力悬殊,实力悬殊呀!
同样是蓝尊,墨三隔着老远就能察觉到她的气息。
果然,蓝尊之上,一阶只差,差之千里。
推门进去,墨三身上浓重的杀气顿时消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怨道:“银月,你怎的每次回自家来都跟个盗窃贼似的,搞的我每次都是紧张兮兮的。”
“嘿嘿,这不是想听听你们说什么悄悄话,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银月也不藏着噎着,可她这能把偷听都说的光明正大人,反而是让墨三不好意思了。
“主子在此,我就算是想说,也不敢呀!”
瞥了一眼卧榻上的夜墨北,墨三连连摇头,银月见某人看过来,面色不悦,嘿嘿一笑,准备打马虎眼。
“这个,呃,回来看看,顺便,顺便带点儿消息给你们。”
“深更半夜的不在炼丹系里呆着,反而是跑到了墨府,说吧,又去哪里晃荡了?”
夜墨北换了个姿势,眼神微动,活脱脱的审讯模样。
银月眼睛动了动,琢磨着该怎么说的好。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夜墨北那厮说:“满身的夜寒气,不像是刚从炼丹系过来的,说吧!去哪了!好好思量思量再说,千万别说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