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不愿意睁开：“孔老二，我知道是你。”
“小子，你吓坏我们了。刚刚我们那里忽然地震，我在……”
“天宫也能地震？你跟我说这个干吗？关我屁事。”我现在不愿意搭理人。
孔老二叹气：“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地震，老大知道啊，他告诉我是因为你才那样的。”
我不说话，也没去问为什么就是因为我。
“你刚才的情绪不是想杀人，是想毁天灭地！老大的命运已经跟你混搭在一起了，你的情绪能影响他，他好不容易才把这股暴虐之气压下去，就这样，整个天宫还被震塌了半拉，还不知道其它地方如何。这下老大彻底离死不远了，他喊我过去边吩咐我做事边在翻白眼儿。”
“孔老二，因为是我，你才跑来找我，估计也就是跟我商量怎么善后。要是换了其他人遇到这类事，有脾气没处发，他们怎么办？*还是搞爆炸？暴虐的情绪天底下多得是，谁管得了？”
“我说，你不至于吧？不就是小崽子开了个玩笑吗？”
“你放屁！”我大怒：“跟你说件事儿。没来之前我是个小公务员这你知道，我曾经处理了一件事。有一个拆迁户，拆不了，让我去处理。我当时也奇怪，拆迁的条件算不错了，其他几百户都签了合同，留了这一户算怎么回事？我去了，发现那一户人家的哥哥是个什么团长，他派了他的勤务员来，开口就是各种条件，说到底就是为钱。我们帮他算了算，是正常补偿费的百倍，连那户人家自己都看不下去，说他家哥哥也只是让他们不要吃亏而已。”
孔老二竟然当自己在听评书，还迫不及待地问：“那你怎么处理的？”
“最后是我被处理了，弄了个内部不记档的记过处分。”
孔老二兴致来了：“快说说，这事好玩儿。”
还好玩儿？我差点揍他，憋了半天说：“我那时刚刚工作，满腔热情地要为人民服务，要我处理我肯定是满身的公正光圈，最后那户人家没得多大好处，于是就记过，说我做群众工作出了纰漏。几年之后我才琢磨出来，我被当枪使了。我那时不明白一个团长的勤务员怎么有那么深的功底，后来我才知道，团长也当过一个团长的勤务员，那个团长还是当过另外一个团长的勤务员，再往上那个级别就高了。”
孔老二问：“还算好，处分不记档。”
“那是他们逗我玩儿，有这种处分吗？怕我闹而已。后来但凡遇上什么好事，必定有人提我的处分。我特么……”
“等等等等，评书讲得不错，可这跟你今天的事它没关联。”
“你特么就是蠢！”我骂：“小崽子就是那个勤务员，它还自作主张，真特么狗仗人势！你以为我被记过那个时候不想杀人？只不过不管干了什么都没个好名声加上自己窝囊不敢干而已。现在不一样，你们有事要我去做，还来不及换人，我就算死也能拖着你们垫背；大家都翘辫子，谁管名声不名声？”
孔老二这次是真叹气：“周延，今天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小崽子，它原来不这样，它其实也没想那么多。”
“不怪他怪我？”
“还真怪你。它帮你运行混搭异能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你的无赖属性，做个什么事儿，只要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来……”
我打断孔老二的话：“你再特么胡扯我现在就去跳楼，大家一块儿大珠小珠落玉盘。”
“大珠小珠落玉盘？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说我不帮忙天地星辰就要撒掉吗？你在下面拿个碗等着，太阳是大珠，月亮是小珠。”
“我特么抽你！我说的手段不是恶毒，是让人哭笑不得而已，你着什么急啊。”
“小崽子都想让我二弟流脓了还不叫恶毒？”
“它才多大？还有大半年才满周，它跟你在一起还能学到恶毒？你这个窝囊废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也是。”我的心情顿时舒服了：“我估计小崽子是学了我的恶作剧。”
“还有，小崽子在我们那儿经常跟在它干姨夫后面玩儿，多多少少也受了点儿影响。”
又是李白！这厮害了我不止一回了，总有一天我活剐了他！
“你赶紧的，认真做事帮帮老大，我只见他出气，没进气了。”孔老二长出一口气道：“对了，你说你还有个逆鳞，还是个大鳞，是什么玩意儿？”
“孔老二，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最恨谁吗？不是那个未来的勤务员团长，是把我当傻子玩儿的人。”
孔老二踹我：“你说要紧的。”
“这种事，轮得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去处理？就算是要锻炼我的能力，你也告诉我事情的全部。最后还有人跟我说，你得请客送礼，领导帮你压下去也不容易，你得感谢一下。我送礼没送，特么还真请客了，结果就是内部不记档。那时我还开心，我的能力强到领导舍不得放弃我。孔老二，你想想，一个人像被遛狗一样玩儿，大家都在笑你二，你还自以为自己能力强，这个时候，你觉得自己还有自尊吗？”
孔老二像是明白了：“也怪不得老大被你弄到高位截瘫。你的意思，你的大鳞片是你的自尊？”
“那是啊。小崽子逼着我去做任务，我发现这个任务有漏洞，它就变着法儿地玩我。骂我揍我，怎么我都能忍，被人遛狗玩儿，我忍不了。”
孔老二又叹气：“你现在产生这样的情绪，其实已经过了。换你以前，你敢毁天灭地？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
我这时静下心来，也感觉确实是过了，但我一时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
小崽子怯生生的声音：“周延，对不起啊，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还有就是，老大都快死了，我着急，希望你快一点出力帮帮他。我知道你行的，你一定能完成那个任务，所以我……”
“我今天没喊你你就来，这是干嘛来了？”我不想听下去；一个小孩儿可怜巴巴的声音，我不忍，我给它打岔。
小毛孩儿忘性大，开心的声音：“天庭说，要送温暖，没人愿意来，我主动报名，我这是给你送温暖来了。”
“温暖？哪儿呢？”
“咦，你没感觉到？天庭说，我来了就算温暖送到了。”
“有了，我感觉到了，挺热乎的。你先回去歇着，以后不准找你干姨夫玩儿，那货不是好人。”
“哦。”小崽子乖乖地应了一声走了。
我见孔老二也想走，身体都从脚开始融到大胯了，我一把揪住他胡子：“没让你走，你给我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