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靠这门手艺倒是赚了不少钱，只是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根本攒不下钱。
再加上他时不时还要被请去局子喝茶，每次去了都得交不少罚款。
这货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光棍一个。
唯一的徒弟还是个孤儿，是从福利院逃出来的，他见着可怜就赏碗饭吃。
过几年等干不动了，他就把做脸的手艺传给徒弟。
出于这一点，王富贵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起码他还有一点良知。
秦风知道王富贵没有喝多，他说的这些也不是醉话，这老小子常年喝这种高度白酒，真金不怕火炼。
“小兄弟，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凡人。说说吧，找我做谁的脸？”
王富贵啃着一条鸭腿，笑呵呵的问道。
秦风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递给了王富贵。
“这张脸你做过吗？”秦风问道。
照片是韩星海的。
秦风之前就找唐仁要过。
除了韩星海的照片，秦风手机里还有刘大牙，那天去罗琴家里，他偷偷把罗琴家阳台上刘大牙的遗像拍了下来。
他来找王富贵就是要打听一下，看他有没有给这两人做过脸。
至于他的手艺，秦风当然要验一下，即便他没帮韩星海和刘大牙做过脸，以后也能派的上用场。
这种能人异士，自然要结交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大用处。
王富贵仔细看了下照片，又闷头想了一阵，然后下炕踢踏着拖鞋去了另外一间屋子，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搬了过来。
做脸这种活最考验的画术，以前都靠手画，现在有电脑帮忙，事半功倍。
“你等一下，我做过的脸都有备份，我帮你查一下，看有没有？”
王富贵在电脑里找了起来。
“这个人要是找你做脸的话，应该是五年前，你按照这个时间去查一下。”
秦风提醒一句。
韩星海跟沈依婷意外碰到就是五年前，那时便是秦风高考以后。
他要隐姓埋名换张脸生活，只能是那个时间。
“五年前？那完犊子了，我这电脑才买了三年，五年前的做脸记录肯定没这个人。”王富贵这一听，直接合上电脑丢在了一边。
“靠！”秦风气的喝了一大口酒。
他不死心的又拿过手机点开刘大牙的照片，对王富贵说道：“你再看看这个人有没有找你做过脸？”
王富贵搭眼一看，眼前一亮：“这人我认识啊！干盗墓的对不对？他叫刘大牙，听说前年冬天死在了外地，你找他干什么？”
秦风这一听直接蔫了。
王富贵都说刘大牙死了，要是这货猛然出现，王富贵肯定印象深刻。
再说，刘大牙假死藏起来，怎么可能再以真容现身找别人做脸呢！
“你跟刘大牙有仇？”王富贵又问道。
秦风不想说话，低头喝着闷酒。
“其实，我也在找刘大牙，我也觉得这货根本没死。”王富贵突然又说了一句。
“你找他干什么？”秦风抬头问道。
“这王八蛋欠我钱，他前年去外地之前找我买过好多东西，两万多块呢！”
“麻痹的，这家伙还顺走了我一个二手烤箱呢！”
王富贵气呼呼的说道。
“找你买东西？买什么了？”秦风好奇问道。
王富贵这里是卖旧货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有些人还跑来他这里捡漏，这货不止收什么二手家电，瓶瓶罐罐、纸箱子纸壳子都收。
他本人还没事扒拉一些古董，甚至靠着细致的手艺活修补一些旧物件，转手就能卖出高价。
“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开来了一辆货车，拉走了一些二手家具什么的，当时把我半个院子的旧货都整没了。”
王富贵回忆了一下说道。
他做买卖也不开什么票据，所以手里存不下什么记录。
要不是因为做脸用电脑，他都懒得备份，性格上就是这样一个人，想改很难。
“你不觉得奇怪吗？刘大牙是干盗墓的，为什么找你买那么多的二手家具和家电？”秦风问道。
“估计是烧给墓里的那些死人吧！这小子挖人家祖坟，干得是损阴德的营生，八成是找点心理安慰。”王富贵随口说道。
秦风直接敲了他一个大板栗，说道：“你傻啊！哪有给死人烧家具家电的，要想找心理安慰，干嘛不去丧葬店买纸扎的？那玩意才能花多少钱？他花两万买家具家电烧给死人，他是大怨种吗？”
王富贵挠了挠脑袋，尴尬一笑：“你说得对哎！那这家伙买那么多旧货到底要做什么呢？”
秦风灵光一闪：“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买这些旧家具就是为了藏起来。比如找个防空洞什么的，常年躲起来总得有个像样的窝吧！”
“这刘大牙毕竟是有钱的主，过惯了好生活，就算躲起来也得把‘家’装扮的好一些。”
之前秦风得到过消息，在罗琴家楼下盯梢的那个长脸男说过，长安城废弃饲料厂地下那个墓就是摸金会故意设计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从刘大牙手里抢走那块铜帛。
但刘大牙很鸡贼，事先觉察出了什么，故意找了个假的刘大牙。
刘大牙死在了墓坑中，徐骁他们并没有从其身上找到那块铜帛，于是就对其进行了DNA对比，发现那货是假冒的。
而现在王富贵说刘大牙又从他这买了一大堆旧货，购买的时间正好对得上，就是在假刘大牙出发去长安城之前。
那么不难推断，刘大牙早就做好了藏起来的准备。
他知道摸金会一定能查到假刘大牙的事情，便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后路。
再一个，刘大牙给替身做脸肯定不能找熟人，他跟王富贵认识，所以假刘大牙的脸不是王富贵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秦风这么一说，王富贵猛拍一把大腿：“我靠，你说得太对了！麻痹的，这小子怪不得把我烤箱顺走了，我那烤箱是国外货，除了插电用，还能用柴火烧，很方便的。”
“大爷的，这狗犊子看来真躲起来了，他百分百没死！”
烤箱能用柴火，刘大牙躲起来的地方要是不通电，烤箱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