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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实的谎言

这个梦,萧墨砚觉得好长好长。仿佛,永远不会醒来一般。梦中,他殊死搏斗,耗尽心神;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凌锐、韩毅等人,始终守在他的身旁,不离不弃。这也让萧墨砚安心的闭上了眼。可是,却始终不能睡去——或者,死去。他明白了这是一个梦,却始终没有醒来的结果。试图操控着滚动自己的身体;到头来,却只是无用功。直至梦到深处,那轻柔的呼唤、以及温暖的体温,却是让萧墨砚察觉到了异同,慢慢的有了迹象苏醒。再次挣扎了许久,萧墨砚试图睁开双眼。四周幽暗的环境倒是没有任何的刺眼,萧墨砚也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便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简约而又全面的检查。此时,萧墨砚意外的发现,自己除了有些乏力之外,身体却是康复如初。

“这是怎么回事?”萧墨砚感到困惑。

“主人!你终于醒了!”听到萧墨砚的自言自语,山洞另一个角落,走出了一位典雅的少女。那大呼小叫般的惊叹,却是与她淡雅的气质有些不符。素来宠辱不惊的眼眸里,也是有着惊喜的光芒流转。

“是你在照顾我吗?真是太感谢了。等等,刚才你叫我什么?!”萧墨砚见眼前的少女也是没有任何恶意,倒是放下了些许戒备。不过,这奇葩的称呼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同志,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何你这么称呼我?在我印象中只有菲律宾女佣这么喊吧?难道?不像啊?”萧墨砚耍宝般的自问自答,却是让身旁的少女笑开了花。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是让萧墨砚停下了话音。没有任何的怒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女,等待着为他解答。

“这个嘛,因为很简单。成为我的主人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被契约选定的人选。而这个人,虽然是肉体凡胎。身体里,却是流淌着德古拉的血脉。”少女的一字一句,虽是轻描淡写,却让眼前的萧墨砚,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我便是不惧该隐血脉,那个无所不能的皇的克星?”萧墨砚说完,自己都是冷笑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生活将一去不回。

“主人的力量是通过契约达成,所以对该隐的血脉威压免疫。而另一方面,由于契约的特殊性,主人的存在也等同于——永不泯灭。只是由于时间的流逝与契约的选定,这份力量会有着苏醒迟缓的困难。”少女静静地在萧墨砚的身旁坐下,仔细而又认真的为萧墨砚做着解导。

“那你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的仪器没出故障的话,你的实力,可是比那个杰克斯还要强的血族。”说到这里,萧墨砚挥了挥手中的探测仪;脸上,也是写满了困惑与无奈。因为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她要除掉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小天才也是懒得再做防备。

“呵呵,我的诞生,多少有些意外。我的前世本是主人青梅竹马的恋人,却因为一次意外被血族所害。那一刻,主人感到了无尽的失落与愤怒。以血为书,以魂为刻,便达成了与恶魔的契约。而那一刻,由于主人流淌的血脉之力,我的生命得以重生。可并不是任何事都是那么的完美。因为,重生的不只是生命,还有我的灵魂。”少女的语气,却是显得格外的忧伤与失望。

“重生的灵魂?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聪慧的萧墨砚,也有脑袋不够用的时候。

“简而言之,我就是我,再也不是主人的恋人。我和她之前,除了外表,再无任何瓜葛。”

“我是只是失忆了吧?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好吗?”萧墨砚猜测道。

“我并不认为失忆的人,要从头开始学说话,学走路。”少女翻了翻白眼,娇嗔道。

“咳,咳咳。真是要颠覆我的‘三观’了。”要不是进入血猎后,萧墨砚见识了各种反科学现象。现在的他,估计又想打电话报警了。

“主人虽是意外的创造出了我,却依旧不辞辛苦的照料我,直到我的心智成熟。再次期间,主人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如父亲般那样温暖。所以从我记事起便打定主意,今生今世,都将跟随主人。”少女的脸庞,此时挂满了憧憬与回忆。

“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萧墨砚,是名血猎新人。”萧墨砚友好的伸出右手,却被少女俏皮的拍了回去。

“早就认识你了,不足两年的成长,却是成为了血族高层最头疼的眼中钉之一。真不愧是,我的主人。”少女吐了吐舌头,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安琪拉,但我更喜欢我的华夏名——李诗萼。“

“我去,好有诗意的名字。”萧墨砚第一次听到一个当代人的名字,会有这么的文雅。不过下一句话,彻底将萧墨砚拉回了现实。

“是啊,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从我两百年前来到华夏,便用到现在。”当李诗萼看到萧墨砚那古怪的表情,才渐渐收敛了娇笑。一脸无辜的,看着萧墨砚。

“我都,差点忘了你是血族了。”萧墨砚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谁,谁是血族?!主人你秀逗了!我要是血族那你还不是!”李诗萼对于萧墨砚的大条,险些崩溃。

“说了这么久,我真没发觉自己便是你所说的德古拉。如果我真的拥有他的血脉,为什么现在对付一个侯爵起来,都是这么费力。”说罢,萧墨砚拿着仪器,对着自己按下了按钮,想以此“以示清白”。却未曾料到,那警示的微波,却是比之前的对着李诗萼时来的更为刺耳。

“呵呵,还早得很呢!当初主人为了压制住肆无忌惮的该隐,燃烧了大量的生命本源。而换来的代价,便是两败俱伤。该隐虽被消灭,可死前他所留下的血脉,却是为自己埋下的伏笔。这份血脉,不仅造就了今日的皇;而且假以时日,该隐的记忆一旦苏醒,那么此时的皇将变得更加强大。”说到这里,李诗萼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地担忧。

“我其实想问,为什么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没有一点实力的提升。”萧墨砚一边听着李诗萼自顾自所说的内容,一边默默地擦去额头上的黑线。

“啊,这个嘛,可能是一年前杰克斯的血提前触发了主人的苏醒。高等血脉的力量对于德古拉有着灵魂上的吸引,以至于有了复苏的痕迹。但由于外力始终不是正统,再加上血脉数量稀少,所以起到的效果甚至是有些帮倒忙。”李诗萼捏着耳垂,冥思苦想后缓缓说道。

“唉,一年了居然就成这样了…什么!一年!”萧墨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咳咳,主人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李诗萼木讷的转身,准备开溜。

“李诗萼你给我站住!!!”吼完,萧墨砚拖着灌了铅般的身体,向洞口追去。

一路上,李诗萼都是躲闪着萧墨砚那如同吃人的目光。原因很简单,她为了尽量不伤害到萧墨砚,便没有强制唤醒小天才。可谁也没料到,这一睡便是一年。而最令萧墨砚瞬间不能忍的,就是这一年,李诗萼除了正常的给他输入葡萄糖外,还要定期给他清洗身体,换洗衣服。这一点,真的让萧墨砚一个头、两个大。最无语的,便是李诗萼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将它说了出来。萧墨砚相信,这种“天然呆”绝对是他这个“腹黑”的克星。

“先去趟协会吧,和杰克斯兄弟的那场恶战,我总要去做个总结报告吧。还有,老凌的‘新家’,我也要去好好的参观参观呢。”萧墨砚别过头,看着窗外。

“主人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李诗萼马上接过话头,打开了话匣子。

“李诗萼,我能求你件事吗?”萧墨砚哀求着。

“主人太言重了!有事请讲!”李诗萼也是严肃了起来。

“给我安静点行吗?专心开你的车。”说完,萧墨砚便闭目养神,不管李诗萼的反应。

“额…”剩下的路,倒是安静了许多。

“主人,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你体内的波动,稍微有点经验的血猎都会察觉到异样。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协会,你不担心被抓起来吗?”李诗萼在一旁,关切的提醒着。

“诗萼,既然你在华夏待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一句谚语叫‘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萧墨砚目光如炬,甩开了脚步,大步流星的向协会走去。

“可我还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现在,可不止钱可以办到。”李诗萼在背后细语,紧紧跟着萧墨砚的脚步。

来到大门,萧墨砚拿出昔日的证件,直接过了检查,进入了大厅。可虽然两人极力掩盖自身的气息,可奈何萧墨砚刚刚清醒,尚不适应。所以每当在走廊行与旁人擦身而过,总会不断引来回头。这一切,都让李诗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我觉得,一出电梯迎接我们的绝对是一支军队。”李诗萼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这‘天然呆’也学会‘腹黑’了?”萧墨砚打趣道。

“主人,我没跟你开玩笑。这股气息,怎么说也是‘紫合’。”李诗萼目光凝重,缓缓道。

“方德吗?正好问问老凌现在何处。”话音刚落,便听到清脆的金属声响。电梯,开了。

眼前的场景,果然在李诗萼的意料之中。前排的血猎个个拿着近战的冷兵器,整齐划一的排列更能发挥战力。而身后,更是有十个射击手分为两拨,左右而立,虎视眈眈的望着电梯里的两人。而此时,人群中却是让开了一条道路。那个萧墨砚最熟悉的面孔之一,徐徐浮现。

“会长,您这是要干嘛?难道,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吗?”萧墨砚蓦然发现,自己对方德的忌惮却是烟消云散。此时,他也有了勇气,向他表现出怒意。

“一年前,我们得知了你与凌锐副会长战死的消息,万分悲痛。衣冠墓,也是庄重建立在了不远处的公墓之中。”方德没有理会萧墨砚的质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你的死也是让许多弟兄无法相信。再加上现场只找到了凌锐副会长的些许骸骨,更是让弟兄们不死心。这一年,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大笔大笔的拨款去帮助你这些好兄弟寻找你,救回你。这一年,大家都疲惫了,丧气了,死心了。可这个时候,你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先不说其中的蹊跷,我只问你,你身上的这股气息,难道不是那该死的血族的吗?”言毕的反问,却是让周围的人更加的愤慨。言语的巧妙,将萧墨砚一步一步推向了深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没想到,一年后的方会长竟然比我还要牙尖嘴利。”萧墨砚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目光凌厉的看着方德。

“呵呵,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么你现在散发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再或者说,你身边这位,好像在场的连我都未必可及。你的来意,已经说明了对我们为敌。”

“混蛋!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血口喷人!”李诗萼也是有些动怒。

“你这妞,怎么这么喜欢用成语啊?”此时的萧墨砚,却完全没有任何如临大敌的紧张与怯惮,他缓缓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柔声道。

“如果还认我萧墨砚的,就给我闪开,我不想伤及无辜。至于你方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嘘声传来。即使如此,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流散去。离去时的眼光,却是那么的担忧。

“这份情,我今天承下了。等事情水落石出,我定给各位一个说法。”言毕,萧墨砚也不啰嗦,直接冲向了方德。而李诗萼,也是抽出了双臂间的袖剑,在人群中开始了厮杀。

“留他们一口气,到时候会被血族钻了空子!”萧墨砚向李诗萼沉声道。

“有空照顾别人,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方德的斩刀狠狠地劈来,萧墨砚也只得抽身躲开。而此时,方德另一只手上的短剑却是突然发动,使得萧墨砚进退维谷。眼看那柄锋利的匕首即将刺入萧墨砚的肋骨,李诗萼即使赶来。用手刀将方德的左臂直接打断。虽然方德顿时冷汗直冒,却是未曾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是条汉子。不过,既然你是非不分,那我就让你好好清醒!”李诗萼话音刚落,便抓起方德滑落的短剑向着断掉的手臂再次扎来。这次,连隐忍的方德也差点痛的休克。而此时,萧墨砚缓缓的走了过来。抹去刚才冒出的冷汗,缓缓说道:“这就这样吧,到时候他也是不小的战力。废了他,多少有些可惜。”

随即,萧墨砚在李诗萼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却最终伤透了的地方。

“现在先去哪儿?”在车上,李诗萼一边擦拭着萧墨砚的汗水,一般轻声询问着。

“回趟家吧,虽然我还没拿驾照,但技术绝对不比你差。”萧墨砚打趣道。

“真是的,这种身体状况还要硬撑,迟早会出事的。”李诗萼嗔怒道。

“喂,有跟主人这么说话的吗?”萧墨砚见李诗萼真的生气了,便转移话题,批评她道。

“哼,再欺负我不给你说你体能的问题了!”李诗萼威胁道。

“我是彻底给你跪了……”萧墨砚心力交瘁。

“好了,不逗你了。是这样的主人,你之所以体能有着严重缺陷,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你的血脉缘故。”李诗萼沉声道。

“血脉,又是血脉!德古拉,这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吗?”萧墨砚抱怨道。

“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的身体要承受契约的压抑,于此同时血脉之力又未曾苏醒。那么,你的体能自然连常人都不如。”李诗萼解释道。

“呵呵,我也只能说‘呵呵’。”萧墨砚抽出一听可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的好奇心又勾了起来。对着李诗萼询问道。

“诗萼,刚才两三分钟的时间内,这么多人就被你打趴下了。你的实力,到底是有多强?”

“很一般啦,三十年和‘圣爵’交手,还输了一招。”说到这里,李诗萼满脸的不服气。

“‘圣爵’?公爵中的一个吗?”萧墨砚询问道。

“嗯。没记错四大公爵,这家伙排第一吧。咦?主人,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像翻肚的金鱼一样?”李诗萼关切地询问着,却不知道是自己把萧墨砚给雷到了。

“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萧墨砚的思维临近崩溃。

来到了久违熟悉的公寓,萧墨砚绷紧了神经,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那紧张的神态,却是让李诗萼忍俊不禁。

“安啦,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会醒来,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你今天会出现?再说了,我好想见识一下主人的坟墓呢,哈哈。”李诗萼蹦蹦跳跳的模样,让萧墨砚真的很想拿根绳子把她拴起来。

“也是,一年都时刻监视着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现在的协会,也没有这般心情吧?”萧墨砚自嘲的摇了摇头,抽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萧墨砚便让李诗萼坐下,然后打开电视机,叫她自己看着不许乱跑。而自己,却来到了卧室。房门紧锁,便开始了行动。

首先,他拨通了电话。听到寒月熟悉的声音,这一刻萧墨砚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言简意赅的将沉睡一年的事情以及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寒月后,萧墨砚便询问着寒月这一年的近况。

“你这混蛋,这一年害得我好担心!”寒月也是忍不住泄愤道,这也让萧墨砚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儿,寒月才接着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韩毅大哥回来后,也是将事情的经过给林枫大叔说了。他告诉我,你一定还活着。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但这个判断,我却是至死不渝的坚信。”

“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只是在讲笑话,那么萧墨砚自己应该也会觉得好笑。

“手机也关机,怎么打都不通。”寒月抱怨道、

“当时就快没电了,何况待机了一年。智能机,不靠谱。”说到这里,萧墨砚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萧墨砚柔声道:“丫头,谢谢你的手机。”

“我都十九了,你怎么还这样叫我啊喂。”寒月有些不服气道。

“就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帮我给师父,师兄和风骚怪报个平安,过段时间我就去找师父他老人家。”说到这里,萧墨砚努力整理着思绪,询问道:“丫头,上次我收集的药材,师兄有带到吧?”

“放心吧,一样不差全带到了。经过柳菲姐的精心配制与调养,我上个月便彻底拜托了轮椅了。”

“以后,终于可以正常生活了,呵呵。”萧墨砚傻傻的笑声,却是遭到了电话另一边的鄙夷。

“对了,韩毅大哥对于那次离去的事情,一直过意不去。等你回来了,一定要找他好好谈谈。”寒月提醒道。

“这家伙,又给自己背什么包袱?那天他不走很有可能都被留下。连老凌……“说到这里,萧墨砚再也说不下去。

“凌锐会长的事情,我也十分惋惜。既然如此,你就带着这份凌厉,完成他未能完成的心愿吧,墨砚。”寒月鼓励道。

“知道了,又开始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不多说了,等把手上的事忙完了,我就回来。”与寒月道别后,萧墨砚开始翻箱倒柜。他依稀记得,两年前凌锐曾经交给过他一个密封的信笺。凌锐说,等他不在了的时候,便打开一看。当时萧墨砚还骂了凌锐一顿,觉得他说话太不吉利。可谁知道,两年的时间,两人却以阴阳相隔。

“老凌,你最后对我说的话,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呢。”抹去眼角的泪痕,萧墨砚缓缓的打开了信封。期间的内容,却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墨砚,当你打开它的时候,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不必难过,因为我与方德,终有一个会提早走向尽头。只是运气不好,我最终成为了那个人。我也不希望我们就此诀别,因为在我眼中,你一直是十年前的懵懂少年。你不仅是我的领养的孩子,更是我今生唯一的儿子。虽然一天和你斗嘴,有时被气得不行。但你,却从未,让我失望。

墨砚,方德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与血族有着勾结。至于为什么你会对他有着害怕。自然是因为你的血脉缘故。

相信当你打开信封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是的,你是德古拉的传人,也是皇唯一的克星。之前你的血脉处于休眠,但你的敏锐却是一如既往。没有了血脉的免疫,剩下的自然是那份极度的敏感,甚至是恐惧。也正是你的异常,才让我发现了他的心机。

三年前,也就是你师哥死去的一夜,我暴怒了。因为那次的任务,居然严重的估计不足。所说的一名子爵两名男爵,却是变成了三名子爵。再加上暗中的偷袭,他永远离开了我。一开始,我也只是当成一个意外。毕竟,任何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可谁知后来,我在执行任务回来时,却遭到了‘圣爵’的猛攻。那时的协会,竟是空无一人。你想,这种局面,不是有鬼,又会是什么?虽然我曾经是新人榜的第一,但由于长时间训练新人以及协助方德管理,提升自身能力的时间却是大幅缩水。以至于,我在当时,只是一个‘紫合’。面对仅次于皇的‘圣爵’,我实在没有招架之力。若不是意识充分,估计那时便已丧命。可即使如此我也不太好过。中了那个家伙的封印,至今都仍为解除。实力也急速下降到‘紫承’。这几年在训练你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操练。平时的训练,我并没有放太多水。只是为了面子,这么说而已。知道了真相,可别怪我呢。谁让你,一天都更我斗嘴呢?

咳咳,所以后来,我便处处提防着方德。哪怕不是我所管的,有时也会亲力亲为。虽然累了点,但好在自此没出任何状况。但我明白,总有一天,他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的。这封信,也算是为你留个后路。

就这样吧,有空记得到海边给我洒两瓶酒。就像第一次,我们爷俩一同畅饮的啤酒。

慈父:凌锐“

“呵呵,呵呵呵,你算什么慈父啊?有把自己儿子撒下不管的吗?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说清楚啊!”萧墨砚不停擦拭着泪水,却奈何怎么也堵不住。此时,李诗萼也是闻讯赶了过来。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萧墨砚,柔声道:“主人,节哀顺变。”

“你除了会说节哀顺变,还会说什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去老凌的坟头洒两瓶酒吧。”说罢,便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李诗萼也是无可奈何,取过随身斜跨的背包,便出了门。这一刻,萧墨砚的天空,崩塌了一半。

等到李诗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随手解决掉了几个烦人你的探子,李诗萼回到家中,将顺路买回的快餐放在了桌上,对着沙发上的萧墨砚说道:“一年没吃饭了,快去吃吧。不过一开始可能有些恶心、不适应,这都是正常现象,主人不必担忧。”

“现在,没几件事能让我担忧了。”萧墨砚自嘲了一下,便起身开始“风残云卷”。看着萧墨砚的身体状态不断恢复,李诗萼也是放下了心来。

“主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李诗萼拿过了一个甜品,边吃边问着一旁的萧墨砚。

“我想去一趟老凌的家。我相信,总有些遗漏的线索呢。”

“怎么了,你觉得他会骗你?”这次换李诗萼头大了。

“不,但以父亲的急脾气,总会有些疏忽的。他的性格,过于大大咧咧。”第一次,喊出了那个称呼。可是,凌锐却再也听不见了。

“以协会现在的戒备,我们实在很难得手。虽然那个方德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此时打草惊蛇总归不妥。”李诗萼冷静的分析着,一条一条的向萧墨砚陈述。

“你放心,再怎么气愤,我也不会意气用事。因为,父亲的仇还得我自己报。明日深夜11点,是他们夜间职守最弱的时候。有时候飞进几只蝙蝠,都能搞得值夜班的手忙脚乱。明日11点,是最好的动手时机。至于方式,见机行事,怕是对我们两个基本没默契的家伙,最好的方式了。”萧墨砚安排道。

“可是,你身上的这股气息…”李诗萼欲言又止。

“一晚的时间,足够了。小天才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就这样吧,晚安。”说完,萧墨砚便径直走向了卧室,没走两步,却骤然停下了脚步,看向身后错愕的李诗萼。

“算我倒霉,我睡沙发!现在。给我消失!”拉下灯绳,萧墨砚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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