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问题是什么？”
“如果，有一些问题你们无法回答我，那么，请听我说一个故事。”
不知是第几次，与孵化者进行交流。
这里就像与马克宙斯见面时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而且与那个空间不同，这里即便是孵化者也是“停滞”的。
“你不会是打算用什么故事来说服我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这里有好多个故事，但我只准备说一个。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说的这个故事，在你看起来有多少的兴趣就好了——就用百分制来说吧。”
“没问题。”
红唇微微翘起，展现出玫瑰色的笑容——换了一身晚礼服的孵化者，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臂陷入扶手中，似乎准备就这样舒适地聆听自己述说的故事。
王艾尔又瞥了一眼身侧的林青山，他正皱眉看着王艾尔——他并不知道王艾尔准备说什么故事。
或许，自己这幅样子有些怪异吧？
苦笑着，王艾尔将杯中残存的温酒一饮而尽——
“一千年前，枫之大陆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而枫之大陆的管理者便找来了英雄拯救它。那个英雄利用管理者授予的权限，成功将这个危机解除——他封印了五大魔窟，阻隔魔鬼对这个世界的入侵，同时还封闭了七个神之通道，让诸神也无法插手枫之大陆。为了保证枫之大陆平稳运行下去，他将枫之大陆上可能存在威胁的种族杀尽或者隔离，最终只有最容易掌控的人类活了下来。为了更好掌控人类，这位英雄做了两件事：一是将枫之大陆过去的历史毁掉，二是创造出一部新的历史。而那部新的历史，就是我们认知中的《神魔大典》。”
“等等，艾尔，这不是故事吧？这是你认知中，关于你所在的这个世界的背景啊。所谓的历史呢，是不能称之为故事的——因为你作为作者，根本就没有添加入什么东西在其中……”
孵化者笑着打断了王艾尔的讲述，而王艾尔也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于是孵化者摇摇头说了声抱歉，又将手中突然出现的红酒一饮而尽。
“抱歉，我对历史故事其实不是很有兴趣——尤其是那种三岁小孩才会喜欢的历史英雄故事。”
“啊啊、这真是抱歉，毕竟我不了解你的喜好嘛，所以请见谅。不过，还是请你客观的打分吧——”
“五十分。主要还是题材我不喜欢。”
直截了当地给出结论，等同于直截了当的否决。
王艾尔没有气馁：“那么，我换一个故事背景，幻想故事你应该还喜欢吧？”
“还可以呢。”
“在我曾经生活过的地球上，遭遇了两个外来种族的入侵，各个民族、各个种族的人类都团结在一起进行反抗，然而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最终，这些本土生物们被两个外来种族控制，成为了两派势力。他们之间进行的战争，几乎要将地球毁灭。最后，两个外来种族为了保证自身的生存，不得不签订休战契约，限制战争的规模——于是，一个稳态结构的世界秩序就此诞生了。”
“五十分呢。好像两个队伍踢足球，却因为担心足球被踢爆所以选择休战这种事，实在太蠢了。这个世界上就算球场只有一个，足球也肯定不止一个。”
“啊啊，抱歉，我应该考虑到你们的同理心和人类完全不同呢。”
空荡荡的酒杯中不知在何时变出红酒，这一回孵化者并没有将其一饮而尽。
摇晃的红酒发出舒缓波涛般的声音，孵化者雪白的脖颈也被红酒映得嫣红，不过王艾尔很清楚，之所以会突然出现这种色彩，红酒绝不是唯一的原因。
“那么，第三个故事。通常来说，为了让故事有深度，都会采用寓言的形式吧？所以，我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只养殖藻类植物的人类。这个人某日突然发现自己培养水藻的缸中中多了两条小鱼。那个人本想将这两条小鱼捞出来，但是却发现因为两条小鱼的出现，导致这个水缸形成一个良性的生态环境，许多之前没见过的水藻也陆续出现，于是这个人决定继续观察，而不是捞出那两条小鱼。最终，两条小鱼繁衍出了两个鱼群，因为鱼群要将水藻当做食物，因为鱼群的增多，水中的藻类也开始急速减少——生态环境自然而然地恶化了。但是那个十分欣赏多样水藻环境的人，却不打算将两个鱼群杀死。于是，为了维持水缸内的生态环境，这个人将两群鱼与水藻隔离，于是这个鱼缸就变成了三个相互影响，却又在实质上互不干预的世界。这个人原本还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但是……”
“八十九点九分吧，通常来说九十分以上就是优秀吧？这个故事我还是有点兴趣的，虽然为了一个鱼缸费尽心机这件事有些扯，仅仅是因为爱好而培养水藻之类的我就感觉更扯了。”
“所以结果是还差一点？”
王艾尔装得很失望的样子，但是却在暗中握紧了拳头。
差一点了。
就差一一点了。
“还差十又多一点——我并不是那种追求过关就可以的人啊。”
酒杯消失了，孵化者也摆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请说出你的第四个故事吧。”
“第四个故事的话——我就需要多思考一阵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知道用动物园的饲养员为比喻，还是应该用养殖场的工人做比喻——当然，我想说的故事，其实是关于老板的故事。也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战故事呢——”
“一百分。设定越简单，其实就越容易展开哦，王艾尔先生。”
“一百分吗？我还真是有些惊讶啊，我本因为合理性是逐级递减的呢，而且，我提到的内容连开篇都算不上吧？”
“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呢。请站在这个维度去讲述故事吧——用员工作为切入点，去讲述老板们的故事。这样的故事，无论情节如何，我都想给一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