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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这么多。”莫翩然浅笑着:“菲雨。”

他轻喊着她的名字。他不知道每一次他喊她的时候,她都会微微心动。拿好外套,她正拉着门把离开,回眸:“怎么了?”

“我”在她面前早已透露出自己的脆弱:“陪我吃个晚餐吧。”

她一怔,他从未挽留过自己,这是第一次。

他的公寓,三室一厅,那时他把公寓里的一切能砸的几近砸光,高脚杯,烟灰缸,红酒瓶,地毯上满是碎片渣子,稍不留神就会弄伤自己。在菲雨的整理下,这个家变得干净,整洁,气氛温馨。他病了在床时,她独自跑到附近的超市为他添置着新的居家用品。餐厅的餐布是她重新挑选的,乳白色,上面铺满着漂亮的欧式花束。白菲雨的心底却是满满的幸福。

坐下,他为她斟上一杯威士忌,可白菲雨却制止:“医生说了你不能再喝酒了。”那一次他酗酒几乎要了他的命,她不准他再这样作践自己。

可莫翩然却笑着说:“今天是翩翩离开了半个月的日子,你陪我喝一杯吧。”

菲雨一怔,原来他留她,只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想至此,白菲雨一饮而下,甘之如饴:“好烈。”蹙眉,她笑着说。

“菲雨,谢谢你。”

记得那日他们三人聚餐,散场后,他也对她说过这句话。可菲雨想听的,想要的却不是这个,心情有些闷闷,她又为自己斟上,再饮,抹去嘴角冰冷的液体,她莞尔一笑:“莫翩然,你为什么要谢我。”

“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没有人像你这样照顾着我。”

她一怔,他再说什么?

他说:“若是不介意,做我妹妹,如何?”

“妹妹?”她喃喃:“你已经有了翩翩这个妹妹了。”说完这句,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有多自私。

“不。”只见他脸色微变,似乎不想提及这个伤人的禁忌:“不,她不是我妹妹。”

“什么?”她瞠目。

“那都是我养父的编制的谎言。”

“你的养父?翩然,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关于我的身世,你想不想听?”

白菲雨连忙点头。

“没错,翩翩是莫敬生的亲生女儿,而我却只是莫敬生从孤儿院捡来的弃子。”

白菲雨怔着,当他说出自己身世时,她该知道他其实有多脆弱。他的视线愈渐愈远:“现在才发现以前我有多天真,还真以为自己是莫家的大少,没错,这么多年,依靠着莫家的势力,拥有了财富,地位,还有很多其他人望尘莫及的东西。但,我到底是谁?无数次问自己,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离开我?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男人,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翩然。”白菲雨打断了他的话语:“人活着是为了希望。”

他一怔。

“你凭着自己的双手创造出的财富,又解决了多少人的生机问题。这些都是你活着的目的,你该庆幸自己和翩翩不是亲兄妹。老天爷只是和你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而已。老天是给你们绝处逢生的机会,你明白吗?翩然。”

绝处逢生的机会?不。他说:“错过就是错过。”他再为菲雨倒上一杯,凑近,与她碰杯:“这一杯,为我忘记过去而干杯。”

他饮下,似乎真的下定决心忘却。

于是,她也饮下,也决定留在他身边,不只翩翩转身看着收银台边的男人,那个叫冷无忧的男人似乎时常喜欢呆在花店,但什么也不做,坐在吧台椅上,撑着下巴看自己。

翩翩又上下打量着自己,她是哪里穿的不得体,那炽热的眼神,夹着灼热的气息,摄的她连忙转身。

“前面的美女,为什么不敢和我正视。”冷无忧咧齿而笑,翩翩回头,又转身,他又继续说:“没错,翩翩,何翩翩,就是说你。”

她为什么不敢和他正视,笑话?他当她何翩翩是什么人了,翩翩扔下手里的抹布,步步走近他:“我说冷先生,你不要有事没事往我妈的花店里跑,既然来了,那你也不要袖手旁观的看着。”翩翩愤愤的指着身后的花盆:“看到那边了没有?我知道你是**大盗,那边那么群芳绽放,你看上哪一朵,你去采,记得它们是易碎品,要轻拿轻放。”

What?冷无忧被她说的一愣一愣,中文真有意思,什么叫**大盗?什么叫群芳绽放?她还真把自己当种马,乱采乱种?

他肆意的挑着她的下巴:“哎,谁叫我只看中了你这一朵吗?”

翩翩躲过这只咸猪手:“你再乱摸乱动,我告你扰乱社会正常治安。”

What?冷无忧着实被这妮子给摄住了,亏她想的出,扰乱社会正常治安?可冷无忧非旦不生气,还亲昵的凑近,鼻息混乱,在她颊边吹着热气:“那你答应我件事?”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一件事?”翩翩回瞪了他一眼,不知好歹的男人。

“其实很简单。”他啧啧有声,只要她会笑一笑,干妈就答应他,给他接回接近眼前的女人。哼哼,他冷无忧想要的女人,还真未失手过。

“哼。”说什么,她都不会照做的。

“笑一个。”

“笑一个??”她惊愕的看着他,要她笑干嘛?真是捉摸不透的男人。

“快点,快点,你只要笑一个,我保证三天不会找你。”

三天不找?那不是笑了和没笑一样吗?

“无聊。”翩翩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周旋,翩翩又拿起抹布打理着花店里的花束。

见这一招不管用,冷无忧撑着下巴:“翩翩,你知道柏林什么地方最好玩吗"

她不在意他说什么,冷无忧拉起翩翩就往外走,翩翩有些声气:"冷无忧,你到底在干么?放手,听见没有,我让你放手。"

可男人似乎非旦不放手,还将她塞进自己的凯迪拉克里,翩翩愤愤的说:"你知道在中国你这样的举措有多无理吗?"

冷无忧耸耸肩,显然很不在意的说:"要知道,现在是在柏林,不在中国,你明白了吗?"

这样霸道的他,却让翩翩想起初时莫翩然,也是这样霸道无理得男人,不,她不该想起他,心又疼起,翩翩又挣扎的厉害:"放我下来,我不去,我哪都不去。"

可冷无忧立马发东凯迪拉克,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掉。"心底不禁想,这女人真奇怪,还是她经历过什么,让她对男人如此抵制,谜,她对他来说,就是个迷,却让他更好奇的想走进,拨开重重迷居。

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随街可见,翩翩别过头看着街头的异国风景,整齐而有序的车辆,正如印象中的德国人,刻板却严谨,但在异国他乡,终究是颠沛流离。落叶终究需要归根。

不知道怎么的,翩翩的眸里泛红,鼻子微酸的,每一次想起莫翩然时,她都会心疼不已,捂住自己的胸口,脸颊边的液体却像溃提般肆意横飞,唔…忽然想起一句歌词,相见了,离别就不远了,聚和散本来就亲如一家。就像她和他的故事里充满着阴谋,复仇,那些爱恨情仇将彼相爱的人们,变的陌生,就像那句话,大燕南飞还有再来的时候,草木枯黄还有再绿的时候,唯独我和你之间,一去却不复返。

'呜'哽咽的声音却不偏不离的落入冷无忧耳畔,'叱'一记刹车,冷无忧将凯迪拉克停在马路边,扳过她的身子,蹙眉,该死,她哭了。他冷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哭涕啼,那他真就束手无策。可眼前的女人太不一样,她安静的时候,就像是空气,让你察觉不出她的存在感:"好翩翩,我没哪动你,你哭什么。我带你去的地方,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我想见你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笑笑会更让人疼爱。"

翩翩颔首,笑?经历那些伤痛后,她以为她再也没有笑的资格,可冷无忧读不懂她眼底的畏惧,她到底再害怕什么。翩翩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用坚锐的刺来防备别人,她其实渴望温暖,但却害怕。

冷无忧从口袋里取出一盒彩虹糖:"喏,这个给你。"

糖?还真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为什么是糖?"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语气和他说话。冷无忧笑了笑,却拍拍翩翩的脑瓜子:"每当你觉得难过了,吃颗糖,糖是甜的,就不会那么苦涩了。"

语毕,翩翩破涕为笑,又不望白他一眼:"幼稚。"

幼稚?嘿,这女人还真得寸进尺,不过,冷无忧怔着,她刚刚唇边上扬,那是什么?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笑容。冷无忧连忙取出手机抓拍,咔嚓,咔嚓。

"你干什么?冷无忧。"翩翩斥吼着他的名字。

"这是证据,嘿嘿。"

"什么证据?"翩翩不解。

他又敲敲她的发丝:"你笑了的证据。笨蛋。"

她笑了的证据?不解,她实在不解。可冷无忧趁机发动车子,'叱'的一声,让她恍然回神。

原来他说的最好玩的地方居然是游乐场。

"冷无忧,我恐高。"

"没事!有我在。"冷无忧拉起翩翩嘲过山车的方向奔起,初春的天气,夹杂着淡淡的冷意。

"冷。"翩翩喃喃。

从过山车上下来,翩翩整个人都还在颤抖,双腿已经麻软了,下完最后一阶楼梯,翩翩连忙找个垃圾桶吐个不停。她整个脸色都惨白,冷无忧被她的样子,有些吓着了,连忙轻拍着她的肩背:"翩翩,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可翩翩又吐个不停。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恐告,但也不至于吐成这样。

冷无忧有些失神,当过山车俯冲下来时,有人大吼,也有人尖叫,唯独她,闭上眼睛嘶声烈肺的喊着:莫翩然,我已经忘记你了,真的忘记你了。

——莫翩然?

那个中文名字印入了她脑海,莫翩然就是她哭泣的源故吗?

"你没事吧。翩翩。"冷无忧有些内疚,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带她做件疯狂的事,她也不会脸色这么难看,又呕吐不停。早知道她不像西方女子开放狂野,就像她所说,易碎品,得轻拿轻放。

翩翩别过头,不,她该谢谢他的,若不是他带她来游乐场坐过山车,她不会知道到失重到濒临死亡的感觉!也不会将积压在一个月的困扰全盘的嘶吼着。冲上旷野上空的那一刻,她觉得自由了,她像是小鸟渴望飞翔

良久,她说:"谢谢。原来活着真比死了好。"

可冷无忧不解。

翩翩最近胃口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国外的饮食,可他以前最爱菲力牛排的,但今天见一桌的昏菜,抑制不住胸口的恶心感,那甜从游乐场回来后,她餐餐食之无味。

"呃"~

翩翩连忙躲进卫生间,又大吐了一回,她是怎么了?~从前总是胃口大开,但现在?揉揉发疼的胃,想想好像这个月的历假也没如期来,不会那么准的吧。

李秀琴有些担心也匆忙赶过来,翩翩将门反锁着,她进不来,只能干急着敲门:"翩翩,你没事吧。"

正当她着急时,洗手间门被突的打开:"翩翩,那没事吧?"

翩翩整理好自己,笑了笑:"我没事。"

趁着李秀琴不注意,她偷偷的跑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售药窗口,她不懂德文,只能试先从电脑里搜出'验孕纸'的单词,又厚着脸皮把小纸条递给售货员,无视售货员异样的眼光,翩翩连钱都未找开,匆匆忙忙的逃离。

刚进花店,'砰'的一声,翩翩撞上了一堵温暖的肉墙,'痛'翩翩吃痛的揉揉额头。

"冒失鬼,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颔首却见冷无忧那张伤人眼球的面容。翩翩赖得搭理他,只顾着往洗手间跑。

冷无忧见地上遗落的小纸盒,拾起:"翩翩,你东西掉了。"却惊愕的发现,小纸盒不是别的,是试孕纸。难道,冷无忧的脑海里浮起许多的念头,那日从过山车上下来,就吐个不停,加上最近,她脸色苍白又没多大味口,难道…可是…心底有太多的疑问。下一秒,翩翩冲了出来,看着他手里抓的正是她掉的小纸盒。

翩翩先是一愣,又抢过,愤愤的说:"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冷无忧恍然回神。

翩翩跌坐在马桶上,看着手里的试纸,鲜红的两杠,这是她最不愿意的看到的结果。

——莫翩然,我已经将你忘记,真的忘记了你。

那日在过山车上大声的喧泄着,以为自己逃离了,就真的和他再无瓜隔。但天意弄人,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了。翩翩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酝酿着一个小的生命。是她和莫翩然爱的结晶。

不,她不能要。她不能让这个孩子从出生就没有了父亲。也不愿他再踏进错综复杂的感情漩涡离。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有生存的权利。

翩翩埋进双漆间,她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冷无忧单独约干妈见面,因为有太多的疑问:"干妈,喝什么?"

"sea,怎么今天相到约你干妈喝茶。

“干妈,我想知道关于翩翩的事情。”

“我说过你最好别打我家翩翩的主意。”

“为什么?干妈,你怕我伤害翩翩吗?从我第一眼看见翩翩,我就知道她是那种要用心交的女孩子。”

“”李秀琴不语,她是有所顾虑。

“而且翩翩最近有些反常,你没发现吗?”

“反常?”她不解。

“干妈,你上次回国是为了什么?而且我想知道翩翩的过去。”

“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她问。

“那天我心血来潮带翩翩去坐过山车,她一直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谁?”李秀琴连忙问。

“好像叫莫翩然。说是要忘记他什么。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有一天,我发现翩翩偷偷去买验孕纸,我就更觉得奇怪,她在柏林没什么朋友,不可能是给别人买的。”

“你说什么?”李秀琴瞠目:“验孕纸?”是她没有注意还是怎样,最近翩翩的行踪却是有点异样,每天只吃一点简单的素菜,有时胃口不好,还经常跑卫生间。难道?她有了莫翩然的孩子,不,她不想过去那段感情再纠缠着翩翩。

李秀琴再也没什么闲情雅致去喝茶,拿起提包便要离开餐厅,可冷无忧立马拦住:“干妈,你怎么了?”早知道干妈得知这件事肯定会有所情绪,但她的神情太过着急。

“sea,我要先回去一趟。”

他拉住她:“可你还没告诉我有关翩翩的过去。”

“来日方长,而且那不一定是你想听的故事,不要对翩翩的过去太过关注,如果你真想了解她的话。”

——而且那不一定是你想听的故事。

冷无忧一怔,干妈是在警告她吗?

回到花店,李秀琴把翩翩拉到一旁,翩翩被她的异样,着实可吓到了。

“几个月了?”李秀琴克制不住地低声咆哮。

“什么几个月?”她有些忐忑,难道妈妈已经知道了吗?

“你有莫翩然的孩子?”

她一怔,不安的神情让李秀琴很肯定冷无忧说的是事实。

“孩子到底几个月了?”李秀琴紧握着翩翩的双肩,不禁的摇晃着:“说阿。”

“两个多月。”翩翩战战兢兢地开口。

“做掉他。”李秀琴毫不留情地下命令,她不想翩翩再陷入过去的困境,更何况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有多辛苦,她也不想她以后的生活充满后悔。再事情还来得及处理的时候,必须做掉。

“不!”翩翩暮地抬头望着他,眼里是全然的袁求和控诉,“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我残忍?”李秀琴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恨得想亲手掐死这个女人,“你是在对自己残忍,更是对我残忍!”

“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还是你一定要考验我的决心’”她握拳:“收起你那泛滥的母爱!你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离开了莫翩然,你还要面对新的感情,可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你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会有多辛苦,你有想过吗?翩翩,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未出世的孩子不负责。当他长大了,看着同龄的孩子都有父亲的关爱,当他问你,妈妈,我的爸爸在哪里?你又如何给他答案。”

“不,你怎么可以这么质问我。妈妈,那你呢?当时你怀着莫敬生的孩子时,对,也就是我时,你为什么不打掉,为什么也要让我在这个世上痛苦的生活着呢?”

“所以我才不想你重新踏上我走过的路。”李秀琴斥吼着:“我不想你以后背负着种种伤痛的活着。”

她早就劝过翩翩忘记过往的一切,她怎么还是不听。

翩翩整十人都随着李秀琴的动作徽徽一颤,她很想鼓起勇乞反驳,可不争气的泪却又浸上了眼眶.

她其实只想为彼此之问的感情留中纪念品,否则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可是妈妈能明白她这份心思吗?

望着她泪如雨下的样子,李秀琴的脸上掠过不客错辩的痛楚,让本来寒冷如冰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烈寒。

“翩翩,我的孩子”他声音沙哑,“你想什么,我都明白。可是你知道一一对我而言你才是唯一重要的。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让你痛苦一辈子,那么,我会恨莫翩然一辈子。”泪艰朦肫中,她望着李秀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摇头:“我们不要他,乖。”李秀琴绝恃地开口,却又轻拍着她的肩背,试图让翩翩冷静下来。

何翩翩第一次觉得红色也是选样地令人害怕。

墙壁、座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原本温馨的颜色此时却像恶梦一群环着翩翩,让她快喘不过气。

她的心里每分每秒都想着怎样的逃跑,却不料被一双大手给钳住,让他几乎没有退路。

李秀琴皱眉望着她,翩翩的手怎么会这么冰?让李秀琴的心有些疼痛。

“妈妈。”她抬头望着李秀琴,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已经有一个新的小生命,凄然若泣,“不要好不好?妈妈,我想留着他,我怕自己做掉,会更让我内疚一生。”

“不行,”李秀琴吐出冰冷的话语,即使她眼里有那么多的无奈,也让李秀琴觉得无奈和不忍,李秀琴却果断的做出决定。

“何翩翩。”护士的声音让何翩翩颤栗着,李秀琴却已站起身,拉着住她走进手术室。

“不,我不去。”翩翩挣扎着:“不,妈妈,我不去,我想留着孩子。”

“家长请留步。”李秀琴将翩翩推至给护士,不去看翩翩畏惧的表情。

手术门轻轻的合上,翩翩楞着,手术门将彼此分开,李秀琴依稀听见她的哭泣声,李秀琴的心脏忽的疼痛,强迫自己不去心软。翩翩不能要这个孩子,绝对不能。

翩翩知道渴望的越多,就越会变得越脆弱。

她终于明白那句话,人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原来世间的爱情都是那么痛。慢慢人海,能找到一个人,然后爱上他,嫁给他,平静的,安稳的,没有任何思绪的和她在一起,这些都是她想要的,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请您躺好。”护士职业化的微笑,“我们现在给您注射麻药,这是无痛微创手术,手术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的疼痛感。”

何翩翩望着她手中明晃晃的针头,浑身颤栗,只觉得头疼不已,害怕,她有多害怕,一旁金属器具与托盘的轻微碰撞声更让她提起心房,她紧握着床单,却知如何是好。

“请您冷静一点。”用东西打翻在地,发出响亮的声音,她看不清眼前的人脸,只听见耳边一阵阵的惊呼和劝慰。

是谁在哭?那样无助的,惊慌的哭声,就像被人遗落的孩子,在寻找着回家的道路。

朦胧的意识里,她似乎梦见了莫翩然的脸,淡然的面容,却带着寂寥的微笑,他总是这样凝视着自己,站在不远处,却一声不吭,让他心疼不已。

那一雨夜,他就那样坐在自己的身边,点燃香烟,她很少见他抽那玩意,那样寂寥的姿势,那样寂寞的眼神,其实她是醒的,只是想默默的与他呆一会,那是他们离开前最后一次安静的相处。

莫翩然,翩,然。

她很少这样喊他,轻轻的落入她的心畔,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沉迷。为什么会爱上他呢?或许,这就是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却不料这个小生命忽如而来的闯进自己的生活。那么在她离去之后,她希望自己和他之间还存留着这小小的纪念品,那是他们爱的结晶。

只是,还可以这样吗?

她知道他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芽,也会慢慢长大,想象着他的小手,小脚丫不停踢着自己的肚皮,那一定是作为女人最幸福的感觉。

“妈妈”畏惧的呼唤带着哭声,何翩翩募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容颜。

“我在这里。”李秀琴紧紧的握住翩翩的双手。

翩翩咬唇,看清周围的环境,她醒了,眼泪却一点点的掉落出来“结束了对不对?孩子没了……”

李秀琴无奈的笑着:“他还在。”

翩翩先是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你说什么?妈妈,告诉我,你说什么?”

李秀琴拉起翩翩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你感觉的到吗?他根本没有离开。”

她感觉不到,胎儿还那么小,根本摸不出任何反应,可当知道她还在的时候,却是满怀欣喜,她要他,要他们的宝贝,这样的满足感,渐渐在心底扩散开来。

“为什么?”她含泪望着他,激动的身子颤抖着。

李秀琴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孩子”她握紧翩翩的双手:“知道吗,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如果做掉,你不会原谅我。”

她抬眼,李秀琴的目光那样无奈,翩翩这孩子,几乎让她心疼。

“而你,也是我作为女人最幸福的结晶。”

手术室里她哭成那样,隔得那么远李秀琴依然可以听见,于是,叫她如何忍心?更怕从此以后她会怨自己。

“我以为你…”她默默地抽泣,却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什么”李秀琴淡淡的一笑,“我也是女人,也是母亲。当年得知怀了你的时候,我有多无助,害怕,我无法面对自己做错的一切,可是就如你说的那样,孩子是无辜的,他既然有缘来的这个世上,就让他好好的生存下去。我想通了,翩翩。”原来她们母女同心,不忍心去扼杀这个还只是胚胎的小生命。

她怔愣地望着李秀琴,心惊于妈妈第一次将自己的无助的那一面展示在她面前——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那样悲伤地看着她?就像一个人在看著自己进渐远去的梦想样无夺与怅然?

是的,妈妈说的没错,她会面对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但还有她不愿放弃的东西。

她伸手,试图抹去李秀琴眉间淡漠的忧伤,李秀琴却抚摸着翩翩的发丝:“傻孩子,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

“哎。”她叹息,闭哞的点点头“我会让妈妈明白,我放下我的脾气,放下我的个性,放下我的固执,所以,我不会想妈妈失望的。”

冷无忧一直呆在花店等翩翩,可翩翩却和干妈一起回来的。冷无忧惊愕的问:“干妈,你们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你们人影。”

李秀琴不语,放下翩翩的手,径自走进了房间。

“翩翩,到底怎么回事?”冷无忧担心的上前询问。

“事情是你告诉我妈妈的,是吗?”何翩翩淡声的问,言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冷无忧一怔,不知她是生气还是恼怒。这个样子的她,着实让他担心。

“我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冷无忧诚实的道出自己的担忧。

“我知道。”她垂眸,与他擦肩而过,却被冷无忧一把拉扯住:“翩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怀孕了。”她的声音那么轻,仿佛事不关己,可冷无忧听着,眼中却一片惊心,正如他所料,翩翩真的怀孕了。

翩翩笑了笑:“你看到了未婚先孕,冷无忧,我不是什么好女孩。”

“不。”冷无忧喃喃着:“翩翩,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害怕,要把自己当做一只手上的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告诉我,为什么?”

“今天带我去做掉他。”翩翩一笑。

“干妈,她。”冷无忧愣着,没想到她们去的是医院:“那孩子呢?”

“我不舍得。”翩翩垂眸,声音渐渐的暗淡下:“真的不舍得。”

冷无忧轻轻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试图给她一点温暖,让她不再害怕寒冷。

“所以呢?”冷无忧轻声问。

“所以我决定生下他。”

冷无忧一怔,这是怎样的女人,需要花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内,笼罩在鹅黄的灯影下,金发美女静静的弹着木吉他,唱着那首怅然的歌曲,旋律几分忧伤,正如翩翩此刻的心情。

——ifyouantme。

那莫翩然呢?离开的这一个月里,他有没有想念过自己,哪怕一秒也好。可思念过往,对于翩翩来说,都只是个奢求。

“喝什么?”冷无忧问。

“曼特宁吧。”还记得曼特宁是白菲雨的最爱,那时翩翩觉得太苦涩,时常喝不习惯,但此时非彼时,轻岷一口,入口很苦,她蹙眉,细心的冷无忧其实有些察觉,问:“喝不惯吗?”

翩翩笑了笑,人生没有彩排,也没有NG,何谓不习惯。终究是要随波逐流。

“不。”她摇摇头,拿起细小的汤勺拨弄着咖啡:“只要适应了就好。”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强求呢?”冷无忧不解,在他的价值观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绝变不成喜欢。可翩翩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接受不喜欢的呢?

“那是你没经历过悲欢离合。”

冷无忧一怔:“所以我想揭开重重迷雾,去看清你,了解你。”

“为什么想去了解我的过去。”

“从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眼中时常透着淡淡的哀伤,是因为无法忘却那个男人吗?我是说,孩子的父亲。”

翩翩低头,再饮一口:“还记得有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呵呵。”她笑了笑:“其实不是这样的,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在你面前,想爱却不能爱。”

——想爱却不能爱。

“他叫莫翩然。”

果真是这个男人,冷无忧静静的听着她的下文。

“曾经我们是一对欢喜冤家,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意,决定要携手共度一生,却不料我最纯净的爱情却成了别人复仇的工具,而我和他,不过是这步棋中两颗可怜的棋子而已。”翩翩笑着,再看过往,佩服自己居然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更可笑的是,我的父亲一夜之间变成了我的养父,而那个复仇的男人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呵呵,我也想过要复仇,可是妈妈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放弃了,所以跟着妈妈来到柏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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