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他面前装纯真。
三十岁,在他们这个年代,孩子可都十几岁了。
他忽然踌躇又紧张地问道:“漓儿,前世,你可有思念的人?”
姜漓漓苦涩一笑:“在我离世前,家中只有奶奶,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我离世后不久,奶奶也……”
她情绪悲痛不已。
奶奶对她十分照顾。
她是奶奶养大的,是她不孝,没能为奶奶养老送终。
卫钦见她情绪悲痛,一把将她揽进怀中,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师傅,好在,我如今不但有了你,还有了爹地妈咪,我已经很幸福。”
“我亦是!”
几人上了船后才知晓,豪华大船,也是曹元宵家的。
而某个风流公子哥,在船里养了许多舞女。
他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将舞女们全请了出来,为他们载歌载舞不说,还将其中最美丽的舞女,送给卫钦。
卫钦黑了脸。
姜漓漓瞅着那舞女,眉眼俏丽,舞姿优美,便开玩笑道:“师傅,要不咱们收了吧?日后想看优美舞姿,可就简单了。”
曹元宵又滞了一下。
这姑娘,怎地不按常理出牌?
本想让他吃醋,从而生某男的气来着。
曹元宵气结。
夜晚入睡时,他又给卫钦的房里送了个暖床的女子。
那女子柔媚入骨,身子就跟没骨头似地,软倒在卫钦的门前。
衣衫半褪,脂粉淡施,整个人,说不出的诱惑。
姜漓漓给卫钦送安睡汤时,被此女狠狠惊艳了一番。
难怪古代男子,总想三妻四妾,此等妖艳货色,连她这个女子看了,都深受诱惑啊。
姜漓漓将女孩交给了曾香,请曾香送还给曹元宵。
她推门而入。
卫钦正在房里生闷气。
一见姜漓漓进来,就骂曹元宵不是东西,老是给他找不痛快。
其实他心底是紧张的,害怕姜漓漓生气。
听姜漓漓说过,后世的男子都只有一个妻子,并且是法律规定的。
听着卫钦大骂曹元宵无耻,姜漓漓忍俊不禁。
但她还是故作生气道:“哼,师傅当**得曹公子无耻?还是说表面说给我听的?转身就想左拥右抱了?”
“为师岂是那种人?”卫钦更加生气了,用修长的手指戳着姜漓漓的脑门,“再敢质疑为师的为人,有你好看。”
姜漓漓心底美滋滋,嘴上却生气地嘟着:“难道,师傅就没想过,三妻四妾?”
“为师生气了。”卫钦别过脸,不看姜漓漓。
姜漓漓也别过脸,不看卫钦。
最后,室内静得针落可闻。
姜漓漓心中早就忍不住大笑。
他生气,就代表她的话,质疑了他的为人。
简单地说,就是他没想过要娶三妻四妾。
“不是三妻四妾,莫非是一妻一妾?”
卫钦实在无奈,伸手将姜漓漓的脑袋摁进他怀中:“好了,我的漓儿,别试探为师了,为师今生,只有你一人即可。”
“是么?可我从未听过师傅表达过心意。”姜漓漓诱惑道。
她两世为人,还从未听过男子对她表白。
她期待地看着卫钦,这个比她见过所有的男子,都要帅的大男孩,是她妈咪早早为她定下的夫君,真好看。
卫钦扭捏了一下,知道她想听什么话,一时之间,脸颊晕红。
“我……”
“砰砰砰。”
卫钦的话还未说完,门外想起拍门的声音。
姜漓漓气结。
没好气地去开门。
曹元宵这厮,真是找死。
“曹公子,咱们的生意已经结束了,你这是做什么?”
“什么时候结束了?”曹元宵昂起头,一副高傲孔雀的模样,“百万两银子,漓姑娘不是一个铜板都没出?”
姜漓漓瞪大了眼睛。
当初说好,只是随口一说的价格,这厮竟然炕上她了?
姜漓漓双手交握,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干嘛?”曹元宵很有求生欲望地将身子朝后退,“你莫不是还想打你的债主?我这可是白纸黑字,画了押的,你可别想抵赖。”
卫钦一个健步走出来。
将姜漓漓往身后揽去。
眼神淡淡地瞅上曹元宵手中的契约书。
讽刺道:“这上面画押之人,可有我的娘子?”
“什么你的娘子?你们又没成婚,这般称呼,不太合适。”曹元宵摸着鼻子,不自在地说。
“这是我小两口的事情,就不劳曹公子费心了。百万两银子,本王不是没有,只是,曹公子确定,敢收?”
曹元宵也被挑起了牛脾气:“这么说,卫公子是打算替漓姑娘还咯?好啊,我等着卫公子亲手送上门。”
卫钦冷冷瞥了这个时刻惦记着姜漓漓的纨绔公子一眼,转身离开。
姜漓漓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哑吧亏?
她当初可是给了曹元宵几大瓶好药,才换得了曹元宵的帮助,并不是银子的事情。
姜漓漓眼眸滴溜溜地转着,想着解决这个大麻烦之道。
晚上,船舱里有厨师准备了饭食。
结果,吃惯姜漓漓所做之物的众人,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于是,姜漓漓就借了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有些船上没有的材料,姜漓漓从空间里兑换了一部分出来。
反正到时候人家问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提前准备的,或者说,她厨艺高超,同样的食材,做出的味道不一样。
半个时辰后,姜漓漓做了一大桌美食。
除了平时大家爱吃的菜之外,还做了个双味吐司卷。
涂了奶油的吐司,里面夹着小热狗,吐司外面又涂上花生酱和香蕉沾柠檬汁。
随后将蛋打散,将吐司轻沾蛋汁,分别以保鲜膜包住,小热狗部分用微火加热时间久一些,香蕉部分加热的时间短一些。
一道美味的双味吐司卷就做好了。
然后还做了道菠菜盒子,煎南瓜烙,鲜汁肉饼等作为主食。
结果,几道主食刚一上桌,就被抢劫一空。
第一次见姜漓漓下厨的曹元宵,死皮赖脸地与众人坐一桌。
他眼光毒辣地第一个抢了双味吐司卷。
那个颜色和香味,比较合他胃口。
“呜,好香,软绵软绵,香甜香甜,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肉味,再配上鸡蛋的香味,当真是一道绝美的美食。”曹元宵两眼放光地三两口,吃完一个吐司卷,再想吃时。
卫钦将最后的一个吐司卷,夹入自己的碗中。
淡淡一笑:“想吃?一顿,十万两银子。”
“你抢劫啊?”曹元宵急红了眼。
如今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没吃饱,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蠢蠢欲动。
“嫌贵,麻烦抬起贵脚,请。”卫钦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了。
曹元宵咬了咬牙。
“行,只要本公子一刻钟内还能吃上美食,一顿,十万两又如何?”
就这样,百万两银子,十顿饭就给抵消了。
姜漓漓做饭时,卫钦打下手。
俩人配合默契。
时不时相似一笑,就跟普通小夫妻一般相处。
姜漓漓感叹:“过去我与我奶奶住在乡下时,总是做了好吃的,苦于品尝的人太少,如今,忽然觉得,有了师傅,就只想给师傅一人做好吃的。”
“日后,不要再下厨,瞧你的手都伤了。”卫钦护着姜漓漓的手。
姜漓漓笑了笑:“好啊,那我日后不做了。”
“曹元宵的也不用做,他若敢敲诈咱的银子,我让他的货船,暂停半年。”卫钦揉了揉姜漓漓的发,“做他们这种营生的,哪里没有黑幕?”
姜漓漓摇了摇头:“师傅,不管怎么说,曹公子帮我将姜阿爹从赌场拉了回来,这十顿饭,就当是我还他恩情。”
卫钦叹了口气,轻刮一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会如此想,所以为师才顺着他的要求,应了下去。你啊你,真不知这么良善,究竟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啦。”
俩人正在蜜里调油。
船舱里却有产妇忽然大出血,孩子要早产。
刚做完饭的姜漓漓,又被请去给妇人接生。
在古代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产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救治不了的产妇。
那产妇是中了十分罕见的毒药,药效非常重,只沾入胃中,就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空间,根本不能带外人进去。
其实她看过了,就算带了外人进去也没用。
那人,是要置产妇于死地。
看着产妇在自己面前咽了气,姜漓漓眼泪一下子冲出了眼眶。
产妇的家人哭得泣不成声。
而孩子,也胎死腹中。
姜漓漓的哭声与产妇的家人混成一起。
卫钦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安抚着:“漓儿,生死有命,没有哪个郎中,可以救下所有病人,你别伤到自己的身体。”
“可师傅,这是我第一个没保住的病人,我……我真的好难过。”
“不是都说你是名医,为什么没有救活我儿媳?是不是你没有尽心?”产妇的婆婆忽然哭着责怪姜漓漓。
姜漓漓的哭声止住。
抬头看向那婆子。
“我是大夫,我恨不得保住所有病人的性命,遇到这事,我也很难过。”
“骗子,你一定是故意不救我儿媳,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