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跟阿娘和大姐一起学刺绣。”四丫也跟着大丫一起去。
“阿娘，大姐四姐，你们辛苦了。”姜漓漓有些不忍道，“做绣活太伤眼睛，要不咱们到春天去给孩子们买亲衣裳穿？”
“买的哪有自己做的穿起来舒服？”凌婉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漓儿，你挣钱也不易，得省着些花，知道吗？”
姜漓漓哭笑不得。
若不是她有金手指，确实也不敢这样花钱啊。
五丫则是跟着姜漓漓，口中说着：“六妹妹，要糖糖吃。”
“好，走，五姐，咱们去厨房。”姜漓漓在凌婉苏与大丫的目送中，挽着五丫的手，朝厨房走去。
看着两个女儿走了，凌婉苏才摇头叹了口气，与大丫四丫相携着一同上了楼。
“大丫，你可得帮阿娘多劝着你六妹些，这卫公子，不是咱们攀得起的，日后莫伤了心，再后悔莫及。
这亲事啊，还是得讲究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太好。”凌婉苏说这话时，脸上充满了落寞的神色。
当初，她与孙柏书定亲时，也曾有人劝慰过她。
他们说，富贵人家的大娘子不好当，一不小心，就是飞蛾扑火。
何况那人家家里还有一双儿女，给别人当后娘更是苦得不能再苦。
对孩子好，孩子领情还好说，若不领情，他们没准还觉得你抢了他们娘亲的位置，要欺负你。
可她一心爱慕着那个人，对于别人什么劝导的话都听不进去，最后，被那一双儿女陷害得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命是保住了，可却得到一个背景离乡的下场。
那些惨痛的过往，是她一辈子的经验。
女儿的路，她必须把控好，不让她走弯路。
大丫听了这话，抿了抿唇，本来想劝凌婉苏的。
可她知道凌婉苏的性格，便笑着应了声：“好，阿娘，女儿知晓了。”
可心中却想着，卫公子对六妹妹的好，他们这些当姐姐的都看在眼中。
这么好的良配，阿娘为什么不同意？
若六妹妹错过了卫公子，日后去哪里找这么般配的郎君？
以六妹妹的才智和能力，一般的公子还真配不上她。
“阿娘，六妹妹还小，她只当卫公子是师傅，您也别太操心。”四丫也跟着劝道。
可不能让阿娘，搅黄了六妹妹与卫钦的关系。
“我也盼着是我想多了。”凌婉苏长叹了口气，脸上挂满了愁苦的神色。
这时，大豆牵着小童鸢跑了过来，小童鸢脆生生地唤着：“阿娘。”
“童鸢来了？”看着白嫩嫩的小童鸢，凌婉苏的心情微微好了些。
她只生了一个孩子，现在多了童鸢这么个养女，小童鸢又漂亮乖巧，凌婉苏一见到她，心就化了不少。
“阿娘给童鸢做漂亮衣裳，大年初一穿。”
“谢谢阿娘！”小童鸢展开大大的笑颜，“我和豆豆去吃糖。”
不等凌婉苏回话，大豆便乖巧地告退离去。
灶房里，姜漓漓正在教胡翠花调小米和麦芽的比例。
比例调好后，放入锅中，慢慢熬。
大豆牵着小童鸢走了过来。
“六姨。”
“六姐。”
俩人同时脆生生地唤着。
孩子对糖果的喜爱，是天生的。
胡翠花烧灶膛，姜漓漓没事做，一把将童鸢抱了起来。
笑问道：“是不是想吃糖糖了？”
“嗯。”小童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豆也伸手要抱抱。
姜漓漓只得放下小童鸢，将大豆抱起来。
“六姨，外婆说，不能跟卫叔叔好。”大豆将自己偷听来的话，同姜漓漓讲了一遍。
胡翠花在一旁赶紧插嘴问道：“大豆，你外婆说，谁不能跟卫叔叔好？”
“六姨啊！”大豆指着姜漓漓的鼻尖。
姜漓漓笑了笑：“好了，小孩子不能偷听大人讲话哦，乖乖的，一会去请外婆和你阿娘下来祭拜灶王。”
话题被姜漓漓扯开。
胡翠花也没好再问，只是心底有些怪怪的。
为什么凌婶婶不让小师傅跟卫公子好嘛……
卫公子多好的人啊。
吃过午食，姜漓漓将成品灶王糖从空间里拿出来。
乳白色的大块糖，置在方盘上，扁平扁平的，起一层一层的丝丝。
放一块在嘴里，黏住了嘴巴，瞬间，又香有脆的感官从嘴里溢出来。
“好吃。”小孩子们笑得眉眼弯弯。
大人们也尝了一小块，呜，真是香脆得紧。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果。”
姜漓漓心情也跟着变好。
大豆同她说的事情，终于没在心底留下坏情绪。
然后，就是一大家人一起用灶王糖祭拜灶王。
传说中，小年夜当天，灶王要上天叙职……平民百姓会做些好吃的，送送灶王。
送完灶王，离晚食还早。
姜漓漓放了所有徒弟的假期，让他们自行安排接下来几天的生活。
然后自顾自去院子里玩雪。
昨晚的雪有些大，将她院子里的植物全部掩盖。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高高矮矮的植被，光秃秃的树干点缀着白雪，美仑美奂。
仔细看去，还有冰雕挂在枝头。
她将冰雕一把摘下来，握在手中，感受着冰雕在手中一点点融化开。
卫钦站在她身后。
此时见到她，还是很尴尬。
但更多的是，一股旖旎的气息不自觉升起。
“手不冷？”最终，他靠近姜漓漓，将她握着冰雕的手拽开，任由还没化完的冰雕，掉落在雪地上，被白雪覆盖。
姜漓漓努了努唇：“还好，冰雕真美！”
“是啊，美，但容易消逝。”
“师傅，是不是越美的东西，都越留不住？”她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会不会是一场梦？
人生哪里有重生的说法？
她不但重生，还有这么大一个金手指。
大概，她连梦都不敢往这方向做。
“只要漓儿喜欢，再美的东西都能留住。”卫钦笑着将冰雕摘下来，握在手中。
他用内力护住冰雕。
姜漓漓看着冰雕在他手中，果然不会化掉，顿时觉得很有趣。
“师傅，你教教我怎么护住它们不化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