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老了。”
孙子福也感慨颇多,像是他的一生,竟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大半辈子。
二人回了孙子福的家后,香徐就去了香子凡那处,看着趴在榻上的人他担忧的问着:“少主,你感觉怎么样?”
“痛,全身都痛。”
香子凡表情有些痛苦,微微转眸看向老者。
香徐也不外道的坐在香子凡的身侧,拍着他的肩膀宽慰着。
“痛是好事,不知道痛才会难治。”
“孙先生也是这样说。”
香子凡点着头,却见老者一脸的愁容。
他大抵是晓得,这老者想请萧郎君守护在他身边,护他回京城。
看这样子,应该是被拒绝了。
便假意不晓得,试探的问着。
“你老怎么了?”
没办成的事,香徐不惹不快,也不提,说着能相告的事:“今日我和小娘子去买吃食,竟看见了小郎君和一个女人,在街上买着东西,其闲谈自然,举止暖昧。”
“你老的意思,萧郎君外面有人。”
香子凡好使的脑子,瞬间明白老者表达的意思。
“可不是我意思,是整个高山村的人都晓得的事。”
在背后说恩公坏话,倒是他香徐品德败坏了。
“萧兄义薄云天,不像薄情之人,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香子凡微微起身,一直爬着,他也累。
香徐扶着起身的少主:“我也是这样说的,但小娘子一脸的愁容,看样子心里有数。
“难怪她和萧郎君来看我时会说,萧郎君家里,家外都能照顾妥帖,这样的话。”靠在软垫子上香子凡,想明白赵灵儿的话:“原来如此。”
“这,小娘子还和少主说了什么?”
香徐也听出点意思,试探的问着。
香子凡解释道。
“小娘子曾经和我说,萧郎君早晚会休了她,想来我们的秀坊做绣娘。”
“还有这样的事,那主子可要搭救一下,这苦命的女人啊。”
香徐长出一口气,一想到女子苦命,就会不自觉的联想到,他家枉死的小姐。
“她的绣工自是当的起秀娘的活计。”
香子凡摸着手中的扳指,在想到小娘子的细心照顾他时,也浑然不觉的笑了。
“老夫就替小娘子谢谢少主了。”
香徐难得看中谁,给他家主子爷抬手抱拳。
“倒是难得,你老有相中,看上的人。”
香子凡虽是经商的好手。
但是多年浑浑噩噩,他娘的生意,大多都交给香徐打理。
这老者不但没有被他爹坑了钱,还挣了不少,像是把生意都扩展到烟云十六州,也是厉害的角色。
“那丫头啊,要是能好好锻炼锻炼,可继承我经商之道,帮我打理诸多生意,只可惜是个女子,要是男子就好了。”
香徐捋顺着胡须感叹着。
“谁说女子就不如男子,依我看啊,好女人,倒是比我们这些男子有用。”
香子凡不服气的说着。
他娘嫁到落魄的香家,不也是凭着一己之力,又让他那个爹,活的人模人样,还考取了功名。
“主子说的事,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在施展银针呢!”
香徐看的出少主眼神里的愤怒,定是想起他无辜枉死的娘,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爹,在起身时扶着郎君躺下。
“嗯。”
香子凡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也不想想那个一心想让他死的亲爹。
送走了孙子福和香徐,赵灵儿和三位嫂子收拾好厨房,才端着水盆回了屋子。
男人已然如往常一般,一手持书,一手把玩着腕上的佛珠。
听见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她问着:“他们走了?”
“嗯。”
赵灵儿应了一声,麻利的走到了炕边,放下水盆。
“四郎,洗脚。”
随后便拿着小板凳,坐在他的脚下,为他洗着脚。
萧恒放下手里的书,深邃的眸子,不禁从小姑娘的针线簸箕上转移,看向垂头的小人像是满院子的男子,就只有他,有这个特殊的待遇。
他家的小娘子,不错,比三位嫂子,贤惠,会痛夫君。
“这鞋做的,和卖的不同,鞋底偏厚许多,你是给谁做的。”
“阿娘不嫌弃我的手艺,这是我给阿爹做的。”
赵灵儿并没有抬头,温声细语地回着话。
“那这个呢?”
随意的从簸箕里拿出了一双大一点的鞋子,萧恒试探的问着。
赵灵儿睨了一眼回着:“大哥的。”
知道孝顺大哥,是个好媳妇。
萧恒满意地点着头,拿起第二双鞋子继续问着。
“这双呢?”
“微微小一点,是二哥的。”
赵灵儿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并不多想的回着。
“那这双,是三哥的吧。”
有大哥,二哥的,萧恒顺着话意言说着。
赵灵儿拿起帕子给汉子擦着脚。
“我,嫂子们说我手艺好,就一并给兄长做了。”
“那我的呢?”
长腿一收,萧恒也没在簸箕里,找到属于他的尺码。
听了半天,赵灵儿听出来萧恒的意思。
起身时端着水盆子朝着门外走去。
“四郎有人给做,灵儿粗苯的手艺,怎么也不如,心上人做的舒服、合适,就没敢给你做。”
“赵灵儿,你……”
萧恒心里就好气,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就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小人。
“我怎么了?”
赵灵儿自是看的出萧恒生气了,却故意气着他。
“四郎,是不是觉得我,极其善解人意,好生贴心。”
“滚。”
愤怒的萧恒大喊了一声。
这簸箕里的鞋子,要不是给他亲人做的,他定然会给撕碎。
“这就滚。”
赵灵儿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门。
她只求不得权臣大人给她赶走,以免共处一室看着他生气。
萧恒这一声滚字喊完,就后悔了。
要是人家真走了,不回来,他要去哪里寻。
他麻利的下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见小娘子,只是在外面给他洗着衣衫,并没有离开时,松了一口气。
也善解人意的拿出帘子挡在他们二人之间,还吹灭了烛火,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小人赵灵儿洗完了汉子的衣衫,又在外面坐了一会,才朝着她和萧家的屋子回着。
她在大门进入时,听见萧恒细微的憨声。
轻手轻脚的她解开了裙衫上了炕,躺在属于她的位置。
并没有什么困意的她,在听见男子均匀的呼吸声时,对着横在他们之间的帘子打着手影,自己和自己玩一会。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男人睡着了,她才会这般的放松。
玩的有些累了。
她抓股了几下,有些僵硬的手,刚要收手时,被一双大手用力地抓住。
“赵灵儿,你是想勾.引我吗?”
萧恒自然不是真心的生小姑娘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