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敢说这宫牌不是你宫里的？”
柳贵妃点头：“的确是臣妾的，日前，臣妾突然发现宫牌不见了，臣妾命人寻了很久，都没寻到，害怕皇上您惩罚，所以臣妾托人在宫外给臣妾做了一块。”
“臣妾一直心难安，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有人利用臣妾遗失的宫牌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求皇上明查，臣妾受命管理后宫事宜，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去对付御王妃，臣妾和御王妃无冤无仇，这样做对臣妾有何好处。”
“再说了，皇上吐血昏迷不醒经过太医检查，的确是和御王妃的药有关，臣妾这才命人将御王妃押往大理寺，可也没让亏待御王妃，更何况没有经过调查，便处死御王正妃，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御王的性格，臣妾还是清楚的，这样不明不白处死御王妃，我柳家是嫌弃活太长吗？”
柳贵妃的这番话在理，明光帝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
不管这件事背后之人是谁，针对御王府的目的很明确。
“若不是朕问你，你会交代？”
“臣妾不敢，从德妃娘娘那里听说大理寺的事情，臣妾便知道闯了大祸，臣妾惶恐，今日王公公去请臣妾来龙吟宫，臣妾还心存一丝侥幸。”
柳贵妃说完，匍匐在地上。
明光帝面上的神色平静如水，让人琢磨不透。
片刻后。
“柳贵妃隐瞒不报，让人有机可趁，差点害了御王妃，降妃位以示惩戒。”
柳贵妃闻言，不由得颤抖着坐到地上。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网开一面。”
明光帝显然不想继续听柳贵妃说下去，抬手挥了挥，示意将柳妃带下去。
柳妃被带走后。
明光帝看了沈清歌一眼：“有话就说。”
“父皇，幕后之人竟然利用柳妃的宫牌设计这一出事情，目的是针对御王府，可父皇明知道柳妃没说谎，为何还惩罚了她。”
明光帝冷哼一声：“你何以断定柳妃没说谎？”
“她受命治理后宫，不可能刚拿到权利，便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自掘坟墓吗？还是用自己的宫牌去做事，留下把柄，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那也怨不得他人，她若是上报内务府，便不会被人利用，今日之事只是给她提个醒，她柳妃不会这样做，不代表他人不会。”
那意思，在这件事里，总得有人承担后果。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警告某些人。
沈清歌想到这，不由得感叹明光帝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在所有事情中，心底跟个明镜似得。
同时，他也很清楚这次君北辰遇刺的幕后之人。
只是碍于某些原因，选择了小惩大诫。
“父皇这是打算这么算了？御王殿下的伤白受了？”
明光帝闻言，脸色蓦地一变，“朕请你入宫便是解决这件事。”
“这样就解决了？君北辰的那么重的伤白受？不过降了妃位，幕后之人可不曾严惩。”
“沈、清、歌。还没人敢这么顶撞我。”明光帝脸色愈发的阴沉下来，盯着沈清歌的目光冷若冰霜。
沈清歌明明心底很害怕，可是听到明光帝的称呼，便知道他没有那么生气。
想到君北辰受的伤，想到她若不是会功夫，会医术，在大理寺都不会有命活着出来。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柳妃的人做的，目的都是君北辰，可明光帝就这么惩罚了下，未免让沈清歌寒心。
两世的记忆里，明光帝最宠爱君北辰，可君北辰一直受几位亲王的针对，算计，明光帝却始终没有大的表示。
好比如，重生那晚，太子君北羽派人刺杀的，可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加上这一次，只是给柳妃降了妃位。
这算什么宠爱，真替君北辰感到不值。
“父皇，你不用这么盯着我，儿媳只是替御王感到不公平，如果再晚一点，他根本就没命活下来。”
“倘若不是儿媳会功夫，会医术，在大理寺地牢，儿媳也不会有命见到你。”
沈清歌的话，让明光帝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不过很快，明光帝便收敛了思绪，“你觉得朕是非不分？还是觉得朕应该继续追究下去？”
沈清歌望着明光帝清冷的神情，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听见了明光帝的心声。
作为一个父亲，同时也作为一国之君，家国天下，对他来说，都需要权衡。
“儿媳知错了。”
明光帝轻叹了一口气，“回府吧，照顾好御王。”
“儿媳遵旨。”
离开龙吟宫，沈清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萧哲跟在她的身后，见她神色不对劲。
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
“萧侍卫，本妃在大理寺的事情，为何德妃会知道？”
萧哲闻言，语调不冷不淡：“德妃娘家的势力便是刑部这一块。”意思，大理寺有德妃娘家的人。
“不过王妃娘娘，皇上虽然只是惩罚了柳妃，可大理寺的官员全部被撤职调查了，新上任的官员是左丞相的公子，他和御王关系很好。”
左丞相公子，不就是韩逸，那个上一世为君北辰请命破案的那位，正是因为他找到证据，才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得硬生生担下了陷害君北辰的罪名。
他似乎和君北辰关系不错，而且还是近期才从外立功回都城的。
所以，明光帝不是不在乎君北辰，而是因为太在乎，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他太好。
帝王恩宠，并不是好事，反而会累及无辜。
“谢谢萧侍卫，本妃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如果她没记不得，萧哲和君北辰也是很熟悉的，为何重活一世，两人见面像陌生人一般？
“王妃请说。”
沈清歌盯着他看了一会，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你和君北辰不是应该很熟悉吗？”
萧哲闻言，眸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便隐藏了下去，缓缓开口：“属下和御王殿下不过是君臣关系。”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沈清歌下意识的喃喃出口。
上一世，君北辰死后，她记得萧哲质问她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