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和君北辰的目光同时望向不远处说话的方向。
只是却没有看见对方。
“皇爷爷，你这么大岁数了，偷听，不觉得丢人吗？”
太上皇从花园的一棵梅花树后面走了出来，一脸嫌弃的睨了君北辰一眼：“偷听？老子还用得着偷听吗？”
“你刚才不是偷听是什么。难不成你在这里赏风景？”
“赏风景也不错，若不是在这里赏风景，我都不知道，你夫妻二人的嘴巴这么厉害，跟吃了砒霜一样，毒。”
沈清歌闻言，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既然听见了他们夫妻二人怼景王夫妇，岂不是刚才说他和明光帝干的不是人事，这也听见了？
想法还被落定，便听见太上皇疑惑的声音：“我刚才坐在这里喝酒，好像听见你指责我和你父皇干的不是人事？有没有这回事？”
沈清歌的脸色骤然大变，小脸上堆满讨好似的笑容，踱步上前，“皇爷爷，你肯定听错了，没有人说过这话。”
太上皇微蹙着眉心，一脸疑惑的望着她：“你确定不是欺负老子我年纪大，还是你觉得我耳朵聋了？你们这么大的声音我都能耳背，听不见？”
沈清歌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那一副欲哭无泪，要哭不哭的表情让太上皇格外满意。
哼，小妮子，想要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
太上皇继续深沉脸望着他俩：“怎么，这就说不出话了，我看你们是心虚吧，还说刚才没有在背后诋毁老子。”
“你们诋毁我和你父皇，简直大逆不道。”
君北辰嫌弃的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就你这样还需要我们诋毁吗？还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去，你和父皇坑我的事实。”
“将我推出来给你们试探大臣们的站队，让我承受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攻击，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太上皇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声音说得比君北辰还大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谣言就承受不住，还怎么扛起一国江山，老子不过是觉得你还需要磨练罢了。”
“就因为你们觉得，所以我就要笑脸相迎，接受你们的安排？”
君北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冰冷，让太上皇愣怔了片刻。
沈清歌伸手拉扯了下君北辰的衣袖，试图让他少说两句。
可君北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
“皇爷爷，阿辰不是那个意思。”
太上皇面上平静如水，良久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什么意思，不用解释。”
他的神情带着一抹落寞，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皇爷爷……”
话没说完，只见太上皇背手握着酒，一只手朝着他们摆了摆，意思让他们不要说。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径直离开。
背影却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沈清歌望着背影良久没有回神，还是一旁的君北辰先一步开口：“走吧，别看了。”
两人一起来到明光帝的御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发觉外面都没有人守。
君北辰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握着沈清歌的手踱步走进去。
明光帝坐在桌案边，脸色有些不太好。
听见门口的动静，便抬起了头。
“你们来了。”
明光帝说完，轻微咳嗽侧两声。
“父皇，你怎么了？”
明光帝起身站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咳嗽而已，你们碰见你两位皇兄了吧。”
“碰见了，四皇兄说你很生气，让我夫妇二人不要过来打扰你。”
君北辰说完，打量的目光落在明光帝的身上，“又在演戏？”
明光帝愣怔了下，唇角的笑容有些许的尴尬，他移开了视线，落寞的望向窗外：“嗯，以你的聪明，自然猜的出来我和你皇爷爷的用意。”
“你们为了让我接受一些现实，还真是费尽心思，累吗？”
“身为帝王，有谁是不累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做这江山的帝王，可为了天下百姓又有什么办法。”
“父皇还是那句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处境。”
这样的的话题终归有些沉重。
沈清歌望着明光帝略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上千：“父皇，我给你把一下脉吧。”
她的手刚伸过去，却被明光帝躲开了。
“不用，父皇只是有点咳嗽而已，不用麻烦，大臣们做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夫妻俩最近一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早点回去吧。”
沈清歌闻言，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为何她有种明光帝故意躲避的感觉？
“父皇，只是把脉，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你为何不同意？”
明光帝起身走回座位上，“你三皇兄表面上一言不发，四皇兄却故意透漏出那些朝中大臣去御王府巴结你的事，想要告你一个结交聚党，朕也当着他们的面大发雷霆了。”
“接下来依旧会按照计划行事，你们回去吧，朕还要处理公务了。”
这般赶人离开的态度，着实让人怀疑。
不仅沈清歌有这种感觉，君北辰也有同感。
明光帝是真的有事隐瞒着他夫妻二人，至于是什么，却无从得知。
君北辰下意识的看向沈清歌，意思让她听听明光帝的心声，可此刻的明光帝在心底想着立储的时间。
沈清歌摇了摇头。
“父皇，你是不是有事隐瞒着我和王爷，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不太好，若是有什么事。你定要告诉我们，还有你这宫殿外，怎么也没一个伺候的人？”
明光帝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缓缓开口：“朕知道你们要过来，提前让他们都走了而已，想和你们说会话。”
君北辰望着他良久没有开口，过了一会，“知道我们要进宫，所以故意设计让我和皇兄们碰见，让我见识到四皇兄的挑拨离间，可皇爷爷又是为何会出现，你到底想干什么？”
分明是刻意在隐瞒什么事情。
“父皇，你和皇爷爷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