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不知天高地厚小姑娘的话将戚凛从这种思绪中给揪了出来。
他眸光猛地凌厉起来，盯着摇光：“你说什么？”
摇光却是一脸淡定的道：“宫中内侍对女子好，无非就是有如此想法。”
她抬起头，认真的道：“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在她发问之前，戚凛还真未想过这种事情。
在他眼中，摇光不过是一件精致的物件，是一味能让他睡好的药材。
为了他的睡眠，他肯对摇光好一些。
只要她够乖，他可以给她更多。
但这更多中，并不包括所谓的……对食。
且不说他如今这身份的真假，最主要的是他未曾对这女子产生半点的关于这方面的欲念……
戚凛在摇光问出这话的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心思明正，可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噙着光芒的眼睛，他喉结滚了滚，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后，摇光似是听到了他一声轻笑：“是又怎么样？”
对啊，能怎么样呢？
这样一个养在深宫中的可怜郡主，便是他想要，她又能如何反抗呢？
她只能如同昨夜躺在他怀中一般的乖巧。
她的命被掌握在他手中，恐怕便是连一句反抗都不敢说出口的吧。
戚凛甚至想着，这小姑娘怕是连哭都不敢在他面前哭出来的。
“是，”摇光抿了抿唇：“我好像还真不能怎么样？”
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又能怎么样呢？
双眸中闪过了戚凛看不到的狡黠，她声音有些低：“是便是了吧。”
反正，你有心无力不是？
戚凛看着她的发旋，听着她轻柔隐忍的声音，心中竟生出些不忍来。
他抬起摇光的下巴，瞧着这在宫中艰难求存的少女：“郡主不怕吗？”
摇光眉眼颤颤：“我真是……怕极了。”
怕你憋到变态吗？
戚凛自不知道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心思下藏着什么。
他只是心中更多了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软弱感情，指腹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唇，半晌后才道：“你不会吃亏的。”
能给他一夕好眠，他不会让这女子在这件事上吃亏的。
摇光垂眸，敷衍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啊，有点困。
可这种回答，在戚凛眼中却又是另一番疏离模样。
他眉眼微冷，不愿意吗？
不愿意又如何呢？
“督主，郡主的药好了。”恰在此刻，有宫女在门前小声开口，打破了这有些安静的气氛。
“进。”
戚凛自宫女手中接过药，用汤匙轻轻搅拌后抵在摇光的唇间：“喝了。”
摇光垂眸瞧着那一勺汤药，又看了一眼戚凛手中的汤碗，一时间有种受刑的感觉。
这种苦药汤子让她一口一口的喝了，当真是比死还让人感到折磨。
“千岁。”戚凛耳边忽而传入温软的声音。
他略一晃神，手中的药便被另一只手给接了过去。
小姑娘一饮而尽的豪爽有些刺目，纤细白皙的手腕因着她的动作从衣衫中露了出来。
戚凛沉沉的看着这一幕，半晌才开口：“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