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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情恶,也是相通的。已到了人间歧路时,多是非。扶余丰经过月舞花影的挑唆下了决心要杀叔,而叔叔扶余福信看到年富力强的王子羽翼渐丰,也有了杀他之心。扶桑援军到达之前,注定叔侄间只有一人能够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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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福信找来了他的狼犬朱二,“朱将军,我几岁,王子殿下几岁,你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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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回答:“王子殿下二十有一,王叔已过不惑,小人已过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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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信笑道:“看来朱将军是最不愿意浪费时间等待富贵的人,你去杀了年轻的王子,这个国家你我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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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时何地做这个勾当?”朱二虽然已位居护国将军,但是时不时言语中还是流露出贼帮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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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白村江边吧,你掳他到江边,杀了他就扔到江里,就说不慎落水而亡,找不到尸体,连葬礼的费用也节省了。”福信一开始就把侄子当作招牌,现在撤下来,就准备扔到垃圾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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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二的功力掳来个王子轻而一举,二日午后,扶余福信带着几名亲卫等在百村江边。果然半柱香的时间,朱二肩上负着一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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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抱歉!百济王,您要的人我带过来了。”朱二卸下肩上之人,抱手向福信行礼。

“让我看看。”奸滑的福信要验明正身才能放心。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地之人身前,此人似被封住穴道,只是睁着眼睛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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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王子殿下,您酒色惧贪,早晚掏空自己而早夭。与其死在酒和女人手上,不如让您的叔叔送你入白村江吧。汉人们说王族都是龙子龙孙,叔叔也是送你回家。”福信边说边要拔出配刀解决扶余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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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福信分明看到了侄子眼中流出的泪,他不是为自己哭泣,因为刀并没有扎在自己身上,他是为福信哭泣,扶余丰从腰间抽出的匕首已经半没在福信左腹。福信倒下,丰站起来,这个时刻已经分出胜负。福信倒下的那一刻,诧异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朱二。朱二无奈地摇摇头,从他的身后走出五人一猴。“飞鸟七化”代表着扶桑人在百济的势力,他们选择了更年轻的扶余丰。福信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气,王子和扶桑人都是他请回来,怪不得别人,现在客人打翻主人,也只能是主人眼光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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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是不是现在把尸体扔进江中。”朱二开始为新主子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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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摆摆手,从扶余福信的尸体上拔出匕首,随手扔到江里。他吩咐手下:“还是以国葬厚礼于他吧,毕竟是他从扶桑把我带到这里。就告诉百姓们王叔是被新罗刺客暗杀,对我们复国之战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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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七化”中,山伏雪重与侯子的对决中已经战败而亡,剩下6人一直暗中监视高长河,辅助扶余丰。整个过程,他们中无一人说话,但是通过扶余丰除掉对扶桑一直怀有敌意的扶余福信却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现在百济复国军中就是一边倒的亲扶桑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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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扶余福信的死对于百济的百姓来说,又是各种谣传和流言的由头。百济几十年内战乱不断,执权者如走马换灯般你上我下,我下你上,对于扶余丰即将登基百济王之事也有些麻木。最着急的却是邻国高丽,扶余福信一直是他们培养的在百济的代言人,现在扶桑人支持的扶余丰占了上风,高丽的多年经营几乎一下子由明到暗,由强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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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福信的葬礼前,高丽派出了巫师团。高丽巫师团与正午并称为辽东两大神秘组织。巫汉、巫婆在朝鲜三国早已经存在,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巫师组织有高丽巫师团那样实际掌握了一个国家的一切,连执政者盖苏文都是巫师团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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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的巫师传说来源于名叫《巴里公主》的传说,从前有一个国王有6个女儿,当他第七个女儿巴里降生时,他十分生气,让人把她扔掉了。过了十几年后,国王和王后得了重病,只有吃了来生的不死药才能救命。巴里公主得知这一消息后回去拜见了父母,并自告奋勇去来生找药。巴里历经千难万险来到来生,她服侍来生的武将并为他生了七个儿子。得到不死药之后,巴里和丈夫、儿子一起回来见父母,却在路上碰上了父母的丧舆。巴里将药倒进了父母的嘴里,国王和王后复活了,他们要将王国的一半送给巴里,但巴里拒绝了。后来,巴里成了巫祖,她的丈夫和儿子也都成了神。所以巫师团的首领都是名叫巴里的女子,所有的巫婆和巫汉分为三个大级别,人巫,为普通百姓占卦和举办祭祀典礼,地巫,为部落和氏族首领服务,天巫,则是为神服务。这次来百济拜祭是高丽巫师团与首领巴里共称为三天巫的玄鸟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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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已过而立,巫师团的首领脸上都有彩纹,一辈子无法让别人识其真实面貌,所谓侍奉上天的人只要神才能知晓她的容貌。他们一到葬礼现场,已经引起了轰动。他们走到扶余丰前行礼,默默地站在他的右手侧,“飞鸟七化”则站在王子的左手侧,王子站在中间如被左右挟持般,台下的百济人见此景不由得纷纷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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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子殿下除去的王叔吧!”玄鸟女巫在葬礼结束后与扶余丰秘会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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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大师,是新罗人派来的刺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您何出此言?”扶余丰没料想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如此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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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不要对陪伴在神旁边的人说谎。我们现在只想找百济王来合作,以前有两种选择让我们迷惑,现在只有您了,这样不是更好吗?”玄鸟一笑脸上的彩纹也动了,她的彩纹是展翅的金鸠班鸟,笑得时候好象圣鸟挥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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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扶桑的援军马上到了,我想有他们的帮助就可以了。”扶余丰在扶桑多年,见到玄鸟之貌,心中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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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王子对于扶桑人这么相信吗?”玄鸟突然展开双手,跃出窗外,黑羽衣裹身,如只大鸟般冲向屋外之树。扶余丰随后听到一声凄惨的猴鸣。玄鸟再次进屋的时候,手上提着只已经被扼杀的死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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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把死猴扔在王子面前,“这只猴子在葬礼上见过,和扶桑人在一起。从我们谈话开始,它就一直伏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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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丰慌忙从位上站起,倒退几步,手上不自觉地摸着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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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还是好好看看这只猴子,今天与殿下的交谈就到此为止,我们改日再交流。”玄鸟撇下死猴,施礼出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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