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乱情迷
老爷子不在，吴旭跟周一心两人用餐也并不痛快，途中周一心不断的念叨他，吴旭愈听愈烦燥，恰好这个时候秦超来电，他趁机溜了出来，好好的一个中秋团圆佳节，偌大的吴宅只余下周一心一人味如嚼蜡。
“嘿，挺胆大的嘛，也敢跑来绿源，就不怕肖雨发现？”秦超见吴旭脸色不好，心知吴大少肯定在家里吃了憋。
“据我所知，肖雨今晚休息。”吴旭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眉头一拧，味道不对，叫来服务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让调酒师重换一杯。”
端上来，还是不对，秦超饶有兴趣地等着吴旭发火的样子，结果……吴旭并没有，很明显的克制住，秦超意外，问道：“咦，学会忍了？”
吴旭轻笑，放下酒杯，道：“秦超，有东，去打球如何？”
“哟，你都多久没打过球了，今儿个是怎么回事？”秦超不可思议，连同纪有东在内，备显惊讶。
“废话少说，去是不去？”吴旭发话，并不解释，打球只是突然想起肖雨也会打篮球，一时技痒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体育馆奔去，这边厢，小雨跟吴浩东相谈甚欢。
“小企鹅有一天问他奶奶，“奶奶，奶奶，我是不是一只企鹅啊？”“是啊，你当然是企鹅。”小企鹅又问爸爸，“爸爸爸爸，我是不是一只企鹅啊？”“是啊，你是企鹅啊，怎么了？” “可是，可是我怎觉得那么冷呢？”
婆婆阿香姨等人听不懂，见吴浩东跟肖雨都在笑，自己也跟着笑，肖雨又说：“从前有一个剑客，他的剑很冷，他的表情很冷，他的眼神很冷，他的心也很冷。最后……他是怎么死的。”
“是啊，怎么死的。”阿香姨问，肖雨大笑，带着醉意的，吴浩东也大笑，拍拍肖雨的头，“你这丫头……”
“他冷死了，阿香姨。”肖雨叫道，手舞足蹈，完全不似平日模样。
吴浩东放声大笑，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他望着肖雨眉目间神采飞扬，恍惚在她身边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他叹叹气，眼角微湿，肖雨趁着酒意问吴浩东：“吴叔叔，再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你要答对了，我就把这瓶酒再喝了！”
“哦？当真……”吴浩东眉头上扬，朗声道：“放马过来。”
“听着了啦。”肖雨眼珠一转，大着舌头道：“两人掉进陷阱里,一个人死了,叫死人，另一个活着，他叫什么？”
吴浩东嘴角含笑，很久以前也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答对了，那个女孩子不开心地说：“你干嘛答对，你应该装着不知道。”
吴浩东笑道：“叫活人。”
“哈哈哈……吴叔叔，你答错了，不是活人，快快，把这瓶酒给喝了。”肖雨笑得很放肆，把酒推到吴浩东的面前，道：“吴叔叔，喝喝！”
吴浩东望着她，目光温宠，“好好，我喝我喝。”
正要送到嘴边，肖雨劈手夺了过来，自己一仰而尽，婆婆跟阿香姨都来不及拦阻。
“吴叔叔呆会儿还要回家，还是别喝了好。”肖雨说道，站起身，步履不稳的去取来蛋糕。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吃生日蛋糕吧，不然等下叔叔下去，末班车就没了，打车多贵啊，叔叔你住哪儿？”肖雨问。
“呃……我就在江滨花园附近。”吴浩东随口胡绉，肖雨信以为真，“那还好，不算太远。”
阿香姨帮着取出蛋糕，肖雨张着醉眼给自己数生日蜡烛，数了半天都数不好，她拉着婆婆撒娇：“婆婆，要点多少只蜡烛？”
婆婆捏捏她的鼻子，道：“二十三支，小雨都23岁了。”婆婆鼻子一酸，心里一种温柔的牵痛。
“噢……23支。”肖雨握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蜡烛，一支一支的数，数来数去都不对，阿香姨笑着接过来，道：“这小丫头，醉得连数都数不好了，阿香姨来。”
“好……谢谢阿香姨，阿香姨最好了。”肖雨走过去，搂住阿香姨，一口亲在她的脸上，呵呵直笑。
插好蜡烛，吴浩东跑去熄了灯，肖雨坐在蜡烛前面，双手合起，闭上眼睛，在心里许愿。
她心里有很多很好的愿望，她想有爸爸，想有妈妈，难过地时候可以有人搂着哭，天塌下来的可以有人替她撑着，她不用那么累，她也希望婆婆长命百岁，希望阿香姨一家平安喜乐，包括吴浩东，她向佛祖祈求，让吴浩东东山再起。
她当真以为他破产了呢？
肖雨睁开眼睛，吹灭蜡烛，叫道：“吃蛋糕咯，吃蛋糕咯。”
阿香姨问她许了什么愿，肖雨眨眨眼睛，把手指抵在唇边，道：“这是个秘密。”随即孩童般的笑。
肖雨先给婆婆切了好大一块，边切边道，语气十足老成：“婆婆，今天是例外，下次可不能这样吃了，听话啊！”
婆婆眯着眼睛直点头，肖雨递了一块给吴浩东，笑道：“吴叔叔，你可以吃多一点，好有力气东山再起！不要难过，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看看我跟婆婆，多艰难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吴浩东望着肖雨乖巧懂事的脸，心里一处塌陷下去，软软的冒着水气。
十点，肖雨硬要送吴浩东出门，吴浩东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只答应让她送到巷口，在巷口处，肖雨开心地朝吴浩东挥手，见他越走越远，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加油，吴叔叔，加油！”
吴浩东笑着点头，扬手让她早点回去，她扶着墙，继续挥着小手，嘴里念念有词：“吴叔叔，加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吴浩东拦了辆的士车，坐了上去，秦超的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吴旭从车里下来，秦超降下车窗大叫：“臭小子，下次再比过，就不信赢不了你！”
吴浩东冲他竖起拇指，随即向下，秦超气得大按喇叭，吴旭大笑。
肖雨目送吴浩东的身影消失，转身回去，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哎哟一声，撑起要站起来。
吴旭心情愉快，哼着歌沿着小路走回去，一脚下去，觉得好像踩着什么，只听得旁边大叫声：“啊！谁啊，踩我了。”
他赶紧收回脚，低头一看，借着月光，肖雨坐在地上，缩着小小的一团，目光迷离，双颊红润，嘴里念道：“谁啊，不长眼。”
吴旭心情大好不跟她计较，蹲下身子，问她：“怎么，给炒鱿鱼也不用喝成这样嘛。”
“你谁啊。”肖雨微眯双眼，打量着吴旭，吴旭摸摸鼻子，道：“你说我是谁？”
肖雨的脸凑上去，捏住吴旭的脸，湿湿粘粘地，她嫌恶的松开手，皱着眉头道：“好粘啊，不爱干净地臭小孩，不洗脸。”
吴旭汗颜，他刚打完篮球好不好！？
不过……她此刻的神情较平常全然不同，尤其是嘟着唇，双眼迷醉的眼神……
吴旭呼吸一紧，美色当前，如若再错失的话，他吴旭要改姓了。
他立刻俯下头，一手扶在肖雨的脑后，一手搭在她腰间，动作利落熟练，唇压了上去，先是轻尝浅酌，肖雨喝了酒，口腔里满是浓郁的酒香味，吴旭心头一热，见她无多挣扎，愈加放肆，一路攻城略地，嚣张强势。
肖雨其实已醉得厉害，只觉有人堵着她的唇，抵死纠缠，她胸口压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后才发觉他的舌头在自己唇齿间探索游移，这才反应过来，难堪至极，忙使力想推开他，奈何手脚皆软，一推一碰反似诱 引，大有欲拒还迎之势。
吴旭哪里肯罢休，肖雨的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少女馨香以及她自身生涩的反应及反抗，更加激发起他的欲 望，她双手还抵在他的胸前，像小猫挠痒似的，挠得他心头火热，欲 望如潮水，瞬间爆发，难以收拾。
肖雨嘴里只能发出恩呜的挣扎声，吴旭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她毫无反抗之力，平日里的气务全然消失不见，那酒就像是十香软筋散一般，令她全身筋骨酸软。
吴旭一手覆在上去，隔着衣衫轻揉她柔软的胸部，肖雨一个激灵，又急又羞又怒，眼泪竟噼里帕拉的流了下来，吴旭正俯下头，在肖雨的颈项处来回舔噬，她的泪水打滑，正正滴在他的额头上，他愕然抬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面色涨得通红，连忙松开她，道：“哎哎，不了，你别哭，肖雨……”
他一放开，肖雨得已好好喘气，身子软软瘫在地上，边哭边骂：“哪来的混蛋！”
吴旭无奈，心想，这混蛋就是你隔壁邻居。
肖雨兀自哭着，倒也不全是因为吴旭的吻，她神智已有几分迷糊，脑里想着是自己艰难走过来的二十三年，她常常想，也许真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受苦来的。
人前她向来不肯示弱，读书的时候别人嘲笑她无父无母，就连爷爷奶奶都没有，只有一个婆婆，她不理不应，惯于沉默，不争不闹，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默默的计较着别人给她的伤害。
她藏得那么深，生怕让婆婆或者旁人看出她心中的脆弱，所以拼命的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让别人不能欺负自己，可是，那晚，女客人的一巴掌将她原来的骄傲的自尊全部打落，把她辛苦建立起来壁垒打破，她唯有仓惶的四处寻找残渣，似乎将它填补。
命运是从来不垂青她的，她考上了很好的学校，但却读不了，她心里有怨，她甚至不愿意去跟旧时同事联系，怕她们头顶上的光环刺痛了她的眼，她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猛兽，躲在阴暗的角落，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再疼都不敢叫出声。
吴旭见她哭得愈发厉害，气都顺不过来，心里一慌，赶紧替她拍拍背上，边拍边哄道：“怎么哭这么厉害，给谁欺负了不是？”
还不就是你！
“为什么。”肖雨哽咽的问他，泪眼朦胧，对着吴旭问道：“为什么？”
吴旭不知所以然，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肖雨轻声啜泣，“为什么别人可以像公主一样，而我却要这样子！”
吴旭总算知道了缘由，见她面色哀凄，心里竟腾升出疼惜的感觉，想压也压不住，只能任由他慢慢的成长，长成参天大树，横亘在整颗心。
“好了……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公主只是看着风光而已，背后的辛酸苦楚你也体会不到。”吴旭安慰她，将她扶起。
她靠在他的身上，任他搀着向前走，说道：“我想体会也没那种命！”
肖雨不依不挠，双脚轻飘飘地，一个趔趄，险些向前一栽，吴旭头疼，唯有弯下身去，将她背起。
肖雨伏在他的背上，突然记起刚才被踩的一脚，把手伸到他的嘴边，“混蛋，你刚刚踩了我一脚，踩得我好疼，你看……”
吴旭哭笑不得，到底是醉没醉，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你看你踩得我……”肖雨叫道，将手伸在他面前扬来扬去，巷口路不平，他一脚险些差空，气恼极了，张口就咬住她的手腕，用力并不深，肖雨嗷嗷大叫，连忙甩开手，道：“有小狗咬我！”
吴旭扑噗就笑出声，心道，明明你才像小狗一样乱吼乱叫的，还说我，嘴角笑意渐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