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灵凡看完全程后，收回了手。
眼前的景象在她抽开手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
“你与那术士做了交易，所以最后是他替你给柔岳阳下了毒？”
事情经过柔灵凡已经全部看过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刘二狗便老老实实的道：“是，他走后没多久，我就死了，剩下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清楚，直到有一日，他来过这里，跟我说，仇已经报了。”
刘二狗恶狠狠的看着柔岳阳，“这世上就是他们这些人太多，所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才会过得这么艰难！”
“我们又做错什么了？我自小便与如烟定了亲，可那些人，抢走了如烟，将她卖入满月楼，还有那见钱眼开的老鸨，要不是她，我和如烟早就离开昭月城了。”
“你们这些人，就因为投胎投的好，就把我们踩在脚下，凭什么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一点活着的权利都没有吗？”
柔岳阳被骂了，当即不乐意，反驳了起来，“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投胎投的好，那你没投好胎还怪本少爷不成！”
刘二狗被他激怒，当即就要握着拳头冲过来。
“你也是我和如烟的刽子手，都是因为你们，我和如烟才会惨死。”
“我可没杀你们两，这可跟我无关，你可别诬赖我。”
柔岳阳真的很会作死，柔灵凡干脆不管他了，随他自己在旁边蹦跶。
刘二狗气愤的拽住柔岳阳，对着他的脸就给了他几拳，把柔岳阳打得嗷嗷乱叫，他大喊着，“柔灵凡，柔灵凡，你也不管管？！”
柔灵凡权当没看见，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她看向一旁的如烟，却见如烟紧紧的盯着刘二狗，脸上神色紧张，像是生怕刘二狗受伤。
柔灵凡想起了这两人年幼的光景。
她朝如烟招了招手，“你过来。”
柔灵凡开口，如烟不敢违抗，她走到柔灵凡面前，微微欠身，“姑娘。”
“你与刘二狗，青梅竹马，订下婚约，后来因为种种意外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你留在满月楼，不与刘二狗私奔，那老鸨便不会杀了你，你也不用死，这期间你可后悔过？”
如烟侧头看向一旁和柔岳阳扭打在一起的刘二狗。
“我与二狗哥年幼便相识，他待我极好，我亦是，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也会选择跟二狗哥逃跑。”
她朝柔灵凡笑了笑，“姑娘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但是跟二狗哥离开这个决定，如烟从来没有后悔过，如烟只悔当年那天，不应该出门，这样或许我们就不至于一错再错，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现在应该早已和二狗哥成婚，或许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如烟笑了笑，“若是真的如此，那该有多好啊。”
“为何不悔，值得吗？”
如烟道：“因为爱他，这就够了。”
爱。
柔灵凡并不懂这个字，活了几百年，她也未曾明白这个字的意思。
“爱是什么？”她问。
“姑娘日后遇到，便自然能知道了。”
那边柔岳阳已经被打得倒地不起了，刘二狗出了口恶气，终于停了手。
“我今日来，是想要解掉柔岳阳身上的毒，因为这个毒加入了你的血，所以这个毒也就只有你能解。”柔灵凡看着刘二狗，“选择权在你，他身上的毒，你可愿意解。”
刘二狗沉默了许久，他看着一旁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的柔岳阳，没有立刻开口。
“决定权在你的手上，若是你不愿意，他最多两个月，必死无疑。”
刘二狗抬头看向如烟。
柔岳阳听见柔灵凡的话立刻瞪大眼睛，他非常不满意，挣扎着想要骂人，可偏偏他被刘二狗打得动弹不得，咳了好几声都没把话喊出来。
也没人在意他的反应，柔灵凡就站在那，等着刘二狗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他道：“我可以救他，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比如风光的安葬如烟，跪在她坟前，给她嗑三个响头。”刘二狗道：“若是柔小少爷娇贵做不到，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柔岳阳当然不可能答应，让他给一个舞姬磕头，他疯了吗？
可柔灵凡走了过来，按着柔岳阳的头道：“他点头答应了。”
柔岳阳不敢置信的看着柔灵凡。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他答应个鬼了！
“你刚才说的，他都会照做的。”
柔岳阳抗议着，柔灵凡直接按着他的头，“你给我安静一点。”
“我不要答应。”
柔灵凡捂住他的嘴，“不，你要！”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刘二狗看向柔灵凡，“我要怎么帮他解毒，姑娘您说吧。”
“很简单。”柔灵凡道：“只需要你给我一点东西，我就能作为引子帮他解毒。”
她目光落在刘二狗都身上，“你的一截手骨。”
“如今你已经死了，身上能用的也就只有骨头。”
如烟担心的看向刘二狗，可刘二狗却爽快的点了头，“姑娘要，便拿去吧。”
柔灵凡捏着的手，轻轻移动，骨头瞬间落在她手中。
随后她从腰间拿了瓶她自制的解毒药，捏碎骨头，混进药里，放到柔岳阳面前，“赶紧喝了。”
柔岳阳一想到是那个死尸手上的手骨就觉得反胃恶心，刚要拒绝，就被柔灵凡粗鲁的灌了进去。
药全部下肚。
柔灵凡这才反手将药瓶扔在一旁，“毒已经解了，放心暂时死不了了。”
“什么叫暂时？以后还会复发吗？”
柔灵凡扫了他一眼，“你这么会作死，谁知道你那天就尸横街头了。”
“柔灵凡你！”
他刚要吼，就被柔灵凡一脚踹了出去，“还不赶紧给我回去准备，明天风风光光把他们两个人给我埋了。”
柔岳阳敢怒不敢言，柔灵凡一发话，连忙就跑了。
等他走后，柔灵凡转身回头看他们两人。
“若我有办法让你们二人重续旧情，你二人可愿意？”
如烟和刘二狗立刻看了过去，眼神中难掩惊喜，“姑、姑娘说的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