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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梦 31 父子梦境相认亲 休斯火烧灵狐河

话说苏雷纳故意放休斯大军入城,以沟壑围城,以水闸拦水,意图困死兄弟堡,却不料被陈牛上山将水闸大开,安息三千兵马几乎覆没,苏雷纳侥幸逃脱。国王休斯看城下安息兵士死的可惜,便命人将尚存之落水敌兵救起,自己巧言相说,将所救安息兵士四百余人收为己用,编成一弓骑营,号“灵雀营”,将兄弟堡内一骑兵教官撒夫曼命为营长,归王亲自指挥。

壮大军队虽是好事,王却心中不安,皆因陈牛一去未归。王本想陈牛在水退却之后便会归来,然而大水已退却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其归来,王心不安,便一直立于高墙之上,等待牛儿,王后百丽儿见王许久未归,恐其寒冷劳累,便找来厚实貂裘,出宫登墙,为王披上。王见王后来到,欣喜十分,急忙系好披风,又命人搬来两把躺椅,请王后下坐等待,自己也坐下,二人携手,一齐等待。王自戌时便上了城墙,现已子时陈牛仍未归,王见一旁的王后已睡着,便命人将王后抬回寝宫,自己仍在此独等。又等了约半个时辰,王有些急躁,命亲兵十人去玉盆山寻找,亲兵下城去寻,驾马刚出城门,却见远处一马缓缓走来,见这马好似陈牛之马,便喊报王上,休斯听此,急忙起身,到墙边来看,细看那马旁倒着一人,马走两步便用嘴拖那人两步,王急忙下城来看,一路小跑,跑到那马旁边,卫士早已围在其身边,对王曰:“陛下,正是黑鲛营长。”王疾走过去,见这马正是踢雪青,便急忙将陈牛扶起,见陈牛头部血流如注,昏死过去,便命人将其抬入城内,将自己卧榻让给陈牛,找来医官,为其医治。王后被喧闹声吵醒,见陈牛在旁,急忙起来,在一旁观瞧。

医官旋即来到,施礼于王,便来看陈牛,略看伤口,便打开药箱,拿出白布,上洒清酒,将牛儿伤口擦拭清洁,再撒些药粉,便包扎起来。自出门来,对王道:“不知陈将军被什么器物打成这般模样。”王曰:“吾也不知。”医官叹口气道:“将军失血过多,伤口已不怎么流血了,我已将其包住,无任何办法,若能活命,便是强了。”王听此,只觉得五雷轰顶,有些眩晕。

话说国王休斯也并非龙阳、断袖之癖,只是十分爱才。休斯自国灭以来,已十年有余,实力平凡,势力不敌长髯王等义军,然陈牛一来便为其救下辛哈德,且用计劫了安息马队,降服黑鲛团,说服罗夫作为内应献兄弟堡,再帮其定国治,复了旧国,且攀崖攻下落溪,再只身开万斤之水闸,实是一员智勇双全之猛将,亦是自己的福星,若是失了,亚塔耳复国之路须何其艰难。

王倚柱而立,手扶额头,曰:“莫要吝啬金钱,定要救活陈将军。”医官称是,便命随从小厮回医官取名贵温补之药,每日喂给陈牛,并每日喂其肉糜,以为补血之用。如此过去了五日,牛儿也未见醒来之迹象。

一日夜里,小厮在旁陪伴牛儿,夜深人静,小厮自是有些困倦,便倒在桌上见了周公。只觉梦里有咳嗽声和脚步声,以为有鬼,便急忙起来,却见牛儿早已下榻,踉跄前行,要拿桌上酒杯饮水。小厮见此,惊奇万分,急忙将牛儿扶在椅上落座,自己倒了杯水,递与牛儿,便快步出门,通知卫兵,卫兵听此,也大惊,急忙去报休斯。

休斯本已就寝,抱着百丽儿已入梦乡,忽闻卫士敲门,便料想是陈牛醒来,急忙起身,未及更衣,赤足跑到陈牛所居之室。见牛儿已醒,欣喜若狂,扶住牛儿双肩,道:“君可算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好。”牛儿只是笑,略微点头,半晌才道出一字“好”,王大喜,命人将陈牛扶到床上,继续休息,命其好好休养,不要急于回归营队。牛儿谢过,便不用下人搀扶,自回卧榻之上酣睡。王见牛儿还算精神,便放下心来,回到寝宫,自美美睡去。

却说小厮见牛儿醒了,便去准备膳食。牛儿刚刚睡着,不料听见窗下有杂乱之声,牛儿未警觉,以为宫中工匠在修缮,或是小厮在外煎药,便自睡去。却见自己魂魄飞离躯壳,直奔九天,东有红日高照,西有银月相陪,上有朱云紫雾拥簇,下有青山碧水相称。牛儿惊讶不已,却不受控制,愈飞愈高,片刻便于一云上停住,见这三色祥云围着一略有倾斜之巨柱,约有丈宽。却说牛儿未曾见过此物,看得出神,未见远处有一神灵,手持宣花鎏金蟠龙斧,正跨一青龙而来,有诗为证:

丈二身长,宛如天神下望。

赤髯半尺,颌下烈火正燃。

臂如熊背,挟龙拽貔甚易。

七彩宝甲,日月相较无光。

今日甚闲,略正支天鳌足。

却说那男子乘龙朝牛儿落足这云飞来,牛儿见此,急忙躲在一大石后,伸头观瞧。见那汉子登上这片大云,便散了那胯下青龙,缓缓走来,将手中大斧搭在一大青石旁,搓搓双手,便抱起金柱,将其扶正,便轻轻放下,这一放虽轻柔至极,却听得大地震颤,轰鸣欲聋,苍穹云散,星落凡间。

这柱正是四方支天柱,本是当初女娲补天时,将一巨鳌斩了,以其四足撑起陷天,方才成功补天,遂这四足便化作了四根金柱,撑起苍穹。牛儿急忙捂住耳朵,紧闭双眼,恐被那坠星砸到。

片刻,声音皆无,牛儿挣开眼睛,却不见了那男子,牛儿四处张望,亦不见,再回头却见一巨蚁,挡在面前,似有三丈长短,一丈高低,立起前身,巨螯张开,双须嗤嗤作响,好似要咬牛儿,牛儿亦不忿,迎上前抓住双螯,与其斗在一处。

见这打斗,正是:

一苍穹,斗得雾消云散。

两力士,厮得须折衣烂。

三相助,不惧为子贬凡。

四手交,却是心痛如燃。

斗了约有个一刻钟,牛儿未料这蚁力大无穷,牛儿支了一会,气力几无,想做下调整,稍一松懈,却反被一下夹住,牛儿挣脱不开,疼得骨节作响,眼现星辰,巨蚁突然停住,松了九分力,只是夹住牛儿,问道:“汝为何人?竟有如此大力,为何我夹你时,我心甚痛。若是凡胎,又怎会有半金骨,却是夹不断。”牛儿见己被擒,无力再战,只好实言相告,曰:“我乃陈牛,朔方人三封县人,不知何故便来了此地,方才你横身竖须,我怎能束手就擒。”那蚁听此,急忙将牛儿放下,金光一闪,化作一人,正是方才那扶神祇。那神祇化作人形后,急忙一把扶起牛儿,却似鹰抓雏鸡,十分省力,曰:“牛儿,我乃你父,你不该姓陈,亦该随我姓夸娥。”牛儿听此,却是眼噙泪水,十四五年来,初见生父,自是不能自已。牛儿问道:“你便是我父?我果真是神子?”夸娥氏回道:“我子,日后若有难,只需心中默念‘我父夸娥、子需父力’我便将些许力气传至你身,却只能念三次,牢记心中,莫要忘记。”牛儿正想问为何,夸娥氏便急忙说道:“善子,速速醒来。”便一掌将牛儿推落云端,牛儿坠下十万尺,惶恐得很。

牛儿摔落在地,立时醒了,正欲琢磨方才梦境,却见面前有二黑衣人持刀向下,意欲行刺,牛儿急忙用双手抓住二人双臂。二人见此,急将另一手臂下压,双方较力,刺客又怎是牛儿敌手,牛儿大喝一声,猛震双臂,二人不敌,向后翻了三翻,狼狈不堪。二人见牛儿已醒,却气力甚大,便掏出怀中飞刀向牛儿掷来,牛儿见二人掏飞刀,暗自骂句娘,急踹翻床边石桌,以桌为牌,挡住飞刀,且推桌向二人奔来。二人急忙后退,却不知屋内狭小,且此处为塔顶,退至窗边,便没了路,正犹豫是否跳下间,牛儿忽自桌后窜出,抓住二人衣领,却未料用力过猛,误将一人推下塔底,那人飞落八丈,摔到地上,成了肉饼。另一人见此,吓得瑟瑟打抖,抓住牛儿手臂,恐其放手,牛儿见此,将其拎入房中坐在身下,自是怒不可遏,问道:“何人派你来杀我?”那刺客有些惊恐,答曰:“受安托雷大人之命,特来刺杀阁下”牛儿费解,便问:“我军有那些大将,为何偏来杀我?”刺客回曰:“安托雷曾说阁下乃休斯之福将,若是将你杀了,休斯便气数便尽,自无力回天矣。”牛儿心中一乐,曰:“未曾想我还如此重要。”便继续发问酬劳几何以及安托雷之轶事,往来相谈,二人一个是受困顿肉蒲团,一个非平心凡俗僧。

小厮出外煎药回到屋内,却见满地杂乱,再见陈牛身下有一黑衣人,便问:“将军,这是唱哪出?”牛儿见小厮回来,便引见曰:“抓到个刺客,手段卑劣的很,被我抓个正着,另一个掉下塔去,摔死了。”小厮一听“刺客”二字扔下药罐便出门寻呼侍卫。旋即十余侍卫来到,将牛儿身下刺客带走,关入大牢,严加看管,不在话下。

经审讯,这刺客确是安托雷派来行刺陈牛,却被陈牛杀了一个,俘了一个,真是背运。问过细节,本并无过多话语,正要审判处斩,却不料这厮求生之欲甚强,大呼饶命,且道出一重大军情。

原是这安息自休斯正式起兵以来,先是丢了兄弟堡,折了千余人;再于安息谷折了六千人,死了萨答乌;更是丢了落溪堡,于兄弟堡城下再失了三千人;共死伤万余,震惊朝野。安息王得知此番败仗,大发雷霆,心想这小小亚塔耳省人口不过十几万,怎敢如此顽劣不忠,便诏曰:

北部行省总督苏雷德及其弟城防将军苏雷纳率安息亲卫步军六千、铁甲骑兵一千、弓骑兵三千,共一万人,自南去打兄弟堡。

原落溪堡主底罗德率剑盾步军、长矛手各二千人、铁甲骑兵三百、弓骑兵一千五百,共五千八百人,向西去打落溪堡。

骑尉阿克苏尔率奴隶步兵五千,标枪骑兵三千,共八千人,向北进发支援二军。

话说这三路大军共约两万三千人,尤以苏雷德之军最为精锐,此将乃是安息之栋梁大将,北部行省总督,苏伦家族族长阿拉卡什之长子,苏雷纳之长兄,颇有谋略,其所辖之亲卫步军皆披铁甲,持矛挂刀,厮杀起来不计死活,战力非常。底德罗所率之军中剑盾步兵训练有素,可一用,而长矛手多为乡野村夫,几无训练,战力一般,然弓骑兵数量不少,也有战力。骑尉阿克苏尔麾下之奴隶步兵五千人虽众,却是乌合之众,战时只作耗损敌军箭支之用,且士气极低,每至战前,皆以铁链相连,以防逃窜,而标枪骑兵善环形投掷长矛,杀伤敌军以远,敌人追来便逃至步军后方,敌人不追便仍掷矛骚扰,且这骑尉深谙骑兵使用之法,亦有些战力。

这刺客将此事道出,狱卒知此事重大,便急忙告知休斯。休斯清晨正在用膳,下人知会此事,其听闻此事,心中大惊,食欲转瞬全无,放下刀叉,转身来到窗前沉思对策,忽急命左右唤众将来到。众将不知何事,有些人早膳还未食便被叫来,便问陛下何事,休斯冷笑道:“诸位还有心思饮食,看看这信吧。”耶哈抢先来看,哼了一声,道:“陈牛常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惧哉?”休斯听此,一笑,曰:“说的轻松,我城内兵卒四千,对敌两万,言胜非易,还需从长计议,众卿可有良策退敌?”莱达斯谏道:“陛下莫要惊慌,敌虽众,却多是家奴野夫,不如我军训练有素,只需多加小心苏雷德之军便可。”休斯赞同,又曰:“敌虽众,却是兵分三路而来,我等只需‘任而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放弃城

池,整合全部兵马,将其各个击破,何如?”众将皆赞休斯英明,唯辛哈德闷闷不乐,略有所思,休斯见此,便问道:“卿可有所疑虑?”辛哈德直言不讳,说道:“若城外野战不敌,且丢了城池,我等靠何为计?”休斯回道:“所言有理,遂要派一可靠大将携精兵数百坚守城池。”辛哈德曰:“不知陛下可有人选?”休斯转头来望陈牛,问曰:“君定可胜任。”牛儿听此,道:“谢陛下信任,陈牛定不辱王命。”休斯欣喜,便继续与众将商谈战事。后命落溪堡德赞信赞义赞三兄弟坚守城池,不得贸然出战。

次日清晨,休斯携莱达斯、辛哈德、索胡德、耶哈、苏哈达麾下马步各军共四千人,出得城去。临行前,休斯特寻来牛儿,曰:“是役或许不敌,但若坚守城池必是死路,我军战后能否尚有一席之地,全仗卿之勇武,切莫大意行事。”牛儿回道:“陛下莫要担忧,陈牛在,城在;城亡,陈牛亡。”休斯感之,拍下牛儿肩膀,便上马率军出城。

牛儿携本营半数守城,洛德为副,只有百人,无一骑兵,却是黑鲛营中精锐,各个善使弓矛。牛儿命所有士卒上墙守备,不得有误。城内成年男子皆已从军,已无从征召,虽如此,牛儿却也不再担心秩序,便把城内土兵官差百人招来守城,并将罗夫家中弩车抬至城上,以为使用。又命各家各户囤积粮食饮水,多多益善。如此这般,不在话下。

城内布置的方可,然牛儿却心想:“这三路大军定是苏雷纳一路来打兄弟堡,其人多势众,就算坚守,也未必能守得住,应从长计议。”便心生一计,命洛德前来商议,命道:“敌众我寡,必当削弱其势,我有三策扰敌。苏雷德来此,必经黑狼河,此处河宽水急,敌必定乘船而过,我等可派善泅之人,藏于芦苇中,待敌入河,凿沉其舟,一可杀伤敌人,二可延误其行,此为一计。敌不能过河,必修浮桥,此事我等无力阻拦,但其过河后因已耽误时日,力求图快,必走城南密林,现正值寒冬,北风盛行,木干叶枯,待敌尽数入林后,我等可于林北放火,火借风势,必向南燃去,大伤敌军,此为二计。我等需派人由黑狼湖埋伏,待敌尽数入林,便游到黑狼河中,将浮桥砍断,敌遇火,必定南溃,然桥断无从渡河,必定大乱,此时我大军若能回归,必杀敌个鸡犬不留,此为计三。”洛德听此,大为赞叹,曰:“将军计策甚妙,然若敌不走城南,该如何是好?”牛儿哈哈大笑,曰:“苏雷纳如何敢再走城北,还嫌水淹得不够?”洛德亦笑之,曰:“将军所言极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牛儿急忙叫住,曰:“将军莫急,前两计都好实现,唯独最后一计知会大军回归灭敌却是不信别人,还需劳烦将军亲往。”洛德听此,点头称是,曰:“也是,城内都不是稳妥人,只好我去走一遭。”牛儿称谢,洛德不受,自去安排。

话说休斯大军渡过黑狼河,便向落溪堡进发,意图与三赞兄弟前后夹击灭掉底罗德之军,却在灵狐河东岸遇见阿克苏尔之军。敌亦见休斯之军,急忙列阵。这灵狐河不比黑狼河,有些缓浅,水不没腰,但却有十丈之宽。休斯见此,心中暗喜,命军列半月阵,矛手在前,弓手在后,严阵以待。阿克苏尔命奴隶过河来攻,却被对岸休斯军弓手攒射杀伤,死伤惨重,仍全力来攻,过了河,便与本阵厮杀起来,休斯见敌骑兵已分奔本军两翼而来,便命两翼弓手集中攒射,敌马军大败,急忙逃遁,打阵奴隶见骑兵已溃,便也跑走,敌军全线崩溃,皆向对岸林中奔走。亚塔耳军正欲追赶,休斯急忙命人鸣金收兵,耶哈率部杀得正酣,听闻退兵号令,心中大怒,打马来问缘由,道:“你这小王,敌兵已颓,何不乘胜追击,如此贻误战机,亚塔耳如何复国?”休斯道:“将军息怒,敌军八千,怎会交战片刻、死伤五百便逃,你且看对岸林上飞鸟绕飞,不敢落地,我料林中定有埋伏。”耶哈也觉有理,便传令各军保持阵型,退回本阵,不得追赶。

河中留下四五百敌军尸首,河水赤朱。莱达斯谏道:“陛下,何不以弩炮射向林中,一看端详。”休斯心觉有理,嘴角扬笑,道:“你这狼,向来吃肉。”便命弩炮点燃火瓶木炭,投向对岸林中。炮手得令,二十弩炮投出火龙,霎间林中火光漫天,只见林中蹿出数十火人,休斯见此情景,道:“未出我所料。”便命弩炮射出所有弹药,又命辛哈德率全军骑兵抢先渡河前去林旁,清理残敌。休斯又命全军渡河,于林前停住,向林中放箭。

却忽见一骑自林中窜出,披风上燃烈火,打马向北奔去,休斯青春年少,一眼便看出这人非是别人,正是敌将骑尉阿克苏尔,便急忙掏出铁弓,向前瞄得正准,弓开之处,弦响将落。众人喝彩,耶哈打马前去,将阿克苏尔拉到马上,奔回扔在休斯马前,道:“陛下好箭法,一箭正中这厮咽喉。”休斯见阿克苏尔有出气没进气,血流如注,持刀下马,将其斩了,道:“莫要罗唣,速去杀尽贼人。”全军得令,一路斩杀,战了约有半天,敌军大败,林外死伤两千余人,忽天降大雨,将林中之火浇灭,大军得以入林观看。休斯由卫士伴着,进入林中,见树枯草燃,尚有几处火油未燃尽,焦尸遍地,发出黑烟,熏得人马作呕,休斯见此,心中伤感,诗曰:

苍天恒有命,何故惨人间。

万代诸侯战,百国无幸人。

男戍女耕期,为谁焚家园。

天下皆臣日,鳏寡孤独年。

王正伤感间,手下传信曰:“陛下,黑鲛团副洛德求见。”王大惊,急忙宣来。

毕竟这兄弟堡存亡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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