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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帷幄宫廷》第十三章 痛定思痛

一回景阳宫,永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飞燕,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如果我说实话,你让皇阿玛怎么办呢?像审皇后那样去审问自己的额娘吗?到时候,皇阿玛一定为难极了,宫里也一定会大乱的,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给太后也留一条后路,让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下来,我也不想追究什么了。”

听到飞燕这么有理的分析,永琪不禁有些惊讶,转而抱起飞燕笑着说:“飞燕,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懂得顾全大局了,不再是那个整天嚷嚷着有仇必报,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小姑娘了!只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如果你心里委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管会发生什么,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飞燕灿灿地笑了,宽慰地说:“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你们都这么相信我,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希望太后体会得到你的心意,以后不要再为难你了。”

飞燕听着听着,心里不禁有些悲凉,太后又怎么可能不为难自己呢?事实上她在乾清宫没有说出真相,还有一个更大的顾忌,她怕皇阿玛若是真的追查下去,那云家文字狱的案子很可能要曝光?在案子没有平反的时候曝光,不仅自己性命难保,云剑也会随之丧命,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与其这样,不如让这件事变成一场普普通通的陷害好了。

要变成一场普普通通的陷害,该怎么做呢?云家的文字狱,娘亲的身份,现在也都得到证实了,又该怎么做呢?要解决这一切,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了。

飞燕想到了西林弼。

“永琪,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会儿吧。你快去朝房办你的正事去吧。”

“不行,现在你就是我的正事!皇阿玛已经许我今天不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永琪不依。

“我的伤已经没有事了,这里这么多人照顾着呢,何况我只是去睡觉,要照顾什么呀?你不会是想偷懒吧?皇阿玛每天这么辛苦,你怎么可以偷懒不去帮他呢?”飞燕指责道。

“我……我没有偷懒,我只是……”永琪被指责得一头雾水,忙想解释起来。

“那就快去帮皇阿玛办国家大事,我去乖乖的睡觉,不用你的照顾!”飞燕直把永琪往门外推。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确定你没有什么事了!”永琪被推的没有办法了,只好妥协了。

“当然,我是什么人呢!身体好着呢!”飞燕极其肯定地说。

“那我走了,好好睡一觉知道吗?”永琪再一次交待着,又笑着说,“看到你这么懂事,真让我感动!”

“真是的,肉麻死了,快去吧!”飞燕嗔笑道。

看着永琪远走的背影,飞燕渐渐放下了笑容,心想:永琪,对不起,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我只是要为我的家族开始奔波了。我还是那个有仇必报的飞燕,只是我知道,我不可以不考虑后果的做事了。

不久,飞燕带着一颗混乱不安的心出现在了尚书府。

开门迎接她的人是小四,两人的表情都微微地一怔,但没有多说什么,小四直接将飞燕带到了西林大人的书房里,便退了出来。

书房里就只剩下飞燕和西林弼两个人。

“你的伤无碍吧?”西林弼问道。

飞燕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直接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害死我家族一门的人就是太后是不是?”

西林弼一阵惊讶,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是,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愿意搅乱你的判断,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答案。”

“那么现在我找到答案了,我决定配合你,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娘讨回公道,帮我的家族洗清冤屈的,对不对?”飞燕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了。

“是,其实当初知道你就是雪吟的女儿时,我并不想告诉你关于你上一辈的事情,可是,我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娘含冤而死的结局,我是那么的爱她,我原以为只要我帮助了她远离这宫廷的纷争,她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属于她的世界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西林弼的眼眶红了。

飞燕的眼眶也红了:“万万没有想到,即使走到了天涯海角,娘她也逃不过去,甚至……甚至是更大的灾难。”飞燕咬着嘴唇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是啊,想到这个,我就心有不甘,回忆往事和几次查证都让我把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太后身上,可是她是太后,我又怎么能轻易地为雪吟为你的父母报仇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想到了你。”

“我?我能做什么吗?”飞燕急切地问。

“当然,所以,我才会让你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需要我做什么?”飞燕眼中充满着全力以赴的决心。

“飞燕,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包袱吗?”

“包袱……我记得,而且,太后囚禁我的时候还提到了呢!她要我交出来,才可以饶我的命。”飞燕叙说着,突然想到,“我知道了,那个东西可以制服太后,只要我们找到那件东西,那么我爹娘的冤屈说不定就可以陈雪了!”

西林弼赞许地点着头,微笑了:“飞燕,你果然聪明。”

看到了翻案有望,飞燕也露出了笑容:“那么你一定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是不是?我们快去找来,好不好?”

“是,我想我知道,只是我没有办法取来,能取来的人只有你一个人,这也就是我最终决定把真相告诉你的原因。”

飞燕疑惑了:“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

西林弼走到飞燕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因为那个东西,现在应该是在红花会的手里。”

“红……红花会!”飞燕大吃一惊。

西林弼赶忙堵出飞燕的嘴:“虽然是在我的府上,万一隔墙有耳,我就直接可以去见你娘了。”

飞燕惊恐地用自己的手蒙住了嘴,一双大眼左右游移了一番,又悄悄地说:“怎么又会在红花会的手里啊?”

“这件事,我也是调查了很久才知道的,好像你娘很小的时候是个孤儿,是被你的爷爷方世华收养的,直到十岁那年亲娘才出现,但从来不知道爹是谁。你的爷爷本身就是一个江湖侠客,和红花会的英雄豪杰甚有交情,听说当时红花会的人很喜欢你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逗她玩教她武功,所以你娘从小就已经颇有侠女风范了……哦,说偏了……在你的家族遇到大难的时候,你娘重病卧床不起。但就在这时皇上和太后历游杭州,你娘决心拼死去面圣,但被红花会的人阻止了,并愿意代为走这一趟,你娘告诉他们,只要带皇上来就可以了,自己有东西给皇上看,皇上看了就会赦免云家的。”

“然后呢?”飞燕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唉!”西林弼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啊,当时前去面圣的红花会义士皆命丧黄泉了。”

“什么?都死了?这是为什么?”飞燕不可置信地看着西林弼。

“当成刺客杀了!这也不能怪谁,你想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拿着剑冲向皇帝和太后,那些忠心耿耿的侍卫能不护主吗?”

飞燕一下子摊坐在了椅子上,绝望地说:“所以,我爹还是死了,我一家的性命还是没有能挽救住。”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想到当时的情景,飞燕哭了起来。

西林弼走到飞燕跟前,关爱地扶着飞燕的肩膀:“孩子,想哭就哭吧。”

“那……那我娘……我娘又是怎么死的呢?”飞燕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梗咽着问。

西林弼低下了头,沉浸了好久,才慢慢说出:“她知道红花会的义士牺牲,又连累红花会成了反贼的组织之后,自责难当,随着你家人处决的消息传来,在烈火中,自尽了。”

听罢此言,飞燕也无法再抑制了,望着顿时老泪纵横的西林弼,也不自禁地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的尚书府却迎来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奉皇上之命来与西林大人探讨兵部配置问题的五阿哥——永琪。

话说这件事本来倒也不至于永琪亲自前来,但之前西林大人的暗助除了让永琪心生感激之外又多了一份好奇,于是永琪就将这事揽了过来,亲自来到了尚书府。

自然迎接他的人又是小四,小四看见他时,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五阿哥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

“五阿哥请稍作等待。大人此刻正在会客!”

“放肆,哪有让五阿哥等的道理!”小顺子呼喝道。

小四不屑得看了看小顺子:“你的主子还没有发话,你急什么?”小顺子不禁有些气了,向冲上去教训他。,却被永琪拦着了。

“呵……不碍事,你先去通报!我们进府等就是了!”说罢,一甩袖,直接进了府。小顺子也跟了进去,路过小四身边时,还瞪了他一眼。

小四忙差人去书房通报。

永琪在尚书府的花园四处逛了逛,走久了,路过观雪亭时,小四说:“五阿哥走累了吧,不如进亭子坐坐!”

“观雪亭,好惬意的名字,想必尚书大人经常在这里赏雪吧?这里的风景若是再配上雪景一定别具一番风情。”尚书府的风光一步一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永琪不禁欣赏地说道。

“是,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大人就会暖一壶酒,坐在这里,看着这里的景色,回忆一些往事,兴起时就会作画。”小四回答。

两人走进了观雪亭,进了观雪亭,永琪才发现,亭里挂了好几幅画,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这分明就是——飞燕!而落款竟然是乙亥年腊月十五,是十年前的日子啊!

看到永琪看到画时疑惑的表情,小四不禁紧张起来,这该如何解释?

而就在这时,他又看到飞燕和西林大人远远向这里缓缓走来,心里一咯噔,完了,通报的下人去书房了,肯定是没通报到,要是撞上了该怎么办?

小四眼咕噜一转,突然心生一计:“五阿哥一定认为这画像上的是安夏公主吧?”

“难道不是吗?”永琪疑惑地问。

小四走到画像笑了:“其实大人画的是公主的母亲,也就是西林大人的夫人!”

“你说什么?”永琪大为震惊。

这时,飞燕和西林弼已经走近了观雪亭,飞燕这才发现那个看画的背影居然是永琪,她顿时杵在原地傻了眼,西林弼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小四放高了声音说了句:“其实安夏公主的真实身份是西林大人的走失很多年的亲生女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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