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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帷幄宫廷》第五章 来者何人

聚贤阁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每天人来客往,热闹极了。

此时,云剑正和老陶两人大碗喝着酒。

老陶是不久前住进聚贤阁的客人,快七十了,身子骨很硬朗,却无妻无子孤身一人。他和云剑一样是常住的,在京城做着贩马的生意,他的马匹匹都是千里马,所以慕名来的客人很多,渐渐名气响了,大家叫他陶伯乐!

“老陶,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云剑举着酒碗对老陶说。

“哦?呵呵,怎么个不简单。”老陶捋着胡子,笑问。

“说不清,就是直觉,你的谈吐,你的豁达,你的不卑不亢,都让我觉得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马夫,你一定有着十分精彩的过去。”

“哈哈哈,每个人都有过去,至于精不精彩就是见仁见智了,你说我的过去精彩,我还觉得你的过去精彩呢!结交到你这个小伙子是我的荣幸,至于过去就让他随风远去吧,来,干!”老陶拿起酒碗。

“好,好一个让过去随风远去,老陶,我们果然对胃口,你的很多想法都和我不谋而合,能结交到你这样一位忘年之交,是我云剑的荣幸,干!”云剑也拿起酒碗,两人撞碗,一饮而尽。

“好!痛快!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干完酒,老陶放下酒碗,笑了,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这对兄妹,他终于对得起主子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叫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招!”只见两个本在同桌吃饭的彪头大汉忽然动起手来,桌子掀了,饭、菜、酒、盘子洒了一地,周围的宾客都被吓着了,逃也似的跑出了聚贤阁。正在算账的飞凤看到这一幕,气氛地说:“什么人?敢在我聚贤阁撒野。”此时的聚贤阁只有飞凤在打理,因为飞龙带着金锁去收账了。

两个大汉似乎没有听到,依然打得起劲,飞凤只得飞身过去想阻止他们,云剑冲了过去。

飞凤和云剑参入了两人的打斗,几个来回下来,四人不分高下。突然不知怎么的,飞凤中了一掌,飞出了好几十尺远,眼看就要落地,云剑老陶大惊,救也来不及,却突然飞身出一男子,一把接过飞凤,扶她站稳后,向那两个彪汉喊道:“跑到人家酒楼里来撒野,还有没有点江湖道义。”言必,几个箭步过去,三下五除二,将两人反手制服,两人吓得哭嗲喊娘:“好汉绕命,好汉饶命啊!小的不敢了。绕了小的吧。”

“人家的酒楼,你们砸也砸了,人家的客人也被你们吓跑了,这笔帐,怎么算?!”

“小的赔,小的赔。”说着,两人各掏出了一袋钱怯生生地放在地上。

“滚!别再让大爷见到你们!”男子以吼,两人跟兔子似的夹着尾巴逃走了。

那男子捡起地上的钱袋,走到飞凤身边,把钱袋交给她:“姑娘受惊了。”

“多谢公子相救,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周安,是来投宿的。不知贵酒楼还有空房吗?”

大家这才看清了这男子的相貌,身高七尺,虽算不上威武非凡,却也看得出身手矫健。他的脸庞,棱角分明,非常俊朗,却似乎不苟言笑。飞凤忽然觉得,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哦,有有有。不知公子要住多久?”

“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

自此,这个周安也常住进了聚贤阁里,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没说过。聚贤阁里都是江湖人,他不说也就自然没有人会问。他似乎很有钱,每天也不用做什么事,也很少和外人搭理,但经常找云剑喝酒聊天。云剑为人豁达,自然也愿意多交个朋友。飞凤却有了小小的变化,宝丫头老是说,飞凤姐姐,你最近怎么老那么开心呢?飞凤笑着说,哪有,脸上泛起了红。老陶也喜欢找云剑喝酒,三个常住的人就常常会坐到一桌。虽然表面上大家谈笑风生,但老陶却对这个周安有一丝防备,他觉得,周安的眉宇之间,像极了一个人,但他就是想不起,他到底像谁。

当然,聚贤阁之所以这么好客缘,不只是因为价格公道服务热情,更因为他们和皇室的关系,让老百姓们都不由自主得怀着好奇而来,他们更听说,运气好的时候,能见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民间公主!

就像今天,聚贤阁几位当家的又欢欣雀跃地迎来了团聚的日子!

“飞燕,永琪,怎么今天婉儿没有来?”看着云剑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隆安干脆替云剑问了。

“我们去请了呀,可是慈宁宫的人说老佛爷今儿有些不舒服,不让婉儿出门,我有什么办法?不信你问永琪。”飞燕一脸委屈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真的有去叫婉儿,可是她好像挺忙,我们也没办法,下次吧。”

云剑眼中有些小小的失望,却无愿流露出来,故意转着话题问道:“和嘉,你的身子最近好吗?听说你有了身孕,恭喜恭喜啊!”

“啊!和嘉!你有小孩啦?你怎么没告诉我啊!太不够义气了!”飞燕一听又是兴奋又是责怪,“不过看在我小外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哎哟永琪,你打我干嘛?”话说了一半,飞燕的脑袋被永琪拍了一下。

“什么外甥,那可不是你外甥?”永琪笑着帮飞燕纠正。

“和嘉是我干妹妹好不好!她的小孩当然是我外甥了!”飞燕据理力争!

“飞燕,我真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好?和嘉如果只是你的妹妹,自然只是你外甥,可是和嘉也是永琪的亲妹妹啊,所以她的孩子是你们的侄子,侄子可比外甥亲,所以这孩子还是当你侄子比较好!”云剑笑着帮飞燕理清了关系。

“哦!那还是当我侄子吧。”飞燕恍然大悟,见大伙儿都在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尴尬,忙补充了一句:“敢情,我是把我已经嫁给永琪的事给忘了!”

本来还在笑的永琪一听这话,一皱眉,没好气地看了飞燕一眼,飞燕却朝他吐了吐舌头。

这时,宝丫头抱着个书跑来,拉了拉飞燕的衣服说:“飞燕姐姐,这个字念什么啊?”飞燕得意洋洋地接过书,心想,现在自己可认得很多字了,觉得难不倒自己。问道:“哪个字?”宝丫头指了指一处:“这个字。”

飞燕定睛一看,懵了,还真不认识,旁边两个是弓箭的弓,当中一个是一百的百,这是个什么字?众人凑去看了几眼,都明白了,期待得等着飞燕的答案,飞燕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这字型仿仿佛佛在哪见过,突然如醍醐灌顶,蹦出一句:“是‘粥’!”

顿时有人大笑有人叹气,永琪无奈地来了句:“教妻无方,教妻无方,大家见谅啊!我自罚先干一杯!”

飞燕瞅着几个人夸张的表情,不平地说:“不就念错了吗?有那么大惊小怪吗?这个字我是没见过嘛!”

“宝丫头,来,和嘉姐姐告诉你,这个字念‘弼’知道了吗?”

“哦!原来念‘弼’啊,和嘉姐姐,书房里还有好多功课不懂呢!你们都来教我好不好?我觉得你们的学问都好好啊!”

和嘉甜甜地笑了:“好啊。我们大家都去吧,飞燕尤其是你,看宝丫头都知道用功了,你可别被比下去了!”

“啊?又要做学问啊?”飞燕感到一阵无奈。

几人领着蹦蹦跳跳的宝丫头进了书房,隆安拉住了云剑说:“我有话跟你说。”两人便一边去了。飞燕不情愿地被永琪拉着进了书房。

不过让飞燕庆幸的是,宝丫头真的是有很多问题,好像比自己的还厉害,她一定是把云剑问倒了,才来缠这两人的,因为现在这对皇家兄妹,已经被这个飞燕刁难得满头大汗了,飞燕在旁偷笑不已。

趁二人不注意,飞燕一溜烟,逃出了房间。还轻轻抛下一句:“我还是给飞凤端盘子去吧。”

这时聚贤阁的大门走进来一个容貌俊秀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十七八岁的左右,行走如风,应该是一身的好武艺。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飞燕学着小儿笑盈盈地问道。

“这里还用这么漂亮的女小二?果然挺有意思!”男子上下打量着飞燕嬉皮笑脸地说道。

飞燕脸色一沉,不会是来捣乱的地痞无赖吧?

男子却自顾自地找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说:“给我来一盘牛肉,一壶酒,快点哦!”

他不停得朝四周张望,像是在找什么,又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没错就是这。”飞燕心里琢磨,果然不是来吃东西那么简单。男子看到飞燕也打量起了自己,好奇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要的东西,你们没有吗?”

飞燕突然贼贼地笑了:“有!当然有!”说完,噌一下不见了,到了厨房,拿了一盘牛肉在里面加了红辣椒,然后又把牛肉翻了过来,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辣味的,又在酒壶里也灌满了苦瓜汁。

“公子请慢用!”飞燕笑着将“牛肉”和“酒”端来。

“多谢!对了你们这里就是聚贤阁吧?”男子问道。

“是啊,远近闻名,童叟无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飞燕说最后八个字时,紧紧握了握拳头,像是在警告。

她以为这男子会有些害怕,不料他笑得更欢了:“那就好,我就是敬佩江湖侠义之士。”

“呵呵,是吗……尝尝我们的牛肉吧,很好吃的!”飞燕丛勇着。

“好啊,对了你们是不是跟安夏公主很熟啊?我就是千里迢迢来找她帮忙的?”说话时,已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什么,来找我帮忙的?”飞燕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大呼救命了。

“咳……咳……这……这是什么牛肉啊?你加了多少辣啊?我的妈呀……咳……咳”男子急忙抓起旁边的那壶“酒”罐了下去,

男子一口气将其一饮而尽,居然问:“还有吗?”

苦瓜汁是没有,茶酒在一旁,几碗茶下去,男子终于稍稍平缓了,愤愤地说:“什么童叟无欺,分明就是欺负人啊!”

“呵呵,不是给你苦瓜汁了吗?……对了,你来找……找安夏公主,帮什么忙啊?”飞燕好奇地问。

“这可不能告诉你?”男子神秘地说,“除非……”

“除非,你再给我来几碗苦瓜汁!”

“好,你等着,我就去给你拿!”飞燕又噌一下不见了。

男子笑了笑:“安夏公主?有意思,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太……太辣了……咳咳!”

这个男子的确是专门冲着安夏公主而来,他本名叫作富旺,不过他却非常厌恶这个名字,听说是小时候生过大病,差点死了,才被西林大人取了个贱名好养活,不过这个名字实在是很难听,更何况他现在是西林大人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虽然排行是第四,不过却是西林大人最为器重的一个,怎么能叫这么个乡气的名字呢?由于他排行为四,所以西林大人就一直喊他小四小四,久而久之,小四成了他的代号,他想想虽然也不是很好听,不过总比富旺强,也就接受这个称谓了。

今天他是奉西林大人之命,来聚贤阁找微服出宫的安夏公主,将她“悄悄”带去西林府,没想到一来就被这位安夏公主整了一把。小四正寻思着怎么个悄悄法,飞燕已经端着四碗苦瓜汁、一盘新的牛肉和酒出现在他面前。

“端来了,快喝吧!”飞燕兴奋得说。

“好……你没加什么别的吧?”小四狐疑地问了问。

“当然!原汁原味的!”飞燕一脸真诚地保证着。

小四放心地喝了一口,才发现,果然是原汁原味的,只是,刚才自己辣的不行,苦正好解辣,可这会儿,真是苦到心眼里去了!小四皱着眉头说:“其实……”

“原汁原味吧!你一定要把它喝完哦!我特意亲自用苦瓜挤出来的,来表示我深深的歉意!”飞燕却抢先说了,表情正经极了!

小四倒不好意思拒绝了,心想:男子汉大丈夫,不就几碗苦瓜汁吗?喝就喝。说完,一咬牙,连喝了四碗。当最后一晚喝完时,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逃窜。心里忙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碰苦瓜了!

此时飞燕似乎把这位兄弟是来找安夏公主的事给忘了,忙着去招呼其他新到的客人了,看着飞燕笑嘻嘻忙进忙出的身影,小四一边啃着检查了好几遍的牛肉,一边想着,该怎么把她“悄悄”带走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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