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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人鬼殊途

司白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被这对痴男怨女夹在中间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静观其变,坐观事态变化了。

也多亏了那个已经变成冤魂的小女孩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要不然这三个人还得玩好长时间的“木头人,不许动!”

陈昊此时的心情分外的激动,他想上前将叶梓萱拥入怀中,但是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那就是肖静雯。那个为了自己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舍去的善良女孩,自己当初的确是做过许多未遂的“风流韵事”,但是他身在不归村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真正喜欢的不是别人,就只有肖静雯一个人。

他不是种马小说的男主角,也不是言情电影中的男一号,他是陈昊,一个省医院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在尚未走出校门走进社会之前,不是尽情释放自己荷尔蒙的时候。

在面临人生重大选择之时,自己要做的不是将所有的选项都收入囊中,而是认认真真地对待自己曾经选择的那个人。

是的,陈昊也承认自己曾经也三心二意过,喜欢过韩雪,后来有喜欢叶梓萱,但是在经历了种种奇遇之后,他知道自己应该面对自己的内心,既然选择了肖静雯,就不要吃着碗中的看着锅里的,想着田里的。去他的家族血缘,去他的阴谋诡计,去他的魑魅魍魉,无论发生什么陈昊都只愿意和静雯在一起。

陈昊想要将自己的真心话告诉穿着黑袍的叶梓萱,他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自己在和她暧昧不清,不如现在就直接和她摊牌,这样虽然会伤害到她,但是这也好过一直拖着,最后让彼此都尝尽相思的痛苦。

正当陈昊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主张时,却听得叶梓萱说了一句:“陈昊,你还好吗?”

直到此时陈昊才看清楚叶梓萱的正脸,容貌依旧还是那样的青春活泼,但是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全部都变得花白了,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奶奶的头发一样。

陈昊看着叶梓萱的眼睛,她的眼睛大大的,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陈昊自己的错觉,他竟然在叶梓萱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沧桑,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又像是一位得道高僧洞彻了这滚滚红尘。

这不是叶梓萱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拥有的眼神,像她这样的女大学生正值青春年华,将时间都花费在青春偶像和化妆打扮上面,唯一的烦恼也就只有下一顿饭到底吃什么,或者期末考试到底应该怎么通过吧。

陈昊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愧疚的感情,他不知道叶梓萱到底是如何在那烈火之中存活下来的,他不知道叶梓萱这几个月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他更不知道叶梓萱到底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要在这个时候忙着和她做切割,忙着离开她的生活,忙着去拯救另一个女孩子的灵魂。

陈昊将刚刚斟酌出来的话语慢慢咽了回去,他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司白治伤,不是来解决自己的儿女情长,所以有些话现在不能说。

打定主意之后,陈昊僵硬的面部肌

肉逐渐软下来,露出了一个喜悦的表情,他几步就走到叶梓萱的面前,想要更近距离地看看她的脸,问一问她最近的生活情况,过一段时间之后,在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倒是她打也好,骂也好自己都会全部承担下来。

但是陈昊刚刚向前走几步就被一个全身散发绿光的小女孩拦住了,只见她的脸颊上留有两道血痕,但是表情却是异常的坚定,她嘟着小嘴说:“你一定就是那个惹姐姐伤心的人吧,你快点走开,我不会让你在靠近姐姐一步的。”

陈昊看向叶梓萱,他想知道这个小女孩说的是不是出自叶梓萱的本意,如果是那么说明叶梓萱对自己依旧心存怨恨,拒绝自己的热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那么自己就需要采取更加委婉的方式接近叶梓萱了。

正当陈昊想办法的时候,叶梓萱却轻轻扶住小女孩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安然,你搞错了,他不是那个人。你现在一边等姐姐一下,姐姐我有事情要处理。”

小女孩毕竟生前的心智就不成熟,虽然此时变成了冤魂,她的思想与情感还是与生前无异,她很是乖巧地飘到了一边,但是依旧鼓着腮帮子瞪着陈昊依旧等在外面的司白。

叶梓萱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眼角的血渍擦去,慢慢走到陈昊的面前,还是问了刚才那句话:“陈昊,你还好吗?”

陈昊知道叶梓萱现在绝对不是在和自己玩小学英语中的“Howareyou?”然后自己再回一句“I`mfihankyou,andyou?”这种白痴样的情景对话,而是现在此时见到自己,一时间万般情感涌入心头却不知如何表达,最后出现在嘴中的只能是“你还好吗?”这四个字。

虽然是短短的四个字,但是陈昊能够感受到这几个字的重量,他此时又何尝不是这种感情呢,只不过自己还多了一种名为矛盾的感情罢了。

陈昊凝望着叶梓萱唯一没有改变的苍白的脸,对她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真是对不”陈昊的“起”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嘴就被叶梓萱的小白手给捂住了,她说:“陈昊,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还有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听到叶梓萱说出这样的话,站在教室门口的司白莫名地颤抖了一下,要不是自己现在腿脚不方便,估计早就提前跑路了。

司白神态的异常并没有被陈昊看见,他虽然也奇怪叶梓萱此时说出来的话,但是他却没有问,毕竟谁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陈昊自己有,当然也会容许叶梓萱有。

他轻轻拉开叶梓萱的小手,顿时感到自己好像是握住一块冰一样,他皱了一下眉,问道:“紫萱,你的手好凉。”

叶梓萱此时将自己的头低下,有些慌乱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陈昊,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你看到的我不过就是我在人世间的投影而已,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一句话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在陈昊的身上,他将自己的拳头紧紧握住,眼泪在自己的眼眶之中不停的打

转,但是却十分倔强地没有流出来,陈昊将自己的嘴唇都要咬出了血,嘴中只挤出了三个字:“都怪我!”

这三个字对于叶梓萱来说比“对不起”和“我爱你”更要令她难受,这世间之事本就不是陈昊和自己能够左右的,他们能做的不过就是顺应天道,为了在最终决战中活下去,还要争取所谓的“天选之人”的称号。说白了凡是敢逆天行事者,死无葬身之地,难入六道轮回之中。

叶梓萱曾经反抗过,拼搏过,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挑战命运,最后的结果的她的牺牲,她的奉献,她的反抗不过就是命运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能将木伶舞台烧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们能将世界这个命运安排的舞台毁掉吗?

有可能。

但是他们注定会因此成为反派,最后在天道的安排下,被“正义的英雄”所消灭。

叶梓萱认命了,她已经慢慢接受死神这个身份,利用自己的能力为冤魂洗刷冤屈,让为恶者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陈昊成为最终的“天选之人”,成为四界之战的最后胜利者。

叶梓萱慢慢敛回自己的心神,不再去想那些玄之又玄的时候,强颜欢笑地对陈昊说:“陈昊,你不必太自责,你看我已经当上了正式死神,还得到了强大的能力,现在我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我还能去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陈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知道成为死神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叶梓萱在冥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自己怨天尤人唉声叹气又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有诗云:“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陈昊也挤出一些笑容,尽力表现出为她感到高兴的样子,说道:“你还会回来的,是吗?”

叶梓萱此时并不能给陈昊确切的答复,她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大概,也许吧。对了,司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司白心想:“哎呀,我的老天爷呀,你们终于把我这个重病号给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教室里面演完一整出韩剧呢。”

陈昊也是现在才想起来司白这回事,连忙说:“紫萱,现在是十万火急,司白他”陈昊用尽量言简意赅的语言将“剥皮狂魔”事件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着重讲述了司白负伤的经过,以及现在的病情。

叶梓萱其实早就知道司白他们经历的种种事情,冥府的亡者诅咒之物“人皮鼓”最后还是她负责带回去的呢。

不是叶梓萱不想早一点去帮司白的帮,主要她因为要去调查小女孩怨魂的事情,忙得一时间脱不开身。

听完陈昊的讲述之后,叶梓萱已经知道司白的具体伤势了,她轻声说:“死神或者死神代理人要是受了重伤,人类的医学是没有多大作用的,想要彻底恢复伤势,就需要用到人类的灵魂或者浓烈的阴气。”

司白顿时想起来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叶梓萱曾经在司白的面前施展过一次那样的能力,那就是“炼魂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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