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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赌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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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想象的到,在这被雪山环绕的深谷里,居然是这样一幅如梦似幻的场景!

山谷里温暖如春,到处是盎然的春意。大片大片的青草地像毛茸茸的厚毯子,上面零星散布着各种各样野意儿的鲜花。

错落有致的树木修剪的整整齐齐,一汪碧绿的深潭清澈见底,能看见红色的鲤鱼在潭里嬉戏。

顺着大片的树木往前,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上面驾着一弯精致的拱桥。医仙带着瞠目结舌的众人往前走去。

这里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饶是易殊同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花的香气。

沿着拱桥往谷内走去,大片树木的中间,是一整片花海。

所有的鲜花都怒放着,美的让人目眩神迷。可是这些花的香气却并非众人闻到的那般,那股特殊的香气,纵使是在这般馥郁的花海中,仍然清晰的萦绕在鼻端。

晓寒深深的吸了几口香气,小脸上现出满足和惬意。易殊同忍不住低下头用额角抵住她的小脑袋。

“喜欢这里吗?”

晓寒微笑着点头:“恩,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就算是第一次看见易家,也不曾有过这般震撼。这里的鲜花像是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美的没有一点风尘之气,浑不似这人间之物。

“来者何人?”一个清脆的童子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抬眼往前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目清秀,一双大眼睛晶莹透亮。

医仙几步就蹦了过去,大手捏住少年苹果般的脸颊:“小鹰儿,你可长高了不少啊!”

少年不乐意的撅起嘴:“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这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怎么,是来跟我家师父磕头认输的吗?”

医仙双手往腰间一插:“认输?是那老迂腐要跟我认输才是!你看看那是谁?”

少年顺着医仙的大手往晓寒这边一瞧,顿时一怔:“你,你还真给找来了?”

医仙得意的哈哈大笑:“那可不是!你赶紧的去告诉你家师父,就说老头儿跟他要约定的东西来了!”

少年赶紧往花海旁边的一条小径上跑去,嘴里还慌慌张张的喊道:“师父,师父,那疯老头来了!”

晓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慌乱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易殊同却半眯了眼,冷冷的看向医仙。

其他人也疑惑的把目光移到晓寒的身上,她这才意识到易殊同还抱着她呢。

一抹红云飞上她的双颊:“放我下来。”

易殊同颇为不舍的轻轻放下她。

她活动了一下腿脚,苏无遮关心的凑了过来:“晓寒,你还好吗?”

晓寒点点头:“很好。”

易殊同不着痕迹的挡开苏无遮,伸手解开晓寒的披风,然后转头对着医仙说:“我看前辈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医仙打着哈哈说:“不急不急嘛,你们不热吗?我们先去前头,叫那老迂腐拿单衣给我们换上。”

说着就脚底抹油,沿着那小鹰儿跑去的方向走了。

一行人绕过花海,只见几进小巧精致的竹屋。屋前有各种奇花异草,跟前面的花海又别有一番风貌。

屋后有一汪温泉,热气缓缓蒸腾上来,把谷内的花香染的愈加浓郁。

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竹屋内传出:“老疯子来了?”

医仙接口道:“老迂腐,你快点出来磕头认输。这一回,可是老头子我赢了!”

那声音冷笑一声:“哼,你何时赢过我?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他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

他扫视过医仙一行人,当目光落到晓寒身上时,他的眼中闪过无法置信的惊讶:“这!”

晓寒被他如炬的目光看的颇有几分羞意,只好轻轻道了一个万福。

那老者激动的几步移到晓寒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她好遍,眼里闪过狂喜:“好!好!老疯子,这一回我可真服了你!好哇,简直是太好了!”

晓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扭头看向医仙,小声问:“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殊同已经一把将晓寒拉到身后,挡住那老者的视线,然后彬彬有礼的说:“谷主,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那老者见易殊同把晓寒藏到了身后,颇为不快的对医仙说:“老疯子,这是怎么回事?你带来的人,为什么不给我好好瞧瞧?你不记得我们的赌约是什么了?”

易殊同微微一笑:“我看他是记得清楚,只是我们却不知事出何因啊。”

医仙被易殊同冷冽的目光逼的无处可遁,他看看发怒的百花谷谷主,赶紧说:“老迂腐,快点请我们进去。不然,会把丫头给热坏了的。”

那谷主猛地一拍脑袋:“不错,快快,你们都跟我进来!莲意!给客人们准备衣物!”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晓寒,易殊同不慌不忙把晓寒往怀里一带:“今日不解释清楚,谁也不许碰寒儿一下!”

“你叫寒儿?真是好名字啊!果然冰清玉洁,我见犹怜啊!”谷主犹不理会易殊同。

直到易殊同身上的杀气溢出之时,谷主才像是刚发现了这个人似的猛地一惊:“你是何人?”

“晚辈易殊同,见过百花谷谷主。”

“你是易家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了!不过你为何要把这小姑娘藏于身后?”

“晚辈倒是想问问谷主,何故要对我的未婚妻子这么有兴趣?”

“未婚妻子?”谷主皱皱眉头,看向医仙:“怎么这老疯子什么都没跟你说?”

“正想要两位解释。”

医仙跳了起来:“你这小子凭什么替丫头做主?你怎么不问问丫头的意见?这里这么热,丫头穿这么多,若是中暑了可怎生是好?”

这回晓寒可不帮他了,她柔声说:“前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到了这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医仙摸摸脑袋,看看易殊同阴冷的面容,只好缓缓道出了原委。

原来早在一年前,医仙听到百花谷谷主手里有一味非常珍惜的药材,于是不远万里,又费尽气力爬过雪山,找到他的旧相识也就是谷主,想跟他讨那一味药材。

可是这谷主说什么都不肯给他,无论他怎么软磨硬缠,谷主就是两个字:“休想!”

最后实在是被医仙给逼得急了,谷主就说:“这样好了,我跟你打个赌。我那百美图还有最后一幅一直无法完成。你若是能找到让我可以画入百美图中的佳人,并且带到我面前给我作画一副,我就心甘情愿的把药材给你。如若不然,你就要在我这谷里做一年的粗使下人。”

医仙当下就跟他立下赌约,答应一年之内要带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佳人过来。

可是海口虽然夸下了,想找个让百花谷谷主能画入第一百幅百美图的佳人,实属不易。

他遇到的那些佳人,要么就是已经入过画的,要么就是完全入不了那老迂腐的眼。直到那天在齐庄,他第一眼看到晓寒,就知道他的稀罕药材有救了。

所以他故意提出那样怪异的要求,就是希望把晓寒带到这里,供老疯子作画,然后他就能带着药材高高兴兴的离开。

一切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晓寒说:“老头子虽然没有恶意,可终究是骗了你。那什么一年之期,我看就此算了。丫头,你生气了吗?”

晓寒笑了:“前辈说的哪里话,若不是跟着前辈,我也不会见到如此的人间仙境。至于那一年之期,我还是希望可以前辈继续走完剩下的路程。”

“丫头哇!老头子真是没看错人啊!你这丫头,真是跟老头子我前世有缘啊。以后只要你一句话,老头子什么事都答应你!哦,你看看你,头上都冒汗了,快快进去,热坏了可就不好了。”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晓寒也并不生气,易殊同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也进了那竹屋之中。

那小鹰儿和另一个少年莲意带着他们去到不同的房间,拿出单衣给他们更换。

只有晓寒,莲意将她引去了屋后的温泉。

“这位姑娘,请在这里沐浴更衣,莲意先退下了。”这莲意生的极为清秀,乍看去竟像个姑娘家,听了他的声音后,晓寒可以确定,她就是个姑娘家。

那一泓温泉清澈见底,池底铺着大小均匀的鹅卵石,阵阵热气涌上来,池边那一圈翠绿的青竹也显得有些虚幻。

晓寒看了看四周,终于忍不住温泉的诱惑,缓缓褪下身上厚重的冬衣,然后是中衣,里衣,最后是贴身的肚兜和亵裤。

她还是第一次在露天席地之处宽衣解带,虽然知道没有人会偷看,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刚一脱下衣物,她就立刻钻进了温泉里,把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温暖的水中。

好舒服啊!

晓寒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喘。

温暖的泉水温柔的包裹着她的周身,她的肌肤渐渐泛出粉嫩的微红,一双大眼睛也有些迷离。

不知道为什么,刚进谷时闻到的那股香气,在这温泉池里显得更加浓郁。晓寒深深了吸了好几口,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伸手散开头上的发髻,将发上的珠翠随意的扔在池边的大石上。然后就低垂下头,柔柔的搓洗着一头乌黑的发。

洗好了头发和全身,她却还是不想起身。于是就斜斜的倚靠在一块光滑的大石上,闭着眼享受池水温柔的抚摩。

“姑娘,你洗好了吗?”那莲意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这温泉虽舒服,可若是泡的久了,会头晕乏力的。”

晓寒一下睁开眼,不好意思的掩住胸前的浑圆:“我正要起来了。”

莲意看了看她涨红的小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捡起她方才脱下的散落在池边的衣物,缓缓退了下去。

晓寒轻出一口气,带着满足的笑意走上池边,拿起莲意准备好的干布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

接着看了看替换的衣物,每一件都是白色的。这些衣物全是新制的,看起来极为简单,可是做工却很精良,面料也是轻柔软滑的绸缎。

她一件一件穿好,最后捡起一根玉簪子,把满头湿漉漉的乌发随意的挽起,就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去,就见那谷主很兴奋的冲到她的面前,差点就要握住她的双手左右摇晃:“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孟晓寒。”晓寒被他的热情吓了倒退了一步,有些怯怯的说。

“孟姑娘,虽然你是老疯子带来的,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可愿意依着你的模样作画吗?”

晓寒看了看厅里坐着的众人,他们已经换上了单衣,当然清一色都是纯白的。

医仙穿着纯白色的衣裳显得有些滑稽,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手拿着一盘精致的点心,另一只手不停的把点心往嘴里塞着。

苏无遮坐在医仙的另一边,本来也在大口吃着点心,可是一见晓寒进去,他就三魂飞了两魂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晓寒看。

她真是太美了!

因为刚刚泡过温泉的关系,她的脸颊带着自然的红晕,纤细的身段在白色绸衣的贴身包裹下显得更加玲珑有致。

她像是没什么力气似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慵懒,却更显风韵。

至于易殊同,他姿势优美的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强作镇定的喝着清茶。可是他僵硬的双手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白虎和玄武都不在这间屋子里,想必是安置到了别处歇息。

晓寒伸手撩起一抹滑落到腮边的湿发,犹豫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谷主有些心急,忙着说:“孟姑娘,你可想好了吗?若是你不答应让我作画,那老疯子的药材可就没有了!”

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医仙端着盘子就跳了起来:“什么?”

苏无遮故意说:“我看不如这样好了,让晓寒答应给谷主作画,不过药材嘛,就由我们带走。”

易殊同也似笑非笑的说:“我看此法甚好,这老头儿一路骗的我们好苦。哪能这么便宜了他?当初寒儿只是答应了陪他云游四海一年,可没答应还要给人作画。”

失踪(章节名称)

医仙这一回跳的更高,他差点连手里的盘子都扔了出去:“你们这两个小子就知道坏我的事,不过我知道丫头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啊,丫头?”

医仙讨好的凑近晓寒,她好笑的说:“如果只是作画,我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不知道谷主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您的画作?”

谷主二话不说,立刻拉上晓寒,风风火火往旁边的屋子里走去:“你跟我来。”

易殊同和苏无遮动作迅速的跟了上去,只有医仙,因为胸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所以不慌不忙的坐在厅内继续吃点心。

谷主带晓寒去的那间屋子里几乎什么摆设都没有,不过到处都挂满了画卷。画上是很多个形态各异的年轻女子,她们或在林中嬉戏,或在池边垂钓,或者只是静静的偏坐一隅。

画工细腻,人物栩栩如生,一笑一颦都生动的跃然纸上。

晓寒惊叹不已:“谷主的画,好生了得!”

苏无遮在各幅画间穿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连易殊同的目光里都带了赞赏之色。

那谷主颇有几分自得的对晓寒说:“你觉得如何?这样的画必不会辱没了你。”

晓寒看着画上那些形态各异的女子,说不动心是假的。她犹豫了一会,点头应了。

谷主大喜,于是叫来莲意带她下去歇息,约好了明日为她作画。

一晚无事,晓寒早早就安睡了。易殊同和苏无遮连同医仙,把百花谷主的十几坛百花酿几乎喝了个精光。

第二天一大早,喝的一身酒气的三人才回房去休息。因为谷主说了作画之时不许他人打扰,所以才会拿出那么多百花酿喂饱他们。

晓寒换上一袭轻柔的白色纱衣,在莲意的带领下,随着谷主走进那片竹林中。

竹林深处有一方巨大光滑的岩石,谷主让晓寒斜卧在上面,做出轻松的神态,就铺开画轴,开始挥毫。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在屋里酣睡的三人似乎没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易殊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坐起:“玄武,怎么了?”

“是百花谷主。”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孟姑娘不见了!”

“什么?”这一下,连苏无遮和医仙也醒了。

易殊同已经一脚踢开房门:“不见了?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作画的吗?”

谷主满头是汗,声音慌乱:“我们本来是在作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跟莲意都睡着了。等我们醒过来,孟姑娘就不见了。”

“在何处不见的?带我过去?”

“就在那边的竹林里。”

易殊同一把揪住谷主的衣领:“玄武,白虎,立刻在周围寻找,看有没有陌生人进来的痕迹。”

“是。”玄武跟白虎立刻闪身飞出。

易殊同带着谷主赶到竹林深处,只见大石前的桌案上,那副画已经勾勒出一个大致的线条,能看的到晓寒斜窝在岩石上的模样。

“这周围都找了吗?”

“全都找过了。”回话的莲意:“这事很古怪。我家师父作画的时候,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若是不画好,他甚至连饭都会忘了吃。可是今天居然会睡着了,连我也是。”

易殊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他还是镇定的走到岩石周围查看。

没有留下任何足迹,四周的青竹上也找不到痕迹。带走寒儿的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

在他们到达百花谷之时,易殊同已经派玄武四处查看过,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再说此处深藏于雪山之中,寻常人一定找不到这里。

一时苏无遮和医仙也赶来了,医仙给一脸惨白的谷主和莲意把过脉,脸色也有些慌乱:“你们中了迷香。”

迷香?这么说,寒儿真的是被人带走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可以潜入这种地方,甚至避开清醒的玄武和白虎,无声无息的带走一个大活人?

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易殊同已经失去了开始的镇定:“都去四处查看,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这里四面都是雪山,进来的时候寒儿是靠着他跟苏无遮的保护才平安的到达。若是歹人想带她出去,她怎么熬的过严酷的雪山?

整个百花谷都被他们翻遍了,可是到处都一无所获。没有一处地方留下了任何痕迹,这个人不但是个高手,更是个谨慎的高手。

“到处都看过了,没有任何发现。”玄武和白虎那边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前辈,那迷香是哪里的迷香?”易殊同忽然问医仙。

“就是那些下三滥的小偷常用的迷香,到处都有的卖。”医仙告诉他,想从这条线上查是不可能的了。

苏无遮急得团团转:“今日那竹林边,是玄武和白虎守着的吗?”

白虎道:“我们怕扰了谷主作画,只是在林外守候。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

“你这百花谷可有什么仇家?”易殊同忽然一把揪住半晌不说话的百花谷主。

“仇家的话,我确实结了不少。你也知道百花谷内有各种珍稀药材,想求药之人当然也不少。”

那么这件事,难道是冲着百花谷主去的?毕竟寒儿不可能会结下什么仇家。当然,这样的高手,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易殊同去的。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易殊同看看天色:“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玄武,通知所有人,去雪山上找。这里没有痕迹,雪山上一定会有。”

“讯号已经发出去了。只是此处偏僻,可以聚到的人手也不够。”

“有多少算多少,我们四个人每人搜一个方向,发现什么就立刻用讯号通知。”

“你们现在要去搜山?”谷主忽然站了出来:“今日山上天色有异,恐怕不不久就会有大风雪。”

“那就更要去搜了。若是寒儿出了什么事,或是因你百花谷的事而出。我一定让你这个百花谷,就此消失!”

易殊同话音未落,就已经飞身出去。

“公子,等等!”玄武追上易殊同,把一件黑色大氅递给他:“孟小姐可能穿的单薄。”

易殊同点点头,眉头紧锁:“玄武,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寒儿。”

玄武感觉到公子好像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慌乱。这事来的蹊跷,在没有一点迹象的情况下,孟小姐凭空就消失了。

若真的是被人带去了雪山,穿着薄纱衣的她,就算没有被害,也只怕凶多吉少了。

可是他不敢把这种话说出口,他只能尽一切努力去寻找。这里处于北地,又在极度凶险的雪山之上,以易家之力也无法在一时凑到搜山的人手。

现在只能祈求孟小姐没有出事,不然,他家公子可能真的会铲平了这里。

山洞里也毫无发现。易殊同已经问过了,想出去雪山,还有一条谷主使用的暗道,可是那条暗道并没有开启的痕迹。也就是说,那带走寒儿之人并没有使用这条暗道,或者说,并不知道。

剩下的路径,就只剩下眼前巍峨的雪山。易殊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以绝顶轻功往上攀去。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足迹!

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

没有人可以凭空消失!

若寒儿真的被人带走,那就一定会留下什么!

除非……

易殊同不敢往下想。

这更不可能!

寒儿不可能遇害!

他脚下变得更快,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

寒儿一定不可以出事!

寒儿一定不会出事!

太阳西斜,山上骤然起了风暴。易殊同已经记不清走过了多少个山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被风雪遮挡的眼前,甚至开始浮现出晓寒奄奄一息的模样。

“砰”!

他一掌打向旁边,积雪被打散,引发了一场雪崩。

他恨恨的逃离了那处危险之地。风雪更大了!

这是什么?

脚印。

小小的脚印。

一串模糊的只剩下一点点痕迹的小小的脚印。

他心里忽然打鼓似的激动起来。这个脚印的大小,应该是!

他顺着脚印开始狂奔。因为风雪的关系,很多脚印都被掩盖了,他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痕迹。

可是只有这一点点,就已经够了!

走了一段路,他终于看见一个被异样立起的大石块。不敢用力,他轻手轻脚的搬开大石块,一个深幽的山洞豁然出现在他面前。

“寒儿?”他没命的奔了进去。

山洞里透出幽幽的亮光,他一直朝着光亮处奔去。

是寒儿!

是他的寒儿!

他一把抱起睡在火堆边的晓寒,她身上裹着一条毯子,脸上带着泪痕,似乎是睡着了。

他探了探晓寒的脉搏,还好,是正常的。解开她身上裹的毯子,也没有发现伤痕。

“寒儿,醒醒,醒醒!”

他把一股温和的内力缓缓送入晓寒的体内,她的脸色稍见红润,睫毛闪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

“寒儿,是我,我是殊同。”易殊同的声音温和有力,可是他的身体却忍不住轻颤。

在他的身边,寒儿居然还会遇到这种危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他的失职!

晓寒失神了一瞬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下一刻,她没命的搂住他的脖子,眼泪汹涌而出。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背,等她哭个够。

好久好久,她才止住了泪,哽咽着停了下来,抱紧他脖子的胳膊也松了松。

他伸手擦掉她的泪:“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带你下山,我带你回家。”

他脱下身上的大氅,正要披在她身上,她却猛地往后一躲。

“寒儿,怎么了?”

晓寒双目微肿,脸色非常难看。

“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别怕,有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半步。别怕,寒儿。”易殊同柔声哄她。

可晓寒却死死的咬住牙关,拼命的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易殊同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拼命的摇头,可是神色看起来却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寒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别问了!什么事都没有!”她的眼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易殊同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好,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我带你下山,好不好?”

晓寒含着眼泪,还是拼命的摇头。

“为什么不想下山?一会就要天黑了,这里晚上会更冷的。乖,不怕,有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晓寒的声音无比哀伤,甚至颤抖的让人觉得难受:“我们不要下山,不要下山。我不要下山,我求你。”

易殊同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几乎发颤:“好,我们不下山,不下山。我们就在这里,乖,不怕了,不怕了。”

到底是什么人,让寒儿几乎整个人变了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

易殊同抱着她微微发颤的身体,不断的低声哄她。

洞中一夜(章节名称)

好久好久,晓寒才稍稍平静下来。

易殊同已经把洞口堵好,又用洞内余下的柴禾把火堆烧的更旺。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葫芦,拔开塞子,轻轻送到晓寒的嘴边:“喝一点,可以暖身子。”

那是他临时带上的百花酿。

晓寒双眼无神的盯着那个葫芦看了好一会,终于伸出手,接过去,喝下一小口。

酒很醇香,可是她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几个时辰前她差一点就命丧当场,好在那个人最后还是下不了手,才留下了她这一条命。

她还记得那人在离开山洞前凶恶的声音:“待会一定会有人带你出去!你记住我说过的话,要是敢违背,你知道下场会是什么!”

那个人丢下她就走了,还好他临走时记得生了一堆火,带她来的时候给她裹了一条毯子,不然,她恐怕早就冻死在这里了。

她有试着走到洞口,可是那块大石她没有办法移动分毫。就算是移动了,她恐怕也没办法一个人下山。

她只好又回到火堆边,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那个人说会有人来带她出去,她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不知怎么的她就哭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那个人甚至还要凌辱于她,后来不知是因为她的哀求起了作用,还是看着她那副宁死不从的样子有些倒胃口。他放手了。

那个时候,她宁愿死了,也不要受到那种屈辱!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是那种恐惧却渗进了她的心里,一点一滴,在安全的时候开始萌发,伸出无数细幼的藤蔓,缠住她的心,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想到那一个瞬间,脑子划过易殊同的脸孔。她想到她在心里拼命的大叫:快来救我!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在她以为她会死掉的时候没有出现,在她以为她会被侮辱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现在她没事了,他才来做什么?看她被害的不够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何尝会遇到这种事?

晓寒猛地用力,一把将搂住她的易殊同推了个趔趄:“你走!”

“寒儿,你怎么了?”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晓寒失控的大喊大叫。

易殊同见她的样子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就冲上去把她抱的更紧!

晓寒拳打脚踢,甚至用嘴在他的肩头、下巴上狠狠的用力咬。

他始终一动不动,只是温柔而坚定的搂住她,用最温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轻声说:“没事了,寒儿,已经没事了。”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把锉刀在上面狠狠的来回拉动,他直觉感到,晓寒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不堪的事。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眼下,他得让寒儿平静下来。她的嗓子都叫哑了,眼睛也肿的核桃一样。至于心里,易殊同甚至不敢再往下想了。

终究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晓寒歇斯底里的发泄了这么久,身上的力气终于用光了。她浑身一软,躺倒在易殊同的怀里。

易殊同赶紧抱着她坐回毯子上,用大氅紧紧包住她,勉强喂她喝了几口百花酿。

“没事了,乖,已经没事了。”易殊同温暖的手掌轻轻摩挲晓寒的后背,让她慢慢安定下来。

等她不再间或的哽咽一下,也不再流泪的时候,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暂时,她没事了。

洞里一片静谧,只听见火堆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晓寒忽然小声开口。

易殊同大喜,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寒儿,你好些了吗?”

“恩。”她轻轻的点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是不是累了?我看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带你下山去好吗?让梨花给你煮些甜汤,你吃了以后再睡上一觉。好不好?”

“不要!”晓寒把头埋进易殊同的怀里:“我不要!”

“好,好,不要,不要。那我抱着你睡一会,好不好?你哭了这么半天,一定很累了。”

晓寒下意识的点头,易殊同把毯子在地上铺好,然后抱着晓寒躺下,身上盖着他的大氅。

晓寒的身体间或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易殊同轻柔的按摩她的后背,直到她完全平静下来。

她把脸埋在易殊同的胸口,心里渐渐平静了很多。

她不能下山去,这个样子下去,谁都知道她遇到了不测。她不希望梨花为她担心。

这里她明天就会离开,对于百花谷主和医仙,她只能说声抱歉了。她现在只想回家,只想回到家人的身边。

“冷吗?”易殊同握住她的一只小手,只觉得她指尖冰凉。

“不冷。”怎么会冷呢?他的身体热烘烘的,就像一个大暖炉,让她觉得温暖还有安全。

“那就好,睡吧。我会守着你,好好睡一觉。乖。”易殊同柔声哄她。

晓寒终究抵不住困倦,渐渐入睡。

夜里,易殊同除了起身添柴以外,再没有离开过她一步。

她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有一个凶恶的男人在追逐她,她没命的跑,没命的跑,可还是被他追到了。

“你想跑?没那么容易!”那男人一把揪住她,然后用力一撕,她的衣裳裂开了!

“不要!不要!不要啊!”

“寒儿,寒儿,醒醒,醒醒。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晓寒从梦魇中醒来,只觉得通身冰凉,心里止不住一股恶心的感觉。

她忽然伸出双臂,抱住易殊同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殊同,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易殊同心疼的整个心都在滴血:“是我不好,我应该时刻守着你。若不是我疏忽大意,你就不会被带来这里。是我的错!我一路上都在想,倘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害你的人,然后就去陪你。”

“为了我,不值得的,一点都不值得。”晓寒喃喃的说。

“值得,只要是为了你,就算要我负了全天下人,我也在所不惜!”

“寒儿,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寒儿。”

晓寒的双手在微微发抖:“我求你,不要逼我。我不能说,也不想说。我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只当是一场噩梦……”

“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易殊同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几个字说出口的,他知道她衣着完整,可是她的神态,实在是……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我求你,不要问了。”晓寒的声音虚弱无力,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

可是至少,今晚,她在她最需要的人身边。

他守着她,他抱着她,他的怀抱永远都这么温暖。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从来都没有。

在以为快要死去的那一刻,她也只想到了他。

她真是傻,为了心底的固执,不但折磨他,也在欺骗她自己。

明天,走出这个山洞,她跟他,又要做回陌生人了吧。

她心里猛地一痛。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 ��深的凝视面前这张曾经让她惊为天人,后来又深深刻在心里的俊颜。

“殊同,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当然,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到死都是。”

“那就好,那就好。”她忽然娇美的一笑:“殊同,亲我。”

“什么?”易殊同的身子忽然僵住了。

“亲我。”她已经伸手解开身上的衣服,眼波中的妖媚让易殊同无法拒绝。

他强行压下躁动的内心:“寒儿,你究竟怎么了?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话音一落,她居然用她的嘴直接堵住了易殊同的双唇,好让他不再说那些烦人的话。

“寒儿。”易殊同觉得晓寒相当不正常,就算是从前他们最缱绻的那段日子,她也不会这样主动诱惑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为什么她看起来就好像下一刻就会碎掉?

“寒儿,别这样。我不想你做出后悔的事。”

“你不想要我?”晓寒的外衫已经整个脱下,只剩下轻薄的中衣和内衫。

她胸前饱满的浑圆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易殊同咬着牙说:“我怎么不想要你?可是你今日情绪不稳,到明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晓寒忽然握紧了拳头:“原来你也怕我遇到了什么,所以开始嫌弃我。呵呵,我早该知道的。”

她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加脆弱,易殊同心里一慌,眼看她就要转过身去,他大手一拉,将她卷进怀中:“是你说的,你不会后悔。”

晓寒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是,我不会后悔。”

火热的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他急切的想要拥有她,想要好好爱怜她。

薄纱衣飘落到了一旁,她转眼就变成了刚出生时的状态,全身的肌肤都在火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寒儿,你比从前更美了。”

易殊同的唇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他细致的轻啄她的全身,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泛上淡淡的粉色。

她的两腿之间涌出湿意,随着他的唇舌所到之处,春潮般的浪涌过她的周身。

她雾蒙蒙的大眼睛愈发迷离,声音娇弱的几乎两指一拈就会断掉:“殊同,殊同。”

修长精壮的身躯终于覆盖上玲珑纤软的娇柔,他坚定有力的拨开她最柔软的部分,然后两人合二为一。

一滴泪忽然涌出她的眼角,趁他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又偷偷的抹去。

这样真好!

她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跟他亲密的融为一体。

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好,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好!

让她忘了所有可怕的梦魇吧!

这一刻,她的梦里再没有眼泪和恐惧,只剩下他满涨的爱意,还有温暖……

整整一夜,她苦苦缠着他,像个贪得无厌的荡女,一次又一次的要他爱她。

他虽然觉得古怪,却无法抵挡心爱之人的求欢。

一波接着一波的快乐,让她虚弱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她叫着他的名字沉沉睡去。

他就那样深埋在她的身体里,拥着她不肯放开。

他的寒儿,终于又是他的了吗?

“唔。”晓寒终于从幸福的梦境里醒来。

入眼的是易殊同含笑的俊脸,她扭了扭身子,才发现他还在她的身体里。

“你!”她的娇嗔没有让他觉得羞愧,却反而变得更加兴致勃勃。

可是她昨天那么虚弱,又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他不可以再让她劳累了。

他慢慢起身,用丝帕清理她的身体,然后帮她穿上衣裳。

“身上酸吗?”

晓寒看着他温柔的笑意,悲伤终于忍不住从心头涌出。

“你说,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相遇呢?”

“恩?”易殊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晓寒的眼里泛着水光,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我没有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遇到你。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那样的话,也许现在我们早就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妇。有几个满地乱爬的小孩子,每天家里都吵吵闹闹的,但是,却很温暖,很快乐。”

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她就会独属于他一个人!他也只独属于她!

“寒儿,我们现在也不晚的。我带你回家,我去跟你爹提亲,我们成亲以后,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够了!不要再说了!”晓寒忽然打断他的话,猛地站起身来,捡起满地零乱的衣裳:“收拾好,我们就下山吧,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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