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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艺术10

在这险要的关头,命令就是第一行驶的动力。

专案组分为两组,分别朝着火车站和城北收费站赶赴着,而向宇飞则留在监控室。成为了我们临时征用的后勤支援。

我和甄擎一组,王海陆和程洁一组。我们俩分别都带有一个强大的武力担当、而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甄擎举起对讲机就开始联系起了总指挥台,希望能为我们支援一些正在附近巡逻的一线民警。以防万一有何变故。

巡逻的一线民警是被称为最接近犯罪的一群人,他们活跃在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只要你一通电话他们就能够恰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毕竟当年的那句【有困难,找警察】的口号,指的就是他们这些平凡的英雄们。

甄擎驾驶着警车在道路上飞驰着,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方向盘一甩,轻轻的就避开了危险的路况。只留下我暗暗抓紧副驾驶的扶手,瑟瑟发抖的看着远方。我理解甄擎的这种即将得到真相的兴奋,他的性格向来如此,风风火火、直来直去。

派出所位于城中,所以赶到城北收费站的时候也并没有耗费多久的时间,只40分钟,我远远的就看到了城北收费站几个大字,红色的字体在黑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芒。甄擎一脚刹车,车轮带着“嘶——”的声音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咱俩立马下车。

就在我下车的那一瞬间,我的身后卷起了一阵疾风。我扭头看去,那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此时正加大油门往收费站路口冲去。恍惚间,我只一瞟,就发现驾驶员得身份,那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嫌疑人——秦抒羽。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大吼起来:“抓住他!是秦抒羽!!”

第一反应过来的人是甄擎,毕竟在刑侦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样的抓捕场景他是再为熟悉不过的了。于是就在我边大喊边朝设卡口冲去的时候,甄擎冷静的拿起对讲机:“前方卡口,拦截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立即行动!”

我还在奔跑的时候,前方收费站路口瞬间传来了一声爆炸声,那是轮胎爆炸的声音!我惊喜到。看来拦截成功了!接着,从特警装甲车的后边涌现出了一大批黑色的人影,他们像是黑夜的鬼魅一样、一窝蜂的就朝着那辆横在路中的黑色轿车围拢而去。

秦抒羽眼看着强行冲关不成,只好锁死门窗,在车内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但我们的特警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现目前我国的现代化警务装备是非常非常的齐全,大到爆破锤、小到辣椒水。无不全全配备,而今天,特警哥哥们的装甲车可就停在不远处,我相信,车里一定还有些其他的更神奇的装备。

甄擎和我此时站在路边,特警队队长询问着他要怎么做。甄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直接抓人,麻烦兄弟们了。”

特警队长:“破窗,抓人!”“好!”一声应答后,领头的特警举起手盾上的尖锐部分,那是一块集攻击和守护为一体的盾牌,而此时的它,执行的任务是攻击。随着它撞击玻璃的声音,黑色的玻璃瞬间炸裂成千百万块小型碎玻璃片,他横起盾牌朝内一捅,另一只手瞬间就抓住了秦抒羽的手臂。

但秦抒羽多年的从军经验也并不是纸上谈兵,只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小匕首,朝着刚才这位特警的脸上就划了过去

。他下意识的想保护自己的面门,接着就松开了抓住秦抒羽的手。后面的人眼看着自己的队友受伤了,立马反应过来,迅速的就往里扔了一个烟雾弹。接着另外两位队友拿来了爆破锤,砸开了驾驶室的大门,大门被生生的拧了下来,往旁边一扔。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一群黑压压的身影立马扑了上去,将秦抒羽给按倒在地。秦抒羽还想奋起反抗,但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是让他无法动弹,而他手上的匕首也早在混乱之中不知道被抛在了什么角落。

而我则是第一次亲临这种以肉相搏的抓捕现场,现场的混乱和气氛真的会使人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就比如说现在的我,就感觉胸口的心脏仿佛要跳了出来一样。终于,一切都在特警给秦抒羽带上手铐后而归于了平静。

这次回去的路上,驾驶员由甄擎改成了我,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抒羽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而如果让我在后面守着他,我可能会被他给现场掐死、就像是一些动作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像我这样的小弱鸡,我还是远离这个战火纷飞的战场吧。我缩着脖子想着,接着。我从后视镜上看到:秦抒羽一只手被拷在了车上的把手上,而另一只手则和甄擎的手拷在了一起。甄擎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抒羽,生怕他有什么小动作。而秦抒羽似乎是被这种视线给盯习惯了,目空一切的看着前方。不发一语。

回到所里,甄擎把他双手给拷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另外一边的王海陆和程洁也在收到我们的好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此时的程洁正在玻璃门外面好奇的看着被关在里面的秦抒羽。

程洁:“这人,看上去也不凶啊。真是他干的吗?”

“那甄擎看上去也不温柔啊,他还天天爱吃棒棒糖呢。”我对着角落里收集资料的甄擎努了努嘴。被点到名的他茫然的抬起头,四顾到:“人不可貌相啊,当初你不也觉得张珏长得娘嘛,现在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说。还娘不娘?”

“哎哎哎!干嘛啊说好不提这茬的!”我听见只属于我们三人的独特小秘密就这么被甄擎随意的在王海陆面前讲了出来,我都不用转头,就能猜到王海陆脸上嘲笑的嘴脸。

但想象中的笑声却并没有传来,我好奇的转头朝他看去,只见王海陆的眼神一直在秦抒羽的身上游动着。平时嬉皮笑脸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严肃的时刻,也许是对秦抒羽的背叛感到疑惑,也许是对他有仇必报的性格感到敬佩。哎,他的想法谁说的准呢?虽然他们不是一个部队的,但他们这种同个系统磨炼出来的人,应该内心之中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羁绊吧。

“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我走上前去拍了拍王海陆的肩膀,小心的询问着他。

王海陆回头见是我,回答道:“没什么问的,证据都摆在那儿,就看他能不能顺利认罪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就没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的词汇,但却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会使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王海陆立马切换了表情,挂上了我熟悉的‘恨铁不成钢’表情,接着说道:“张珏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他是个连环杀人犯,我是个特战教官,我怎么和他惺惺相惜。”

“哎呀,就是..

...英雄惜才?嗯,对!英雄惜才的感觉呢?也没吗??”

“说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他都已经走到现在这步了,还能怎么办呢。只有法律的制裁才能让受害者和社会觉得公平公正。”王海陆朝着甄擎看去,甄擎终于把案件的资料给整理好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走吧小伙伴们,加班了!”

甄擎走在前面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而我们则跟在他后面依次走了进去。刚刚还目空一切的秦抒羽此时的目光被我们一行人给吸引了过来,他的眼睛顺着我们一一看去,接着,他略带嘲讽的开口了:“不就是审我个小小的杀人犯嘛,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在我们之中,论嘲讽力。王海陆还没输给过谁。于是没等我们开口,他就抢先接过话头:“哟,小小的杀人犯,您知道您杀了几个人嘛?那两小姑娘现在就在你脚下的停尸房听着你说话呢,你可不要瞎说话啊,不然她们可是会不高兴的。”

“呵,是我杀了她们。”秦抒羽满脸无所谓的回答着,说实在的,他这个无所谓的表情实在是看得我心里一阵发火,他竟然把两条生命说得如此简单。

甄擎:“为什么杀了人还要这么凌辱她们?”甄擎将两位死者的现场照片抛给了秦抒羽查看,秦抒羽拿起来看了看,竟是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满意的咂起了嘴。

秦抒羽:“因为她们自己话太多,这样的死法不是很符合他们自己作的孽吗?”

程洁:“你不要再啰嗦了,你身后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了,你是在为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报仇对不对,就是你战友的妹妹,你的青梅竹马。”

秦抒羽:“不止如此,为了霞儿是其一,其二是为了正义。全世界,因为口舌纠纷导致这种死亡受伤的人还少吗?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是吗?”

“那你也不能......”程洁似乎是被他这样的话语给惊到了,说话变得弱了起来。于是我只好抢着她的话,继续询问着:“这么说,你对杀害王科雅、鹏锦两位死者的事实供认不讳咯?”

秦抒羽:“嗯,我认。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你今天出逃,是为了逃命还是为了去杀死隔壁市的那个小女孩呢?”

秦抒羽:“当然是为了杀她,你看我这样的人,我有必要逃跑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海陆终于发了言:“部队培养你,可不是让你干这个的。”

“部队并没有教会我们外面世界的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秦抒羽的这句话似乎是击中了王海陆的心,他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起来。而就在王海陆发呆的时候,整间审讯室里只剩下秦抒羽的自言自语:“从温室里出来的人,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除了野兽、甜蜜的果实也能轻易取其性命......”

......

在我们走完所有程序、以及秦抒羽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后。也算是正式结束了这次的案件。

而我则仍有一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于是我追问着秦抒羽:“当时,杀害王科雅的时候。你究竟从哪里离开现场的?”

走廊的灯光打在秦抒羽微微侧过的侧脸上,他的嘴角因为说话的动作而上下合拢,接着,他说:“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一直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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