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捡到鳞片后, 褚之言猜测过多次白修远的种族。
可惜他了解的太少，只道这片非人类区域里的, 一一对比起来觉得哪个都不像，基本算是毫无头绪。
他还曾大胆猜想过，白修远会不会是一条鱼。
一条拥有漂亮的蓝色鳞片，在太阳底下会发光的鱼。
现在他终于看见了，白修远果真是一条鱼。
只是……和褚之言想象中的还有大区别。
浴室的门被推开时，他看见白修远“站”在浴缸旁。
白修远比平时高了不少, 头发似乎变长了一些，发尾的一截由黑变成深蓝。
他颈部两侧长着颜色浅一些的鳞片，从肩膀逐渐蔓延至手背, 腰腹两侧有一些。
再往下，是一条长长的鱼尾, 支撑着白修远立在地。
一些衣物堆在门口，已经被水浸湿，褚之言认出是白修远早送他去学校时穿的。
他仍在震惊中没过神，白修远微微转动脖颈打量着眼前的他, 突然动了。
褚之言眼前一花, 一抹蓝光向他袭来, 卷住他的腰用力往己的方向带。
“噗通——”
褚之言跌进了满是水的浴缸里, 白修远将他压在底下, 鱼尾从膝盖方一直向下缠绕, 牢牢困住他的双腿。
水流完全盖住褚之言，他无法呼吸, 挣扎着想摆脱白修远。
白修远面露不满，他想将褚之言裹得更紧，让他乖乖地不再挣扎。
他变原形后力气成倍增长, 但褚之言并不是毫无抵抗力，他奋力推开白修远禁锢着己的手，抬起半身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呼吸着鲜空气。
原本褚之言一露出水面，白修远又想把他按下去。
但他发现褚之言此时不再挣扎，隐约明白了，他只是不想把脸埋进水里。
等褚之言喘过气来，白修远抱着他换了一个姿势，侧躺在水里让褚之言枕着他的手臂。
褚之言刚从窒息的恍惚中神，就感觉到白修远在抚摸己的脸。
从眼角到下巴尖，把湿润的发丝慢慢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白修远神专注，动作无比轻柔缓慢，鱼尾却还紧紧缠着他。
褚之言感觉他的状态有点不对，试着喊了一：“哥哥？”白修远对他的音有反应，却只是用手按了按他的唇，又摩擦了一下。
“你怎了？”
褚之言第一时间想到项丛，他应该是最了解白修远的人了，应该道他的状况。
他试着推开白修远，想先从浴缸里出来，然只要他一动，鱼尾就会收得更紧。
他不动的时候，鱼尾跟着放松。
白修远脸不悦的表越发明显，他捏住褚之言的后颈，想让怀里的人安分一点。
于是褚之言放弃了抵抗，打算先看看白修远想做什。
他这时候才能仔细打量白修远，近距离观察他的鱼尾。
随着水面轻微晃动，深蓝的鳞片折射出银色的光芒，宽大的尾鳍蓝得发紫，紧贴在褚之言腿。
褚之言低头看着眼前的这条鱼尾，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能动的一只手想摸一摸，指尖还没碰，白修远往后缩了一下，似是不想让人触碰。
褚之言笨拙地安抚他：“哥哥，别怕。”
白修远此时听不懂他的意思，但他能察觉出褚之言脸奇和期待的表。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躲。
褚之言终于摸到了鱼尾，光滑的鳞片硬硬的，靠近半身皮肤的几片稍微软一些。
他指尖从鳞片抚过，注意到尾巴有几片脱落了，露出一点点粉白色的皮肤。
联想到卧室地的那些鳞片，褚之言轻轻碰了碰，抬头问白修远：“疼不疼？”
白修远看出他在心疼己，尾鳍兴奋地摆动了一下，牵起褚之言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褚之言没有挣扎或拒绝，他便作是可以继续的讯号，又凑近亲他的脸。
从额头、鼻梁、鼻尖再到脸颊和嘴唇，没有一处遗漏，但他只是单纯地亲吻，并不深入，像是想要在褚之言身留下己的气息。
亲遍了脸，白修远又继续往下亲吻褚之言的脖颈，褚之言脸颊微红，指尖勾住他的发丝：“哥哥……”
觉得差不多了，白修远才停下动作，满意地看着褚之言，口中吐出几个字音。
发音听起来像“拉乌克斯”，褚之言猜测是白修远种族里的语言，他奇道：“是什意思？”
白修远不再出，只用脸颊蹭着褚之言，掌心不老实地从他衣摆下探入。
褚之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修远，像……像一只黏人的大型宠物。
他摸着白修远泛蓝的鬓角，在他两边耳侧发现几道浅浅的痕迹。
褚之言仔细看了许久，才想起这应该是类似鱼鳃的器官。
还真是一条鱼。
不过是什鱼呢……美人鱼？
褚之言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他顿时眼前一亮，可惜他还被鱼尾缠着，不能去查资料。
他在查看白修远耳侧的时候，白修远学着他的动作，不断抚摸着他的尖耳，他所做的一切除了本能，又像是懵懂的孩童一般。
褚之言觉得痒，拉下他的手，言语道：“变成了鱼，连话不会说了。”
白修远不懂他的意思，还以为他在和己玩闹，翻了个身沉入水底，让褚之言趴在己身。
他完全浸入水下，耳侧的鳃便不断涌出细微的水流，褚之言伸手靠过去感受了一会儿，又去碰白修远手臂的鳞片。
两人在浴缸待了久，白修远渐渐安静下来，缠住褚之言的双腿松开了，他躺在水底，身的鳞片开始缓慢退，恢复成人类的模样。
褚之言反应快，他先拔掉了水塞，防止他变去之后会呛水窒息。
白修远的鱼尾在变双腿，褚之言脸一红，顾不得己身湿透的衣物，找来一张浴巾盖住白修远。
快白修远睁开眼，撑着浴缸边缘坐起来。
他还有些迟钝，失控之后发生的一幕幕逐渐涌脑海。
先是他察觉身体不对劲，锁了门将己关在浴室，然后……褚之言就出现了。
褚之言还蹲在浴缸旁没走，他伸手去探白修远的额头：“哥哥？”
白修远按了按眉心：“锁了门……你怎会进来？”
“在楼下找的钥匙，”褚之言理直气壮道，他终于能正常说话，证明完全恢复了，“哥哥，你没吧？”
发现了己的秘密，他像并没有被吓到或是无法接受。
白修远握住浴缸边缘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后道：“没，你先去把湿衣服换掉。”
褚之言浑身都湿透了，紧贴着皮肤不舒服，他应了一，一步一头地走了。
他到房间草草收拾一遍，擦头发的时候拿出平板，试着搜索“美人鱼”。
果然有结果，页面着“人鱼，实际为海妖族。深居于族群内，格高傲，不喜欢和其他种族接触。具体能力不详。”
除此之外就是几张模糊的图片，再没有更多的描述。
原来正经的种族名字，是海妖。
褚之言放下平板，又去卧室找白修远。
白修远换了衣服，头发吹干了大半，浴室和地的水渍已经清理过了。
他面容平静，仿佛刚才什都没发生过，褚之言挨着他坐在床边：“哥哥。”
白修远放下吹风机：“嗯。”
褚之言张了张口，却一时不道该怎表达。
他想起白修远曾经说过，己的原形丑。
那漂亮的一条鱼尾巴，怎会丑呢？
褚之言没怎夸过人，他想了想：“哥哥，喜欢你的鱼尾，看的。”
他的话生硬得，眼里的绪却做不得假，白修远又“嗯”了一，沉默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所以，”褚之言问道，“你刚才为什会那样？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或者说没听懂，完全沉浸在己的世界里，言行全凭着本能。
“有一点状况，”眼看瞒不住了，白修远迟疑着，没有全告诉褚之言，“只有最近一段时间才会，过了就了。”
以前项丛说他身体不舒服，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褚之言稍稍安心，抱住他：“没就……”
张姨做了午饭来敲门，白修远在门内应道：“。”
褚之言抬头看着白修远，突然问：“哥哥，刚才的你还记得吗？”
白修远没说话，褚之言有些羞涩道：“你为什一直亲？”
他还想问白修远说的那几个字是什意思，白修远沉默片刻：“不能亲？”
这个答让褚之言始料未及，他脸更烫，结结巴巴道：“能……能亲。”
白修远扶他起来：“了，先去吃饭。”
他在浴室耽搁了久，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等白修远下了楼，褚之言悄悄拿出项丛给他的那张名片。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己就去问别人。
褚之言怕被白修远发现，只给项丛发了短信，简单说了发生的和白修远的状况。
他在最后问道：[担心，有什是能做的吗？]
项丛的复来得快，褚之言打开手机。
[求偶期。]
[然有，既然他已经选中了你，求偶期的这段时间就需要你陪在他身边了哦^_^]
褚之言神呆愣，脸又红了。
难怪白修远没有告诉他……他继续问，[谢谢。另外，你道“拉乌克斯”是什意思吗？]
[应该是一句海妖语，意思是“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