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什么啊？"
"封院长收徒了！"
好几个穿着蓝白衣衫的连成学院的学生围坐一团，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表情纷纷都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封云江这几年来就只收了连翼明一人。
"我还听说这收的还是个女弟子！"
一旁人闻言惊呼，抽气。
"才五岁！"
听到年龄后更为惊呆。
"诺，人来了，来了。"
"唰唰"地脑袋都转了过去，看向从云江轩楼里出来的女孩。
鸾歌淡淡回视几眼，眼里波澜不惊，
"鸾歌师妹。"
连翼明带着鸾歌往住宿的地方去，一路上，那些学生好奇，注视的视线，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件很正常的事了，
还以为鸾歌会不自在，结果一看，她脸上十分淡定。
这一点也不像一个只是五岁的小孩。
连翼明想，从一开始见到她就这么觉得了。
可能和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吧。
"叫我鸾歌吧。"
鸾歌微微一笑，眼眸明亮而透彻，连翼明点了点头。
"鸾歌。"
"那你以后唤我翼明吧。"
"恩。"
鸾歌应了一声，跟着连翼明来到一个小宅院。
"这里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一般会在图书馆多一些。"
"我住在云江轩南侧最右边。"
连翼明将手中的包裹递给鸾歌，鸾歌拿过，
"图书馆？"
"恩恩，图书馆里面有许多你想看的古籍，不过最上层的阁楼是禁区，没有老师的旨意是不能进去的。"
"禁区有阵法，万万不可去。"
连翼明再三叮嘱，面容严肃而认真。
"好的，我知道了！"
鸾歌调皮一笑，被连翼明这般不苟言笑的面容逗笑了。
"那只狐狸怎么样了？"
鸾歌想起，看着他问道，
连翼明眸子顿了顿，犹豫要不要说，想到狐狸和她认识，应当也无妨。
"她不愿意接受我的灵力。"
"现在正住在我的宅院里。"
连翼明的唇齿间无味，想到那只狐狸，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总感觉因为她在，自己打乱了许多规矩和原则。
现在每天必须一大早去抓活鱼，必须当天抓的吃当天的，中午得给她捋狐狸毛，带她晒会太阳，她还很喜欢嗜睡，还必须要睡在自己的大腿上，
所以每次靠在软榻上，她匍匐在自己的大腿上时，
不知怎么的慢慢的自己也会被她的瞌睡传染，忘记中午还要研读古籍的习惯。
这只狐狸还特别爱干净，若是自己的衣服不是当天换的，会离你一丈远。
晚上还要睡在床上，喜欢到屋檐上发呆看月亮，也喜欢在窗前发呆...
十足像个步入老年的...
可是上次化形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姑娘。
鸾歌见连翼明神色恍惚，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眸子里的神色逐渐变得涣散。
嗤笑声，将连翼明拉了回来，
"那你还是别强给她了，反正她也算只九尾灵狐，用不了多久，她的修为可以自己修炼回来的。"
鸾歌想这才是她当初遇见的那只百兽之王。
高傲得不得了。
连翼明回去了，鸾歌收拾好自己简朴的房间之后，
站在自己的小宅院里，院子里有葡萄腾，一旁是一棵高高的枣树。
居然还有秋千。
鸾歌走过去，手拿着外衫，坐在秋千上，头靠着一边，因为身高不够，只能向前胡乱在半空中踢踢脚，然后轻轻荡啊荡，
微风吹过鸾歌披散在身后的青丝，稚嫩娇美的脸，白皙如玉，五岁的年纪就瞧得出来模样是顶好的。
阖上那双含着秋水，透亮的双眸。
她因为想到了一个人，唇齿间划过一抹清甜的微笑，纯粹，没有防备。
"说，鸾歌，你真漂亮。"
耳边随着那阵清风，似乎还能听到十五岁的颜烨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鸾歌，你真漂亮。"
他将我从深渊黑暗处捡了回来，留着就是五年，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却已然面容绝色，神色狠绝。
鸾歌从没有听说过颜烨的过往，连寿青也不知晓，只知道遇到他时，他纤细看似羸弱的身姿下，早已踩满了白骨。
鸾歌很小的时候听到颜烨说过这么一句话。
"无人生我养我，残忍无情却养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