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甜软俏皮的声音响起。书昀一下子扑进她妈妈的怀里，却在下一秒被推开。
书昀的妈妈板着脸，严厉的说道：”昀儿，我怎么说的，女孩子要端庄矜持。“
“可是...”书昀刚想辩解就被她妈妈打断。
“好了，回屋看书吧。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温妈妈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我只能看到书昀所看见的东西，却不知道她的感受，不过大概能知道，她现在很失落也很难过，自己一个安安静静的回了房间，书昀的房间很不大，却堆满了书，从历史文学到杂谈，甚至一些奇门异术，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书。这是个怎样家庭？
书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画面快速闪过，日子几乎都一样。书昀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就是泡在书堆里。偶尔墙外传来其他孩子玩乐的声音，书昀都会抬头看看，听着他们放肆的叫喊，大笑。
温妈妈管的相当严格。用我的感觉来说就是到了变态的程度。书昀跟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她不能跑，不能跳，连笑的模样都有标准，但凡有活泼的举动，都会遭来严厉的训斥，慢慢的书昀习惯了，我在温妈妈眼里看到了满意，还有日渐加剧的偏执和疯狂。
日子渐渐过去，书昀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温妈妈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好起来。临走之前她把书昀叫到了跟前。这还是书昀第一次进她妈妈的卧室。
温妈妈的房间，简陋冷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上面摆了一个破碎的相框，似乎是张合照，上面全是划痕已经看不清了。
温妈妈躺在床上，蜡黄面色，深陷的眼窝，双眸涣散，一个原本俏丽的美人，完全没了生气。
书昀来的时候，温妈妈已经迷糊了，一个人躺着嘴里念念有词。
“昀儿。去A市...去A市...记住，记住妈妈的话，女孩子...女孩子..一定要...“
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但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和书昀说过无数遍，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神却在那一刻凝实，瞪着眼睛，最终也没闭上，满是怨恨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我不知道书昀此刻的感受，她甚至没有走到她妈妈跟前，只是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似乎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书昀还是替母亲收敛好尸体，简单的下葬了。最终遵循“遗嘱”，独自一人来到A市。在这之前，书昀一把火烧掉了居住多年的小院，连带着那些书，烧的的干干净净。在冲天的火光中，书昀转身离开。
之后的事，大体上是书昀说的那样。但书昀确实隐瞒了不少情况。
书昀只是听从了温妈妈的话，并不知道父亲在A市，应该说是她从未听温妈妈提起过她父亲。
大概是天性，那个男人作为父亲一下子认出了女儿。他开始接触书昀，带着书昀四处游玩，甚至种下了那片树林，生活开始有了色彩，书昀渐渐有了温度。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书昀的爸爸并没有说破两人关系，这让书昀产生了奇异的感情。说实话，是有点难堪，真相戳破的时，书昀的崩溃，我能想象到。
记忆到书昀死去的那一刻停止了，我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书昀原本该是个娇艳活泼的姑娘的，不该像现在这样，我不是说温婉恬静的书昀不好，这终究不是她原本的性子，罢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这不是我能管得事，也来不及管了。
除了书昀的事，还有我在书昀的记忆里看见了妈妈，那是书昀刚到A市没多久，爸爸搀扶着怀孕的妈妈和书昀擦身而过，时间上算是对的，也就是说叶一沫之前的话纯粹是胡说八道，可她为何又那么笃定呢。
“你醒啦。”耳旁响起书昀的声音。
醒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这记忆太多太长，头脑胀痛，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还有就是有些心虚，窥探了别人的隐私，虽然不是我主动的。我睁开双眼，书昀温和的看着我，我尴尬的同时更心虚了，慌忙撇开她的视线，手心里都是汗。
“你都看到了？“书昀居然知道，还直接问了出来。
我只好点点头，“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我签完契约会发生什么，也就是说，是我同意你看的。“
书昀笑了笑，似乎真的不在意，我也就稍微安心了些，可是之前她和凤青羽起争执那会，明明那么强势，这会儿怎么又愿意让我知道的这么透彻？不是很明白。糟了，凤青羽还在楼上，记忆这么长，怕是时间不短，说好赶过去道歉的，这会儿去情况可就不一样了，祖奶奶指不定以为，我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和书昀相谈甚欢。
“书昀，我...算了。你现在这呆一会儿吧。”我说完也不等书昀反应，拔腿就往楼上跑去。
“别担心，就过了几分钟而已。”
几分钟？我看了这么长得记忆才过了几分钟？果然这些玄奇的东西不能用常理来想。往楼下一看，书昀已经不在楼下了，我身旁也没有人，奇怪了，我刚才觉得她声音很近的。算了，哄祖奶奶要紧。
走廊上，我就见着书房的灯是亮的，没多想走了进去。凤青羽此时躺在我爸的圈椅里，头靠着扶手，在翻看一本笔记，龙泽衍环抱着血刖，靠着椅子腿坐在地上，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在思考事情。
凤青羽瞧我进来，竟是笑了，眉毛一挑，说道：“哟，这么快就搞定？”
“啊？”我有点迷茫，凤青羽这反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她会不理我，或者说话冷冰冰的，都打算好死皮赖脸的撒个娇，把这事过了。现在这个情况我吃不准是什么，她没生气？还是想好了后招伺机报复？想到后者，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笨。我能为这么点事生气？”凤青羽打了哈欠，“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嫌你太墨迹了。“
“嗯？什么意思？你没打算做什么，那刚才在楼下那是？”
我是真懵了，不过本来也不打算想，凤青羽剑走偏锋的思维，常人是跟不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