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奶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苏管家一脸的担忧，殷家的家庭医生放下听筒，对他们摇了摇头。
“吴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殷素素抓着医生的手，急忙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医生也是一脸疑惑，“我给夫人做了最精密的检查和各种测试，结果显示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她为什么会昏睡不起，而且在睡梦中身体机能不稳定，都没有找到原因……”
殷城急了，上前揪住医生的领子质问道：“我们殷家一年给你多少钱，你就给我这么一个屁结论？我们是白养你了吗？”
苏管家相对于还比较冷静，拉下了殷城道：“少爷，请稍安勿躁。”
“我怎么安的下来？”
想想才两日没有见到殷奶奶，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一病不起了，殷城心里就难受的很。
殷老爷子不知道又去哪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想到殷奶奶倒下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殷素素顿时湿了眼眶。
苏管家让医生先离开，又安抚了几句殷城和殷素素，出门继续问医生细节去了。
张济让殷素素先陪着殷奶奶，强拽着殷城走出房间。
“殷城，这件事有点奇怪。”张济知道殷城现在可能没心思听自己说这些，但他还是要说出来。
“殷夫人这病来的奇怪，你想，当时我们车祸的时候，殷奶奶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两天，就忽然病倒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手脚了？”
张济想起那只下落不明的羊，心里有了主意。
“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帮我守着房间，谁来都不准进，当然你和素素也不能进来。”张济郑重道。
看他掏出扳指，殷城立刻明白过来张济要做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寄希望于张济身上。
殷城先进房间把殷素素哄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对张济道：“张济，你一定要保证奶奶平安无事。”
张济让他们放心，见房门关上之后，走过去反锁了一道。
接着，他坐回床边，轻轻握住了殷奶奶的手，闭上了眼睛。
他眼前一黑，接着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私塾，几个孩子正在里面摇头晃脑的念着四书五经。
在私塾外面又站着两三个孩子，一脸希望的看着里面，多数都是女孩儿。
在当时的社会，女孩子是不允许读书的，就算读，也只能看看女戒之类的女德书。
张济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就是殷奶奶，那副认真的神情到现在都没变过。
只是在她身边，多了一只羊，还是那只黑脸黑角的羊。
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给她洗脑一样，“为什么这个世界女孩子不如男孩子？为什么男孩子能念书女孩子却不能？”
“对呀，为什么？”她一脸认真的反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憎恨女孩子，只有把男孩子杀光了，女孩子才有出头的日子。”黑羊递上了一把匕首，用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进去吧，把那些看不起你们的男孩子都杀光，让他们看看女孩子的魄力。”
此时的殷奶奶并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只是懵懂的伸出手，眼看着要接过那把匕首的时候，张济立刻上前拍掉了殷奶奶的手。
“你是谁呀？”殷奶奶奶声奶气的问道。
黑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突然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了，在它消失的一瞬间，场景又变化了。
他看见殷奶奶坐在床上，表情哀痛，黑羊还是出现在她身边，依旧在低语：“为什么这些孩子之中，死掉的是你最爱的那一个？是不是觉得不公平？那么就杀死其他的孩子吧……如果不是他们，你最爱的孩子也不会死，去杀死他们吧……”
为什么这只黑羊要教唆殷奶奶在梦里杀人？
黑羊重新递出匕首，张济又上前一步把匕首打掉了。
这时，黑羊的神情变得更黑了，却又一次化作黑烟飘走了。
殷奶奶怔怔的看着张济，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场景一花，又变成别的了。
这一次，殷奶奶站在一个儿童房的门口，看着里面的殷素素神情复杂。
黑羊在她耳边道：“她死了，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因为有人说过，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长辈，若是留她在身边，你也会死的，杀了吧，把她杀掉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它伸出的蹄子上，还是那把匕首。
张济有些忍无可忍了，这时，口袋里的扳指突然微微发烫，张济顾不得许多，上前捉住了黑羊的手，冷声道：“你这个怪物到底想做什么？”
黑羊突然被捉住，愣了一下，随即开始挣扎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济的力气极大，让它无法挣脱自己的钳制。
突然，在张济耳边响起一个惨叫声，还夹杂着刺耳的，难听的声音：“放开我，三番五次坏我的好事，明明已经可以带走了，放开呀……”
这个声音差点没把张济的耳膜刺破，但即使这样，张济还是没有放开手。
张济觉得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烫，从两个人连接的地方，突然冒出一股青烟。
惨叫声越来越弱，黑羊突然哀嚎一声，消失不见了。
张济扑了个空，差点没跌倒，摔在了殷奶奶的身上。
“不，不好意思。”张济忘了这是在梦里，急忙道歉。
殷奶奶仿佛没有看见刚刚发生的一切，看着张济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呃，我是素素的朋友……”他忽然想起来，这是在梦里，随即改口道：“殷夫人，你千万不要怪是素素害死她母亲和父亲的，素素是个好孩子，绝对不是什么天煞孤星。”
“你为什么会知道？”殷奶奶捂住了嘴，震惊道：“素素的事情，我明明谁也没告诉……”
“呃……总之，您一定要记得，素素只是个普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