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晗！你帮帮忙，放过田恬好不好，”冷霜从后面抱住他，泪水濡湿了他后背的衣服，“田恬和我的亲姐姐无异，你就当看在我们曾经在好过的份上，卖我一份人情，放她一条生路好不好？”
聂晗不为所动的，要将她抱着他的手拿下的时候，她又着急的对他解释道。
“你知道田恬为什么要和卫渊录那样的视频吗？你以为她愿意吗？聂晗，你听我解释一下，听我解释完以后，再选择要不要动手好不好？”
聂晗没有再碰她的手。
她知道这是他在给她时间解释。
她松开他，擦掉眼泪以后说道：“田恬是卫渊的前妻，你应该知道了，以前在A国那边，卫渊就是因为攀上了她，所以才攀上了田家，最后青云直上，得到了竞选总统的资格。”
“这些你都知道，我不多说了。后来卫渊竞选失败，出走A国来到了Y国。他是霍尔财总裁的私生子，想要回到家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接近，莫妮卡，像当年，攀上田恬一样攀上莫妮卡。”
“我不觉得这是他的错，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受尽**以后想要变得强大，都能理解。”
“我能理解卫渊，但是我也同情田恬。她对卫渊是很有感情的，尽管卫渊成了他们田家的罪人，她还是孤注一掷的来到Y国找他，想要告诉卫渊，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是她想错了，离开了田家的田恬，对卫渊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成为他的负担。而且他们在A国还没有离婚，因为当时走的匆忙，再加上他被A国禁止入境的关系，所以离婚手续很难办。”
“他虽然已经有了Y国的国籍，但是如果在A国还有一个妻子的事情，要是被莫妮卡知道的话，莫妮卡随时会收回他手中的权力。”
“他当时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可是当时他手中权力不稳，没办法悄无声息的对田恬下手，又怕莫妮卡发现他这个A国的妻子到Y国来找他了，他没法交代，也怕田家的人追过来大闹。”
“各种顾虑之下，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田恬去整容。”
说到整容的时候，她的目光更透着一股悲哀：“也是在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女人，竟然是安风。”
“很奇怪，以前这两人在A国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知道他欣赏安风在商圈的行事作风，在陆氏风雨飘摇的时候对她抛过橄榄枝，但是安风拒绝了。”
“后来他参加总统大选，竞选失败逃到Y国，此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始终没人能够想到，他一直放在心里的女人竟然是安风，甚至让他的妻子整容成安风的样子，整容手术恢复以后……”
到底是别人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冷霜有点难堪。
“当田恬的脸彻底变成安风的脸以后，他对田恬的态度好了很多，经常会去田恬那边过夜。他把田恬当做是谁，田恬心里很清楚。”
聂晗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已经在暴怒的边缘游走。
冷霜握住他的手，流着泪对他说道：“他一直把田恬当做安风的替身，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可是田恬一直都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当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你以为她心里就好受吗？她无数次想要去死。”
“可是卫渊上瘾了，甚至开始让她学习安风说话的情态动作，想让她变成真正的安风。”
“她每一次想自杀被卫渊发现以后，等着她的会是更痛苦的折磨，生不如死。你们憎恨卫渊没有错，可是聂晗我求求你，你稍微可怜一下田恬，她在整件事中都是无辜的。”
“她只是爱错了一个人，后来被迫变成安风的样子成为安风的替身，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定着别人的脸活一辈子。”
“你今晚想要毁掉她的脸，可是你知道吗？在过去的几年间，她无数次想用刀子划破她的张脸。可是被卫渊逮到以后，是更加暴虐的惩罚，最后她不敢了。她只有精心保养住那张脸，才能在卫渊手中活下来。”
聂晗冷漠的开口问她：“前段时间，卫渊让你把田恬处理掉，是因为安风回来了，他不需要这个替代品了？”
冷霜苦笑：“有了正品，谁还想要赝品呢？”
聂晗终于愿意转身看她，看着她流泪的眼睛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如果杀了她，你就不会得罪卫渊，不会被关在地室里被打得那么惨。”
尽管聂晗语气冷漠，但是冷霜还是感觉到了他对她的一丝怜悯。
虽然一直想得到他的垂怜，可是当他真正开始怜悯自己的时候，冷霜才发现自己心里并不好受。
她希望他们两人的感情是在完全公平的基础上建立的，而不是基于一方对另一方的同情。
但是为了田恬的安危，她需要这份怜悯。
她只能继续解释：“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被欺负打骂惯了，后来福利院倒闭了，我只能在街头流浪……”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没有哪一个正常人家的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杀手，让自己的孩子依靠美色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聂晗看着有些不忍心：“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冷霜睁开眼睛笑着看他：“我不说你就能放过田恬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可怜我，可是如果你的可怜能换田恬一条生路的话，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一个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可怜虫。”
她深吸一口气，在聂晗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中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的继父把我带回去了，我继父喜欢赌钱喝酒，有很多不良嗜好，不嫖*的话是因为他没钱。可是家里后来有我了，我是女孩子，他……”
“他把我从大街上捡回去以后，然后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聂晗想要伸出手扶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她独自坚强地靠在墙上，撑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