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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复杂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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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纳特也没有落入沼泽里,但是相应的,赫纳特柔暖的身躯也重重的落在了冰面上,而这种猛烈的撞击,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非常恐怖与致命的!

“赫纳特!”落喊道。

她抱着陷入很迷的曦从冰川上滑了下来,因为自己的身体依旧受着黑月转身之龙的影响,即使是心中还挂念着赫纳特,她也没有将手中的书放下,来到赫纳特的身边也是。

落先把妹妹放在冰面上,一只手扶起赫纳特,一只手顺势将决断手册放入自己的胸口里,她不能离开决断手册,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弥散着精灵,只要是失去了决断手册的庇护,落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她会和自己的妹妹一样疯狂吧!

落不想那样,她也不想自己和妹妹再死一次!

“赫纳特,还好吗?”落用手去拍打赫纳特的脸,但是赫纳特的脸早已热的像是炭,刚刚的落地撞击,又好像是让她的意识也昏迷不清了,瞳孔无法聚拢,眼神涣散。

落努力了很久,她不断的用手触摸赫纳特的身体,查看她的骨头到底有没有断掉的,不过还好,尽管落地的冲击很大,赫纳特的骨骼都没有一丝断裂的痕迹,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咳咳……”

赫纳特猛的一抬头,一口血水吐在了冰面上,这是挤压在她胸口的淤血,将之吐出后,赫纳特才终于清醒了一点。

“放心,我还没死呢。”赫纳特倔强的说,不过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对落会救自己这件事,也感到了一丝惊讶,毕竟不久之前她才报复过这两个人。

“不过,”赫纳特艰难的偏过脑袋,看着落说,“没想到只听了一遍咒语的你,可以在短时间里使用第二次,这有点超越我的预算了。”

“我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好,赫纳特你也知道的,这并非是我,而是这本书的意志,”落把决断手册从怀里取了出来,她把书放在赫纳特面前说,“它不想你死,即使是我不去做它也会救你,只不过那样的话,也许我就会失去它的庇护了。”

“唇亡齿寒吗?小时候听过这个故事,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赫纳特说。

落没有说话,她把决断手册放在赫纳特的面前,自己却用力的握着,似乎是想把书交出去,却又舍不得放手。

赫纳特假装没有看这一幕,她仰头看着天上,这个时候天空已经很黑了,在千百米之上,已经找不到音忆的影子了,这个家伙也许已经逃走了,不过究竟是去做什么了,赫纳特也管不了,从她又一次觉醒睡美人开始,一切就已经脱离了赫纳特的控制了。

“决断手册暂时先交给你保管了,在这个领域里,只要一离开决断手册,你就会立刻被精灵反噬,会像你的妹妹一样失去自我,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是我也救不回你们了。”赫纳特说。

“谢谢你。”落说,的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她的脸色一直没有改变,这是她的矜持。

“该道谢的人不该是我吗,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在黑色转生之龙的领域里活下来,尽管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领域到底有多广。”赫纳特说。

她其实并不想说后面这段话,只是一时间她想不到其他词了,她很明白落的意思,但是无论是谁,心里总有属于她的那份骄傲,她的那份自尊,赫纳特想为少女守护住她。

这是赫纳特的性格,因为赫纳特是大姐,所以无论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多么任性,她都可以板着脸温柔以对,她总是给人一种冰霜的感觉,但是只要相处久了,谁都会知道,其实赫纳特大姐才是最温柔的人啊!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我和我妹妹都很感激你,赫纳特。”落真挚的说,“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苏生,我们可能仍旧是敌人吧,但是我的内心里知道,只要我不反抗,你也依旧不会杀死我们,是这样对吧!”

“很难说啊,如果你们没有死过一次的话,我也许就真的杀死你们了。”

赫纳特假装笑着,心里却觉得十分苦涩。

“我和妹妹的帝具职能并非是制造幻像,而是引发人心,我能看到你内心之物,就算是那个小孩,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我们都是曾失去过至亲的人,面对这并不公平,并不温柔的世界,都在守护着自己认为的那份必须的存在之物,那份自己能够存活在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希望之物,即使是寻死之人,她也依旧有一个生的理由,即使是想要杀生之人,她也依旧有一个死的理由。”落说。

“所以,你们被那个人抛弃,这也是一早就被注定的了吧!”赫纳特说,“从来到这里开始我就知道了,那个帝国里曾经最为神秘的男人,他消失了这么久,终于也完成了他的夙愿。”

“没想到,你们也是故交?”落笑了。

“故交谈不上,只是在晓夜还没有成立以前,和这个家伙打过交道,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子,只要是他想要去做到事情,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而窥探过他内心的人,自然都不会被留下,抛弃也是早就注定的结局,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赫纳特说。

“尽管是拥有人心的帝具,但还是不及你看的透彻,这并非是你通过精灵能感受的到的,而是你的天赋,或者说你自身就像是一个帝具,容积非常庞大的特殊帝具,我时常会这样去想,如果一个人成为了帝具,最后会怎么样呢。”落说。

“大概,会死掉吧!”赫纳特没有顺着落的思维去想,因为她感受的到,眼前的少女是在逃避,逃避她心里的那些想法,逃避她的感情,“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他呢,从他把你们抛弃在这里开始,你们其实就已经没有再战斗下去的理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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