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慕拽着萧应北的袖子，低低问：“你要去哪儿？”
萧应北哭笑不得，挑眉道：“去给你拿吃的，你没听到你刚刚肚子叫的很欢畅？”
李司慕脸一红，还是不撒手的问道：“你不生气了？”
萧应北握住李司慕拽着他的手，转身碰了碰她的额头，叹息道：“我怎么生你的气？归根到底错的是我，就算你真的喜欢上萧曲临，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知道了。”萧应北在李司慕额头落下一吻，“我去给你拿吃的。”
李司慕眨了眨眼，缩在被子里想，她真是遇到了最好的萧应北。
萧应北回来时不止拿了一盘糕点，还有小半碗深红色的药汤。
李司慕闻到汤药的味道，顿时有些反胃，皱眉问：“这到底是什么药，闻着好怪。”
萧应北左手微微往袖子里缩了缩，没有回话，将药送到了李司慕唇边。
李司慕就着萧应北的手喝了药汤，之后又吞了一大口荔枝酥。
等李司慕口中怪异的味道散去，她扒着萧应北的袖子，将萧应北的胳膊当做抱枕抱进怀里，头抵在他的肩头。
李司慕：“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萧应北没说话，用另一只手像逗猫一眼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
李司慕闭上眼：“我梦见管管了。我梦见她回了我们的家乡，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人，幸福了一辈子，她写的小说卖的特别好。”
萧应北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们留在归塔纳的线人说，严管管不见了。他们离开时曾派人去接严管管，可她不愿回大楚。不过，据宇文淮说，兰明珠夫人，已经回家了。
李司慕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萧应北轻轻翻起李司慕的手腕，看到脉搏上那条代表蛊毒的深深黑线，眸子闪过疼痛。
无论如何，他都会护慕儿平安，之前没有护住，以后定然会护住。
李司慕因为身体的原因夜里睡不好，只有窝在萧应北怀里才能稍稍安心。因此，每日萧应北早早去上朝时，李司慕也就跟着醒了。
“再睡会儿吧。”
“不了。”李司慕披上外衣，将萧应北放在一旁的衣带拿起，亲自为萧应北穿衣。
萧应北笑眯了眼，低头在李司慕唇上啄了一口，道：“若是去世子府，就多带几个人。不用太担心，哪里有我的人。”
李司慕点了点头，目送萧应北出了门。
对萧曲临，李司慕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来到大楚，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的是萧曲临，她自认为并不迟钝，却没看出萧曲临喜欢她。纵然他给她下蛊，可他对她的恩却是怎么都还不完的。收留之恩、短腿之恩、结交之情，早就是说两清就两清的。
萧曲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呓语般的叫着李司慕的名字。
李司慕愣了愣，踌躇的现在萧曲临的床边不知所措。
似有所感，萧曲临睁开眼睛，笑了。
“又做梦了吗？是不是只有做梦才能见到你？”说着，就要去拉李司慕的手。
李司慕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萧曲临一愣，自嘲道：“梦里的你，都会拒绝我了吗？”
李司慕沉默的看着他，轻轻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你从来不欠我。”
“我……我走了。”
“慕儿！”萧应北叫住转身欲走的李司慕，用胳膊微微支起自己的半个身子，“这不是梦吧，你真的来了。”
李司慕一僵点了点头。要说之前萧曲临以为是梦中，李司慕都有些尴尬，如今两人堂堂正正的对上，她就像被猫儿抓挠般的难受。
萧曲临淡淡一笑，又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好一会儿不说话。
李司慕局促的站在旁边，不知该说什么。
萧曲临突然哼笑出声，闭上眼睛：“回去吧。”
李司慕脑子放空了一瞬，突然明白，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总是不能两清。总要在你欠别人与别人欠你间兜兜转转。可无论如何，她都希望，与萧曲临两不相欠。不是多恨，只是觉得，如此，怕是要纠缠到下辈子了。可下辈子若是萧曲临再遇见她，就太倒霉了。
李司慕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长安城的大街上，一旁卖糖葫芦的小姑娘看了她好几眼，纠结再三，终是绕过了她去找别人卖。
李司慕眨了眨眼，处身繁华市井里，突然想逛一逛这偌大的长安城。让人将马车叫送过了府中，李司慕带着两个不起眼的暗卫逛起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