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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故地重游

到了商贾之城,董玉儿方才醒来,想到自己被劫持,不禁心有余悸一番,后又得知叔叔小宝,为保护自己而死,哭得眼睛红肿,消瘦很多。

凌岚照顾着董玉儿,一直呆在董虎夫妇留下的老宅之中。但见院落内草木错落有致,装饰古朴典雅,凌岚睹物思人,一直也一直沉浸在忧郁的心境之中,连平时坚持的修炼也放弃了。待到董玉儿心情慢慢好转,凌岚便与董玉儿商量,到董玉儿父母坟前祭拜一番。董虎夫妇的葬身之所,显得平凡而庄重,只是在坟丘前立一石碑,上书“董虎、风飞荻夫妇之墓,立碑人,星辰佣兵工会。” 凌岚不由自觉地想起了自己在星辰佣兵工会的那些时日。

商贾城吃饭时,董虎解围;风飞荻助自己逃离星辰佣兵工会;一起出任务;葛辉为自己牺牲;凡江海明着老是嘲讽自己,私下里却不停教诲帮助自己;落凤寨重逢,并认识了小宝等等,一时间竟然失态,眼中流出泪来。那董玉儿望着凌岚,许是感受到了凌岚得伤心,只是一旁静静站着,并没有打搅。过了许久,凌岚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端正身姿,对董玉儿说道:“我们回去吧!”说完,便兀自走在前面,领着董玉儿向住处走去。

第二日,天气晴朗,阳光温暖而细腻,凌岚便打算去佣兵工会一趟,不放心董玉儿独自在家,便领着董玉儿一同前去。经过这一段日子,董玉儿似乎从悲伤的气氛中走了出来,今日格外打扮一番。只见她头发乌黑柔顺,散披于肩,额头配有华胜,白衣长裙,脚踏淡绿色绣花鞋,眼中秋波流转,脸上浓淡相宜,果真一个美女痞子。凌岚此时心想,那柳穆如年幼之时,或许也是这般漂亮。继而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好容易才将柳穆如摒弃在脑海之外,没想到看见董玉儿,竟然又想到了她。

那董玉儿不凌岚明白凌岚为何望着自己失神,轻轻提醒到:“我们该出发了!”凌岚这才追着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董玉儿。

凌岚去佣兵工会,有两个目的,一是找故人叙旧,二是将随身携带的水灵珠,交付于星辰佣兵工会。来到星辰佣兵工会总部,只见那工会的总部,已然与以前不同,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想必生意一片红火;而那原本破旧的大殿,早已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凌岚走进门去,门外竟然迎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虽然年事已高,却是精神矍铄。那老者原本只是在多人的陪同下外出,见了凌岚,竟然驻足观察良久,又见其带着董玉儿,突然满怀惊喜地喊道:“你、你是凌岚!”随从的人都被这眼前这名被唤作凌岚得人所吸引。众人看向凌岚,只感觉这名男子,二十七八岁左右,翩然独立,自有一股超逸脱凡的气质,就连董玉儿,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凌岚。只见凌岚微微点了点头。那老者不由分说,便遣散了随从,带领凌岚向大殿走去。

那老者,就是狄琰。经过十几年的变迁,现在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凌岚才知道,会长陆荣轩及另一副会长尹铁山,早已卸下职务,云游四海去了,佣兵工会起初还有的他们的消息,近年来,却再没有听闻他们在哪里走动。凌岚经过好久才得以平复的心情,又掀起一阵涟漪。凌岚很快调整好心态,接着说道御珠玑一事。那狄琰也不隐瞒,说道:自从金彰大会以后,御珠玑一事便被搁浅了下来,原来,那土灵珠及金灵珠一直寻找不得。就是星辰佣兵工会实力不断壮大,却也没有寻得灵珠的蛛丝马迹,先前的会长陆荣轩及副会长尹铁山便因为这个原因,外出寻访去了。经过十几年来的一直追查,星辰佣兵工会得知,那金灵珠原本在太华山,现在可能被遗弃在东海某部落之间。

凌岚此时又想到了柳穆如,她按照计划去了天台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凌岚便将随身携带水灵珠,交付于了狄琰。两人一起怀旧一番,一向不善饮酒的凌岚,竟然也小酌了几杯。

回到董玉儿的家中,凌岚突然感觉莫名想念柳穆如,便暗自计划,安顿好董玉儿,自己便去天台山寻她。

翌日,凌岚与董玉儿商量,希望将他送到碧水宫暂住,没想到董玉儿以环境陌生为由,死活不肯。凌岚没有办法,便答应带着董玉儿一同前往天台山。好在现在有赛尔克,可以背负两人飞行,否则利用车马赶路,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

且说柳穆如自与司马暖玉分开后,便留在括苍山附近打探。寻找数日无果,便突发奇想,找到洞宫山山神询问,那洞宫山山神起初被打搅清修,自然不愿意,只是那柳穆如起初看似修为平平,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总能想办法应对山神的攻击,最后山神不敌,才不情愿地与柳穆如交流。并告知柳穆如,据自己所掌握的消息,那颗金灵珠,可能遗落在海。

柳穆如知晓此地离东海较近,便启程向东海飞去。

东海方向,有一仙岛,名曰蓬山。此岛隐现在海面雾霭之中,岛内情况并不为世人所熟知。只是传说其上物品皆白,黄金白银作为宫阙,珠轩之树葱葱郁郁,里面树木果实众多,食之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此岛与大陆隔绝,更鲜有人迹留下。

柳穆如御风而行,不几日便到了蓬山。只见那蓬山,矗立于远海之上,周围雾气浓郁,据海岸千里有余。柳穆如站在空中俯视,但见那仙岛,与传说中的并不一样,上面林木茂盛,似乎是远古老林,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动物在其间穿梭。柳穆如正仔细观察着这里的情况,突然感觉身体被一个巨大的引力吸引,一不小心,直接向岛上跌落下去。柳穆如好容易才稳住身形,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处身于一片远古森林之中,而她的面前,是一群青龙。那青龙似乎担心什么,一时没有攻击柳穆如。而柳穆如被那一双双眼神注视,看的心里发毛。这时,一个首领模样的青龙,竟然变成人形,口吐人言说道:“你乃何方人士?竟然闯入这蓬山岛?”柳穆如心里有一丝担忧,倘若这青龙对自己群起而攻之,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从青龙的眼神中,柳穆如却又发现这群青龙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柳穆如知道,龙族喜欢群居,且有着非常强烈的领地意识,倘若一般陌生物种闯入到他们居住之地,往往被群龙攻击。

柳穆如便把自己来到蓬山的缘由一一说出。那首领模样的青龙,冷冷说道:“这里并没有你所找寻的金灵珠,你还是速速离开,休要再来,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柳穆如还未搭话,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一只红龙,那红龙俯身而下,嘴里吐着龙炎,直接向柳穆如袭来。柳穆如不敢大意,赶忙躲了开来,那红龙不依不饶,将刚落在地上的尾巴横扫,又向飞身后退的柳穆如袭去。柳穆如在空中,调取体内灵力,运用于掌上,然后向身体前方推出,在她手掌的前方,竟然出现一面空气形成的盾牌,那盾牌,与红龙的尾巴相撞,只见柳穆如与那条红龙,都径直向后弹射出去。而原本观战的青龙,有些竟被余波震飞。那红龙此时也化成人类模样,说道:“我说这人类的小丫头,竟敢闯进这蓬山,原来有这般修为!”这时那作为首领的青龙,赶忙向红龙问好,恭敬地说道:“龙山叔叔好!我们正同这女子交涉,不想您老怎么来到了这里!”那红龙,一看就是脾气暴逆之人,说道:“我看你是妇人之仁!竟然弃族规岛法于不顾,外来物种闯入u,你为何不第一时间消灭!”那青龙刚想解释,那红龙衣袖一甩说道:”现在你就去消灭这女子!”青龙面露难色,说道:“她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类小姑娘家,我看我们就警告一下她,放他离开算了。”那红龙幻化的人类,眉头一皱,说道:“怪不得你的龙王座机会被废除!你一直都是那么懦弱!”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首领模样的青龙,脸上先是出现怒色,进而转为平静,环顾四周,那些追随自己的随从,也是一脸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原来,这条青龙名叫敖志,它还有一个弟弟,名叫敖烈;那敖烈平日里喜怒无常,弑杀成性,而族内长老,觉得这样才能展现作为龙族的强大,便暗暗推举敖烈为龙王座继承人。而敖志,常怀忧悯之心,龙族部分人员觉得,那是一种懦弱,便找理由,将敖烈赶出了龙群部落,立了敖烈为龙王继承人。有对熬志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不忍看到熬志独自在外,便自愿脱离了族群,跟着熬志来到这里。来到此处,熬志依旧心怀善良,对能够避免的杀戮,尽量从中斡旋。而它的追随者,也表示支持,就这样,这一群落单的青龙,便游走在这蓬山岛的外围。

而那红龙,根本不是协助熬志的,而是敖烈用来监视他的。所以才能这么快到达现场。那红龙方才与柳穆如交手,知道柳穆如能力远在熬志之上,便计上心头,想使用激将法,迫使熬志与柳穆如决斗,从而借柳穆如之手欧,杀掉熬志。熬志自然没有上当,他淡淡地对龙山说道:“此地又不是我们的私人领地,为何不让人踏足?”又看看柳穆如说道:“这位姑娘有没有做伤害我龙族之事,我们又何必置她于死地?”龙山答不上来,变脸色一阴,说道:“好好好!你既然置族规岛法于不顾,那我就请龙王殿下来评理!”说完,仰头一声长啸,呼唤其他族人前来助阵。

那熬志见龙山呼唤龙族其他人员,心中暗道不好,他走进柳穆如,说道:“姑娘若是信任在下,速速随我离开!”便携着柳穆如,和那一群随从,一闪身失去了踪迹。

不几日,凌岚带着董玉儿便到了天台山,听闻了柳穆如与司马暖玉困住野猪精解救儿童一事,知道她去了括苍山。到了括苍山,又听闻一女子打败宫洞山山神,打探金灵珠打得消息,后向东海蓬山方向去了。凌岚断定,这女子定是柳穆如无异,便又带着董玉儿向蓬山方向飞去。

那熬志带着柳穆如逃走,其实也关乎自己的安危。原来,那敖烈在龙王之位,时常会觉得熬志会抢回龙王之位,便一直伺机除掉熬志。那龙山作为敖烈的心腹,得到此次机会,当然会借题发挥,这才带着柳穆如及自己的部下逃脱。

龙群部落,听到龙山的召唤,不一会便出现在龙山所在之地,并且敖烈也出现在了龙群之中。那龙山在敖烈耳边耳语一番,只见那敖烈深以为是地点点头,然后故装严肃地说道:“我兄熬志,竟然勾结外族一类,企图做毁坏我龙族万年基业之事!现在我命令你们,见到他们格杀勿论!”龙群一阵欢呼,接着朝龙山手指方向,争前恐后地追去。

熬志带领一众人等,来到了一个名叫“上古之林”的地方,此间乃蓬山深林的中心地带,别说人类,就是青龙一族,也鲜来此地。而敖志等一众人等,因为要躲避敖烈的迫害,才在偶然间发现这一隐蔽之地。

众人在此驻足,刚欲在此休养生息,突然听见空中一阵“簌簌 ”之声,视线穿过斑驳的树叶,抬头望去,只见空中满是青龙,此刻就在不远处盘旋巡视,熬志没想到的是,敖烈带领的青龙族群,竟然这么快且找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知道逃无所逃,便变回龙身,一声长啸,向空中飞去。熬志的追随者,也似乎被彻底激起了怒火,皆引颈长啸,傲然地向空中飞去。柳穆如被龙族的气势所震撼,想到此时由自己引起,且一直以来受到熬志的帮助,岂有坐视不理之说,便也飞身升至空中。

那群追来的青龙,见熬志竟然现身,一阵骚动,就将熬志一群龙族围困在中间,两方的青龙,皆张牙舞爪,相互怒视咆哮,现场紧张之极。这时,对峙双方的上空,有一青一红一黑,三条巨龙飞来。那红龙,就是龙族左使长老龙山;那青龙,自然是熬志的弟弟敖烈;那黑龙,柳穆如先前并不曾见得,乃是龙族右长老,名叫黑蛟。见这边有动静,便赶到了此处。熬志见到敖烈,仰头咆哮一番,那敖烈自然不愿甘拜下风,对着敖志也是一番怒吼,柳穆如只感觉天雷滚滚,有大雨倾斜而下的架势,便只是在一旁观察形势。那敖烈率先发难,佯装愤怒地说道:“好你个熬志!龙王座继位之时,我念你是我兄长,只是将你驱逐出部落,没想到你竟然勾结外族异类,存心与我龙族不利,就是我有恻隐之心,想必龙族所有人员都不愿意!”柳穆如刚想解释自己只是路过,与龙族并无关联,却听见那龙山吼道:“还与这叛徒说甚废话,大家消灭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那围困的龙族,得到动员,一个个兴奋异常,直接朝被围困的青龙撕咬过去。那熬志,似乎被彻底激怒,一声怒吼,直接朝敖烈飞去,不一时,两条青龙便纠缠打斗在了一起。柳穆如本想帮助被围困的青龙,却见那一红一黑两条巨龙,朝着自己飞来。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纠缠的巨龙,更有相互喷火者、咆哮者、撕咬者、哀嚎者,不一而足,那熬志与敖烈亦在空中打的难解难分。此时柳穆如也不敢分心,那龙山与黑蛟,相互配合,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正在对她发难,柳穆如只得小心应对。只见那红龙腾空而起,在空中口喷龙炎,那龙岩就像一根铜柱,直接向柳穆如砸来,那黑龙趁此机会,从空中俯身而下,张开血盆大口,也向柳穆如吞来。柳穆如左腾右闪,上下翻飞,勉强不被伤到。熬志与敖烈虽然打得难解难分,但是族群之间,毕竟数量相差巨大,才半个时辰,熬志阵营明显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而柳穆如同时应对一黑一红两条巨龙,竟然也慢慢觉得疲于应付,眼看就要被巨龙所伤。

这时,在远方突然传来一声骏马嘶鸣之声,众龙被这声音吸引,便抬头向远处的天空望去,只见从远方,有一匹长有翅膀的白马,正在飞速向这里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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