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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洛北书斋(三)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有些滑稽的读书人摇头晃脑地走进洛北书斋中。

他也没注意到掌柜的沮丧心情,因此大声对他喊道:“问一下,持鉴斋主人的《红楼梦》有没有后续?”

掌柜的正因为朱由检本来《射雕英雄传》没有后续而不开心呢!再加上那个人并不如朱由检长得秀气可爱,因此对他冷冷地说道:“没有。”

“你这人咋这样?会不会做生意?”那人只是来问一个书,结果被他如此冷待,因此忍不住说了他两句。

“你一个燕赵男儿,居然看起了《红楼梦》这种儿女情长的文,难道你就不羞愧。”听那人如此说,掌柜的冷笑道。

“呵呵!你也觉得我不应该看《红楼梦》,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家里的《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以及《金瓶梅》都翻烂了。现在新出的话本中一般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如今唯一能看的话本也就是一个《红楼梦》了!”

听掌柜居然对他冷嘲热讽,那人小暴脾气一上来,也随之怒吼道。

“你知道吗?最近新出了一个话本名叫《射雕英雄传》,虽然我说不出它真正妙处,但是就是写得相当精彩,总比你那本腻腻歪歪的《红楼梦》好看多了。”那掌柜因为《红楼梦》的缘故和京城不少人连续不断讨价还价好几天,因此对于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红楼梦》很是厌恶。

“我不信。”那人冷笑着说道。

“你不信你看。”掌柜的一边喋喋不休地讲述《射雕英雄传》的剧情,一边邀请他一块看。

毕竟看到什么精彩的剧情,人总是有一种疯狂的倾诉欲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因此那人觉得不妨暂且陪这有点傻的掌柜的依靠看看这所谓的《射雕英雄传》也好。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也被《射雕英雄传》的剧情吸引住了。毕竟朱由检借鉴了后世部分网文的写法,因此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吸引力特别强。

那人终于明白了,这才是男儿应该看的书。自己之前痴迷《红楼梦》真的有点主次不分了。不仅如此,他还一边看一边和那掌柜的讨论相关剧情。

就在二人为朱靖杨康两个人难兄难弟的悲惨命运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又一个走过来说道。

看着掌柜的和一个人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形状亲密,他一边感到恶心,一边又是感到好奇,因此才问道:“掌柜的,你们在干什么?”

“滚开,别打扰我们看好书。”

“好书?什么好书?不会又是《绣塌野史》这种风月读本吧!”第三个人有点戏谑地说道。

“这书真的不同流俗,你不看你就白活了。当然这并不是风月读本。想不到我活了这一辈子居然看一本没有啥风月剧情的话本看得如痴如醉。”

第三个人虽然没有看之前的剧情,但是他也被里面的人物命运所感动。

就这样,光顾洛北书斋是一个又一个顾客都加入了对于《射雕英雄传》剧情的痴迷中。

可惜,就是洛北书斋也只有这一本书,因此没办法满足众人如饥似渴的文化需求。因此无可奈何之下,那洛北书斋的掌柜的干脆直接念给大家听。

就这样,众人看洛北书斋的人越聚越多,也都纷纷走来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朱由检版本的《射雕英雄传》深深吸引。

更有意思的是其中一个扒手觉得洛北书斋无论是掌柜的,打杂的,还是客人们都沉迷中《射雕英雄传》的剧情之中,因此正是一个顺手牵羊的大好时机。只可惜,那扒手一进洛北书斋之后就被《射雕英雄传》那种纯真而梦幻的江湖气息所吸引,因此也顾不得扒窃,也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他知道,真实的江湖不可能有《射雕英雄传》描写的江湖那样唯美,但是那种江湖路远,儿女情长洒脱随性的特殊氛围却让他深深沉醉。或许在自己不知道的南宋,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个荡气回肠的江湖故事。

众人越聚越多,有些不知道剧情的人聚精会神地听能个掌柜的念原文。一些知道部分剧情的则和身边人热烈议论这个故事的发展。当然还有一些人知道朱由检的深意,突然有些沉吟不语。因此整个场面是无比热闹,好一个洛北书斋居然和菜市场有的一拼。

随着外面吵闹的放肆,里面构思自己话本的宋志平也被惊动了。明明自己的话本八字还没一撇呢!外面就有这么多嘈杂的声音,这也太欺负人了。因此宋志平有些气的发抖,不过他没想到那些吵闹是从洛北书斋里传出来的,因此就打算出来处理这些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你们这些不买书的闲杂人等围在干什么?”看到原来吵闹声就在洛北书斋之后,身着一身杏黄色直缀,身材瘦小,但是性格不容易被激怒的东家宋志平难得对这些人怒吼道。

“东家,你知道吗?咱们北京城又出了一个新话本儿。您要不要看看?”看到宋志平罕见的勃然大怒,掌柜的为了避免被责骂因此急忙说道。

毕竟掌柜的也知道宋志平本身也是一个话本爱好者。有了自己喜欢的新话本说不定连饭都可以不吃的。之前看持鉴斋主人的《红楼梦》入了迷,书童让他吃饭都忘了。

听说有新话本,宋志平也是平复了部分怒火,他知道掌柜的其实不喜欢话本这种娱乐消遣的方式。举个例子,掌柜的本人就不喜欢江南最流行的《红楼梦》。连他这种人都喜欢这个突然出现在洛北书斋的新话本,由此可见这个新话本的确非常优秀。

因此宋志平打算让掌柜的把新话本拿出来给他暂且看看。只可惜这个新话本太受欢迎,以至于众人虽然明知自己在洛北书斋吵闹其实没啥道理,但是他们中那些没有听完《射雕英雄传》现有剧情的人就是不甘心放弃。况且这本《射雕英雄传》也不是宋志平自己写的书,因此这些人不给宋志平其实也有理由。因此宋志平这个洛北书斋东家居然也和大家一块老老实实地听掌柜的把这本《射雕英雄传》说了一遍。

宋志平其实是文人出身,因此比较欣赏《红楼梦》这种话本儿。因此对于讲草莽英雄的《射雕英雄传》其实有点隔膜。

但是听了这《射雕英雄传》的文字剧情之后之后,他才明白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创作话本的天才。

别人不好说,反正现在的宋志平是没有继续坚持自己创作小说话本的勇气了。他知道,世界上已经有了九思这个作者,其他人也只是一个渣渣了。或许只有明初的罗贯中,施耐庵以及嘉靖万历年间的吴承恩,兰陵笑笑生四位可以于他比肩。那一刻宋志平想到,如果他今生不能成为最优秀的话本创作者,那就做最有钱的书商吧!既然如此,这本话本遗落到自家书坊,就说明它和自己有缘分。况且这《射雕英雄传》这么受欢迎,说不定它的人气能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不嫌弃自己的钱多。就连朱由检重生之后,也在琢磨如何能够赚大钱。

因此宋志平急忙说道:“我理解诸位的心情,但是这本《射雕英雄传》就一本,因此大家也不方便细细欣赏其中的精妙剧情。正好我就是洛北书斋的东家,不如我把这本《射雕英雄传》印上个几千几百本,也方便诸位回去后细细品读。”

众人虽然不舍得,但是这《射雕英雄传》就一本,渴望了解剧情的却有很多人,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矛盾,而宋志平的提议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众人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月白直缀的俊美少年带着他的一干随从急匆匆的赶来,他似乎看起来有些着急,因此白皙的侧脸上多了一丝艳丽的酡红。因为他长得高,因此看起来大约有十三四岁。只是在整个嘈杂如菜市场的洛北书斋中,出尘如他这种人的出现正好给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而他就是重回洛北书斋的朱由检,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皇室子弟,营养足,因此才发育早,长得比同龄人搞。

朱由检走了几个书坊之后,觉得有点累,就到一家茶馆喝茶,一不小心摸到身上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打算同书商交涉的稿子《射雕英雄传》不见了。因此朱由检也顾不得喝茶了,一直急匆匆的去找这稿子不踢。

“你们谁看见了我的书?”望着这些熙熙攘攘的众人,朱由检的心却是沉了下去。想不到这洛北书斋这一会儿人这么多,人多口杂的情况下,自己的《射雕英雄传》说不定就真的有遗失的可能。

自己辛辛苦苦写了这么长时间的稿子,突然就遗失了,这种感觉特别让人不舒服。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中兴大明的可能,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就写了一个话本而已,就突然遇到这样一个让人极为恶心的挫折。

“我们都在读一个名叫《射雕英雄传》的新话本,谁看了你的书?”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们少爷的书就是《射雕英雄传》。”王德化说道。

“你这小毛孩就是《射雕英雄传》的作者?”好多人对《射雕英雄传》评价很高,但是他们感觉这《射雕英雄传》作者应该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但是现在他们一看《射雕英雄传》作者居然是这样一个貌美俊秀的少年,因此好多人都不服气的。因此这些人才如此说。

“不会是看别人写了书大受欢迎,特意说自己是作者出风头的吧!”又有人说道。

“既然你们看了《射雕英雄传》,那么还是把我的书还回来。毕竟这《射雕英雄传》都没写完呢。”朱由检说道。

“不对,估计是这位公子自己也喜欢这《射雕英雄传》,因此想把这《射雕英雄传》从我们手里骗出来一去不回吧!”突然间有人说道。

“对,这位兄台说的有道理。想不到这漂亮的小倌儿心思这么卑鄙。”听了这人的话,众人开始纷纷附和。

“你要是想骗回这书也好,不如脱下裤子让哥几个好好爽爽。”很明显这些人已经把朱由检比喻成供人玩乐的小倌男妓之流了。

这个时代,明朝人其实对于朱由检这种纯净精致的容貌非常喜欢,因此如果被他这种美人冒犯了之后多少还是能宽容一下的。但是现在这些人用这种污言秽语辱骂要回自己稿子的朱由检,足以说明这《射雕英雄传》文字的魅力了。

听说有人要把书要回来,在场这些《射雕英雄传》的爱好者们无不群起而攻之。那一刻,朱由检身边是各种各样的嘈杂之声,而他想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人去听。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那宛如菜市场一边的朝堂之上。虽然很多人都在说话,可惜他们没一个人能说到正点子上去,全是他妈的瞎扯淡。

两方人各执一词,因此矛盾尤其尖锐,就在这些人打算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朱由检老拳挥起的时候,突然高起潜突然厉声呵斥道:“如果你们这些贱人胆敢伤了我家少爷,你们洛北书斋的所有人都要碎尸万段。”

那一刻,朱由检身边负责他安保的内使和锦衣卫们纷纷抽出闪烁着锋利寒光的利刃来。

看着眼前寒光四射的利刃密密麻麻地向这些人伸来,这些人才明白眼前柔柔弱弱的少年可能就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不要对我们少爷口出污言秽语,要不然你们死了也是白死。”王德化说道。

“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我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朱由检虽然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对于这些人对他的侮辱还是有点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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