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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道路

伊斯特的预感并没有任何错误,即使她逃到多远也好,只要自己仍然还在那个世界当中,就算逃到哪里也好,都没有办法从‘它’的呼唤中逃出去。

躲进某个星球的迷宫中也好,杀死守护星辰的怪物也好,还是在众多惑星之间的缝隙里进行穿梭也好,这都没有办法做得到。

那仿佛是置身于不可对抗的黑暗天灾面前,无法逃离,不管怎样做也不过就只是在白废心机的感觉彻底打击到她的心灵。

这使得她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可以在没有使用魔法又或者是异能的情况之下可以使用自己的意志来支配超自然的伟力也没有精神去思考。

在恐惧的面前,求知欲这种东西所带来的情感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在那宇宙天体所带来的沖击以及压迫之下,根本就完全没有办法主宰思考的片鳞。

随着宇宙灵界的寸寸粉碎,彷彿有着一股超越万古的伟大意志正在把自己的爪牙伸进到现实的领域。

那伪装成为自然法则,宇宙定律的可怖之物也在脱去‘客观’的伪装,揭示那足够让所有试图在现实世界寻找着客观定律的人癫狂的真相。

在这个宇宙中,公式与定理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他们发现到的规律也就不过只是伟大之魂的念头投影在现实世界的痕迹,随着那伟大者的苏醒,所有的自然现像都会发生无法计算的扭曲,随着那个意志的思想,世界的变动超越了认知可以触及的领域。

星辰?宇宙?星空?灵界?

那些东西不过就只是被设定出来的东西而已,那就只是对于沉沦于此,观察此处的人存在意义,但是在设定这一切的存在復苏之后,即使是想要沉沦于此的人也再也没有办法沉沦下去,想要观察这里的观察者们也就只会发现这里的定数不断出现变动和矛盾,曾经不合理的事情变成为合理,过去完美无暇的一切变得千疮百孔,一切都在反覆地变动。

在这里,变动成为了唯一的永恒。

而伊斯特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什么。

随着周围的一切崩溃,并没有出现自己所期待的‘真实’,反而在向着享有无知这种幸福的众生揭示着不可知的禁忌真理,伊斯特的意识也不由得被写上了被自称为普通人的人格所匿藏的东西。

她知道这个地方,她知道这里是哪里,她甚至是在这个地方诞生的--尽管当时,这个地方还没有如今所显得的癫狂且混乱,甚至那正在支配着这一切森罗万象的人曾经也是‘这里’的囚徒。

所有的事情也如同是那个信使小姐所说的一样,噩梦的终结的确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而现在,只要拥有觉悟,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自己知晓的‘理’而前行的话,那么,走出噩梦的道路就自然浮现在脚下。

在这个如同是混沌的旋涡一般的世界中,通往天之王座的道路已经出现了。

在道路的尽头,在那上苍之上的宫殿中,支配森罗万象之主正在玉座上永眠,復苏,然后清醒。

后路已经尽数被斩断了,化为混沌之涡的宇宙,即使是视之为幻境,隔绝其影响,在那超越人智的风景中,人格的溶解,精神的崩溃,那完全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

而更重要的是,伊斯特已经没有办法再把周围的一切看成为幻影了。

她感觉到‘真实’,这种强烈的感觉甚至比起她以前生活了接近整个人生的世界而言更加强烈。

就如同是外界的世界如果掀起部分神圣的面纱,看到那如同是造物主的奇迹一样的世界所匿藏的真正面貌的话,也许,实际上是和这里并没有多少差别。

那么,剩下来的选择就只有一个。

除去了前行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伊斯特在前行,步速不快,但是却能轻松地把一切的异常和不幸全部都抛离在自己的身后。

那足够摧毁心智,揭示一切诸行无常的混沌之海,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在伊斯特的眼前,只是剩下抵达天之王座的光明大道。

那宏伟的宫殿仿佛触手可及,但却看不出任何超乎常理的地方。

宫殿虽然看起来繁华,瑰丽,但是却也就只是常识以内的描述而已。

那并不像是支配万物的神明所居住的地方,更加不像是理应属于这个堕落而且疯狂的噩梦当中应有的建筑物。

也许,当自己走进去的时候,那金壁辉煌的宫殿会一瞬间变得诡异,鲜血淋漓,充满了时代的鏽迹。

她希望在那里不会遇到的是死去的神祗,留下了超越时间的怨念,化为恐怖的神孽。

当然,伊斯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只是因为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似乎是想要突显出如同是精神病人的脑海中疯狂,癫狂,且恐怖的妄想。

踏上阶级,进入到宫殿中,一切如同伊斯特心中那些幼稚的妄想并没有实现。

像是神殿化为鬼屋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庄严的宫殿没有守卫,也没有防卫线,甚至连象样的装饰也没有。

给人一种这个行宫不过就只是临时搭建出来的东西一样。

伊斯特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前行。

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冥冥之中的启示,感觉到了那存在于精神,心灵,不可知处的噩梦以及渴望。

就像是饥民看到了粮食,又像是贫民看到自己不认识但是却有亲戚关系的富人留下来的遗产一样。

即使没有任何经验,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正确的道路到底应该要怎样走。

因此,即使从来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伊斯特也完全没有任何陌生感。

很快,她就去到了目的地。

宫殿的深处。

那永眠的疯神,森罗万象的创造者,不知名的邪神所在的地方。

那到底会是怎样的存在呢?

伊斯特的心目中已经想像出了很多不同的形象。

那些形象都是以神话的天使又或者是妖魔来原型而想像出来的。

它们没有一个是人形,不管是神圣的存在,还是邪恶的怪物,它们都有着非人的面貌,和人类几乎没有相似点的姿态。

因为她从来也不认为,神这种存在会拥有人类的姿态,即使是曾经作为人类存在,成为了神灵之后,就再也不是人类,更加不可能会保持着人类的姿态。

神明就是神明,不管曾经的来历是什么,最终也会变成为别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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