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
何牡丹愣了一下，赶紧躬身行礼。
马夫人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瞥都没瞥一眼何牡丹，直接就朝着马平川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杏儿，倒是一进门便瞥见了屋里站着的一个丫鬟。
只见她躬身低着头，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看她站的位置，离着公子虽不远，却也不近，应该是正想出门。
本想招呼她下去的，可路过她身边时，杏儿忍不住朝那碗里看了一眼。
待看清碗里的东西后，顿时蹙了蹙眉，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先跟着马夫人走到了圆桌旁。
“川儿这会儿可好些了？”
马夫人坐下来关切地问道。
只是还没等开口，却见旁边的八哥又欢腾起来。
“喝酒，喝酒！”
马夫人闻言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只八哥后，笑着骂道：
“你这个小畜生，劝酒倒是一把好手，都醉成这样了，还喝什么喝？”
“喝什么喝，喝什么喝？”
听到八哥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马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你这么个小东西在，川儿倒是不怕会寂寞，呵呵。”
其实马平川在听到那第一声“川儿”时，脑子就已经清醒了许多。
现在看到母亲坐在身边，赶紧站起来恭敬地答道：
“劳烦母亲挂念了，孩儿无碍，只不过是刚才这酒喝得略猛了些，有些轻微地头疼，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你这孩子，哪里难受就说出来，自己扛着怎么行？我那里还有热着的醒酒汤，我这就让人给你送碗过来吧？”
何牡丹闻言，端着汤碗的手下意识地便往后一缩。
“不用麻烦了娘，我已经好多了。”马平川笑着答道。
马夫人才要回头冲杏儿使个眼色，却见杏儿眼睛瞥着一处，笑道：
“要喝醒酒汤，哪里用得着夫人再跑一趟？咱这屋里不就有现成的？
而且奴婢瞧着公子这面色，只怕是已经喝过醒酒汤了吧？”
马夫人闻言回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丫鬟，此刻正低头端着碗。
看那样子，倒像是个老实乖巧的。
马夫人点点头，“嗯，今天这个还好，还知道给你送碗醒酒汤过来。
我听说，昨天那个小丫鬟却是不识好歹的，明明给她要醒酒汤，结果端来的却是什么莲子羹？
也就你这么个耳朵根子软的，要换作我，非得掌嘴不可。”
何牡丹闻言，嘴角顿时抽了抽，因为担心会被认出来，赶紧把头又低了低。
却见马平川笑着道：“那个小丫鬟也不是故意的，想是没听清楚才弄混了。”
“要我说，这事合该知会何夫人一声，咱不好插手，她府上的人，由她处置去就是了。”
马夫人一提起昨天这件事，似乎还有些生气。
马平川赶紧劝道：
“娘，我们这是在人家府上做客，总不好才刚来就为钉大点事搅得天翻地覆吧，这要是让人传了出去，还以为咱们马家是多小气呢？”
杏儿见状也软言劝道：“公子说的有理，我们这趟本来为的就是喜事，夫人莫要为此小事再伤了两家和气。”
“罢了罢了，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马夫人这才摆了摆手，转向马平川道：
“既然你这里有醒酒汤，那就多喝上一碗，省得回头又难受。”
马平川点头，冲何牡丹招呼一声，“你把醒酒汤端过来吧，索性我就再喝上两口。”
何牡丹虽然没有抬头，但却清楚这是叫的自己。
想想刚才马夫人的话，又看了一眼手里还飘着白菜叶的那半碗汤，何牡丹忍不住身子一哆嗦。
极力缓了两口气，这才又往下弯了弯身，微微颤抖着声音道：
“回公子，这碗醒酒汤凉了，奴婢还是再去为公子重新端一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