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才刚摇头，男人俊美的脸上立即写满了失落，又下意识地加了一句，“……等周末我再帮你好不好？”
“好。”莫夜辰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算是要了一个诺言。
……
第二天一早，顾宁就来了广城西疗养院，因为手续都办好了，疗养院的医生护工很快把顾心心送到医院门口，等着上车。
“等一下。”
车子后门才打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动作粗鲁地拖住推床的护拦，用力一拉，躺在床上的顾心心也跟着晃了一下。
正在签单的顾宁脸色一变，忙跑了过去，稳住推床，“你想干什么！”
“哈！我干什么？”拖住推床的男人裂开嘴，露出满嘴黄牙，大声叫道，“我是看不过眼，才站出来，你这个不孝女，想害死你妈妈，还问我干什么？”
黄牙男人一阵大呼小叫，立即引起疗养院门口周围的人的注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手！”顾宁害怕黄牙男人再做出些什么行为，伤了顾心心，忙对一边护工道，“麻烦帮我找一下保安！”
护工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急急忙忙跑了去找人。
广城西疗养院是广城出了名的贵族疗养院，各方面工作都做得非常到位，这样光天化日之下随便出来闹事的人，还是第一次。
周围不少人已经聚了过来。
顾心心在疗养院住了将近十年，有不少人是认得顾宁的。
“也好，我倒是想让周围的人知道你的这个假孝女的真嘴脸！”黄牙男人高声叫道，生怕旁边的人听不见一般，“你之前参加了一个野鸡大赛拿了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觉得你这个长病不起的老母亲拖你后腿，就借着转院的名义，将她送到外地安乐死，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顾宁又惊又怒。
这个人半真半假的把事情喊出来，惹得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有认得顾宁，又爱刷社交软件的人，听到黄牙男人这么一叫，已经把眼前这个顾宁和前些日子空降热搜的顾宁联系了起来。
“顾宁？就是那个得到什么大神赏识的那个作曲新星？”
“好像就是她，前些天整个微博都是她的新闻，说是跟那个陆离有一腿什么的！”
“不是说是师徒吗？”
“哇，这一攀上了高枝就不要亲娘啦？”
“太过份了！亲生亲养的母女啊，怎么就做到这个份上了呢？”
顾宁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手足无措地否认，“不是！不是！我是要送我妈妈去接受治疗！”
已经有人开始拿手机出来录像。
黄牙男人见到有人议论更是得意，叫得更欢：“怎么，你母亲的主治医生明明说了你母亲现在的情况不合适转院，你拿着钱收卖他，让他签了同意书，这事还有假？要不要我去找他出来跟你对质？”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已经没了疑虑，哗然一片。
顾宁愣住了。
黄牙男人字字珠玑，言之凿凿，分明是有十足的把握，顾宁可以想象到，现在即使把靳医生找出来当面对质，他也不会帮她说一句话。
她明明不认识这个人，但他每一句话都把她往死地里推。
顾宁惘然地环视四周，自己严然已成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