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何苦呢？”
她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自己和卫离墨不可能。
可是她这样做，苦的人只有她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理解。
更加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亲自来到帝都，吃这个苦又是何必？
“他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我从未感受到过。”
华裳嘴角上扬，却又有些苦涩。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体会到过一丝温暖，可是在三年前，遇到卫离墨起。
她才觉得有人关心原来是那么温暖，有人关心她，让她感受到了她原来也是活着的。
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活的像是一句行尸走肉一样，自从遇到卫离墨，她才觉得自己是有血有肉的。
“华裳，我能理解你的苦，可是你们的身份有别，你贪婪他给你的那一点温暖，是不会有结果的。”
对于华裳的感受，他能明白，可是这不该是她违背他们约定的缘由。
“不，你不能理解，你不知道我从小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你不明白，从未体会过温暖的人，突然有一天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是不会舍得放手的。”
华裳看着自己的长剑，她从小过着不如常人的生活，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苦。
是卫离墨给了她关心，给了她温暖，她不想丢下这一抹温暖。
“华裳，你可以回去。”
墨玄奕看着她，她从小到大没有得到一丝温暖，会贪婪那一点温暖，很正常的事情。
天德不是她的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寻一点点温暖，这不是她该做的。
她完全可以回去，她也是有家的人。
“不，我不回去。”
华裳摇着头，她不要回去，打死都不要回去。
那不是她的家，她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她只愿意留在这里。
“华裳，不管怎么样，那里都是你的家，你迟早要回去的。”
墨玄奕看着她，她这么不愿意回去，还是不能放下以前的往事吗？
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也该放下了。
“我没有家，我就只是我。”
华裳一个劲的摇着头，她宁愿孤身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她也不愿意回去。
那里不是她的家，她回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华裳，你抛弃不了的。那里是你的家，你永远都甩不掉的。”
墨玄奕无奈摇头，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该放下了。
“我已经离开那里七年了。”
墨玄奕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七年前她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啊，居然孤身一个人离开自己的家。
“华裳，七年前，你不过九岁，你怎么能孤身一个人离开？”
他只知道几年前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江湖上，他知道是她。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在他离开三年后，也离开了。
“我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华裳笑道，这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她一个九岁的小孩居然会孤身一人离开家里，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吧。
“华裳，这样太危险了，你不该这样的。”
看来，他知道的太少了。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离开，在江湖上闯荡了七年。
这七年里，她居然还好好活着。
“这不是你该管着的，我知道我违背了和你的约定，可是这些都是我的事情。”
华裳不想和他谈以前的事情了，她七年前离开那里，的确很让人难以置信。
但她已经做了，这七年她活的很好，如今她也还好好的活着。
在没有遇到卫离墨的时候，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遇到卫离墨后，她才觉得原来活着也可以很幸福，活着可以得到更多。
“你还知道你违背了和我的约定，那就该知道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天德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唯独帝都你不该来。”
话落，华裳还来不及说话，墨玄奕就离开了。
她拿过那把长剑，紧紧的握着它。
“就知道你还没有睡，还习惯吗？”
卫离墨在书房坐了许久，还是想来看看它。
她初来这里，应该不太习惯吧。
“嗯。”
华裳抬眸看着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真正的情绪。
“你刚来这里，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告诉我，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卫离墨坐了下来，这凳子还有些余热。
他有些疑惑，却还是坐了下来。
“好。”
白纱下的她，一直就隐忍着自己的心绪。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帝都吗？”
卫离墨看着她，之前他和她提过要来帝都的事情，可是她当时就拒绝了。
她当时和他说过，这辈子不可能来帝都的。
那时候，他觉得她不来帝都也是好事。
毕竟帝都这么多危险，她不来帝都也是好事情。
可是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居然来了帝都。
这和她当初说的完全不一样，她曾经说过的，这辈子不会来帝都的。
“我不想说。”
华裳低垂眼眸，她心里明白她给不了他什么，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他实情。
她不能给他希望，她只想悄悄的看着他，在他身边陪着就足够了。
如果没有时间给她了，她会离开的。
“好，你不愿意说，就不说。有我在这里，会保护好你的。”
卫离墨从来不愿意逼迫她做事情，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再多问。
只是她既然来了这帝都，他就会保护好她的。
“谢谢。”
他能让她留在这里，已经足够了。
“我们都认识三年了，从来就不需要你和我说谢谢。”
华裳白纱下展露笑颜，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你和你妹妹很好吧？”
须臾，她看向他，方才墨玄奕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白日里，她也看见了，他对他的妹妹很好。
这院子是他给他妹妹准备的，现在却给了她，他不怕他妹妹心里不舒服吗？
“我离开帝都十年，亏待了离韵不少。我既然回了帝都，自然要对她好些。”
卫离墨如实说道，他亏待了离韵十年，如今对她好些，也实属正常。
“看起来你和她年纪相仿，你们可以在一起多聊聊的，也算有个伴。离韵是个不错的姑娘，我忙的时候，你也可以和她在一起，不会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