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苏老三一副严肃的表情,并不像在吓唬我,内心多少有些忐忑,本想问些关于刀爷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只能硬生生咽下。
下午,苏老三换了身白衣出去忙活白事,我闲来无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翻阅着清辞赠予的剑谱。
上面画着小人和招数,一招一式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旁边还有配合剑法所需的口诀。
其中有招“猛鬼生擒”,剑谱上的小人一个前空翻,脚尖未落地,剑端便刺入猛鬼的面门,然后硬生生将他从中间劈成两半,最后化成一滩血水。
旁边配着口诀,“一剑穿喉面门过,分尸解体形散破。”
我用心的逐字逐句细细揣摩,脑海中已经有个小人正挥剑练武,配合着口诀,大概的形体印象浮现眼前。
果儿和毛豆在屋里休息,我越看越按捺不住手痒,抽出伏魔剑试着练习起来,按照剑谱里的一招一式,配合着口诀,把木桩想象成假想敌,挥剑用力地刺向它。
姿势很潇洒,却帅不过三秒。脚下没站稳,剑柄瞬间脱离了手,身子直挺挺地撞上木桩,胸口涌起阵阵剧痛,火辣辣的灼痛感蔓延全身。
“这功夫好生难学,看来我得潜心修炼了。”我揉着胸口,弯腰拾起伏魔剑,抬头望向天边,火红的太阳已经缓缓坠入山峰之后,霞光漫天,像是披上一层红色的纱衣。
想不到练功这么久了,太阳都落山了。我收起伏魔剑,进了屋,只见果儿早已做好三菜一汤。
“寒哥,你上山砍柴了吗?怎么浑身脏兮兮的?”毛豆端来米饭,一脸憋笑的打量我。
“意外,纯属意外。”我尴尬地拍打身上的灰尘,掩饰着练功出糗的突发状况。
随着窗外夜色深沉,苏老三迟迟没有归来,我们还没有问到百鬼街的所在,只能先休息,静观其变。
屋里静悄悄的,豆大的油灯闪动着微弱的光亮。我躺在地铺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头,堵得胸口发慌。
同样没睡的还有果儿和毛豆,果儿坐在床上缝补衣服,毛豆则趴在床边,小声问我,“寒哥,不是说晚上百鬼出没,要不我们出去碰碰运气?”
我翻了个身,无精打采说:“白天外面全找遍了,也没有看见百鬼街,这大晚上的贸然出去,主动给鬼送人头吗?”
毛豆闻言叹了口气,把被子蒙到头顶,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才传来均匀的鼾声。
时间如沙漏般一点点流逝,我不知是冷得睡不着还是心里堆积的事情太多,盯着房梁想得出神。
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我揉了揉眼睛,脑子开始昏昏沉沉,有点犯瞌睡。
这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接着路上传来马蹄的哒哒声,从远处传来粗犷的吆喝声,叫卖声。寂静的寨子里顿时变得喧嚣嘈杂,人声鼎沸,像是赶集日那般,好不热闹。
寨子何时变得这般热闹了?
不是人与人之间从不交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