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路义还在想着别的理由。
方铭楠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思，朝张玥使了个眼色。
张玥最会说实话了，对这种事情相当擅长，直接过去拽着孙起走：“那你就去擦擦桌椅板凳，散散步，做什么都行，总之就是嫌你碍事，你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真不知道你这个眼力劲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孙起被拽走，路义身边的位置重新空了下来，方铭楠直接又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你想把他支走，是为了想和我单独相处吗？”
路义倒是没有细想，只是觉得有些话没说完。
方铭楠这么一说，倒是把气氛又变了一个样，让他有些不好接了。
“我开玩笑的。”方铭楠连忙打住：“有点儿得寸进尺了，对吧？以我的表现，想要得到路老师的认可，成为路老师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朋友，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吧？”
“不是。”路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跟你说，你的进步和努力，我都看得到，不必如此的妄自菲薄。”
“嗯......”方铭楠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路老师，你这番话说的，真的很像一个老师......”
“是吗？”路义自己倒是没有感觉到，想说就说了。
“那......老师放心，我已经记下来了，会铭记于心，听从老师的教诲的。”
方铭楠笑着说完，故意以这样的语调，就是想让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可以再轻松一点。
他这就老师真的不是白叫的，有一说一，方铭楠在和他相处的，这么长时间的过程里，真的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他是一个很不好接近的人。
倒也不是说什么城府很深，心机叵测的那种，就好像是，周身裹了一层壳，天生就带着疏离的感觉，很难拉近距离。
以至于到现在，方铭楠不敢太过于造次。
以免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了，再想要靠近他，又要从头开始。
但是这番话，并没有缓和氛围。
路义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皱了眉头。
这样什么心思都不往外露的样子，方铭楠真的是很难去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演技太过于精湛，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戏里了，以至于在现实生活中，看待一切的态度，都是淡淡的。
可能说出来会让路义觉得不开心，但是方铭楠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想过，虽然他看起来真的无懈可击，不管是外貌还是业务能力，都配得上他的粉丝数目。
可真正和他相处了之后，方铭楠总觉得它和看起来有点差距。
倒不是人设崩塌、见光死的那种差距，而是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老干部气质。
就是莫名其妙的会有这种想法，不和他相处，只是看他这张俊朗的脸，真的很难把他和这个词汇联想起来。
路义终于开口：“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师了吧？”
这个称呼，和“您”一样，虽然都是听惯了的别人对他的尊称，但是怎么听，都是完全不熟的样子。
自以为，他现在和方铭楠，应该不是那种生疏的关系了吧？
“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以后怎么叫你啊？”方铭楠试探性的开口：“路前辈？”
从路义脸上的微妙表情来看，应该是不喜欢的。
方铭楠忍不住皮了一下：“路路？小义？义义？”
这样......好像又太亲密了一些。
但是，路义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
“好感值增加3%，目前攻略进度值45%。”
路义也想不出来其他的，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对自己的称呼那么生疏。
“算了，你也可以叫我哥，孙起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好啊。”方铭楠答应的十分爽快，故意放低了声音：“路哥哥~”
路义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方铭楠实在是有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担心他反感，急忙恢复正常：“路哥，路哥，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我们先回去吧。”
方铭楠随口说着，转身就想继续往前走。
忽然被路义抓住了。
路义又是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一副很是执着的样子，方铭楠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路哥哥......”
方铭楠已经尽力放平了自己的语调，好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轻浮和随意。
但是......路义这么认真的样子，实在是让场面变得怪怪的。
没想到的是，路义竟然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
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松开了他，接上刚才的话：“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