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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成长的阵痛

希檬是个后知后觉的人。

夜深人静时,回想杨阿姨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事情将要发生,或者事情正在发生,是单位的事?他是消防员,以他特种兵的身手,不会是工作上的事。那会是什么事?

自从他一个月前来家里闹腾以后,打了多次电话都没人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气还没消?还是他烦我了,见来电显示是我的号,故意不接?……

她越想越疑惑难安。大姑小尾巴一样紧跟着也脱不开身,不能去找他问清楚。她心急如焚。

明天,姐和姐夫过来看望,见她愁云满面,问原由,她欲言又止。

中午,乘大姑熟睡,姐对她说:“从下个星期一开始,我已请长假照顾我妈。你去找杨洲吧,既然你们彼此相爱,你现在就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去和他登记结婚。你年龄不够,你姐夫已帮你想好办法。既成事实后,你大姑就无法反对了,反对也没用。”

见她犹豫,李沫用眼神鼓励她:“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姐。一会我去民政局等你们。”

她低头彷徨,结婚也算是重要的事情,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仓促嫁掉,总觉得轻飘飘的,自己的人生像白菜一样廉价。可除此又有什么办法?爱情真的需要法律保障,才能抵御外来的侵扰——又或者让彼此安心、放心?“那就这样吧,相爱才最重要”她在心里说。

……

她忐忑地扣开他家的门,杨阿姨一个人在家。

她说:“阿姨,能不能打电话让他从单位回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杨阿姨言辞闪烁,冷淡又异常客气。她敏感地意识到,噩梦,不只存在黑夜……

她失魂落魄地跑离他家。

杨阿姨在后面追喊,她并没有回头。

追到小区路口,杨阿姨才停下喘息。有邻居问:“追你儿媳妇呢?”

杨阿姨笑着掩饰窘态:“不是儿媳,是我姐姐家的丫头;刚才说她几句,她生气就跑走了……”

心想,幸好她不是儿媳,不然,一生气就跑,跑就得追,这哪受得了?但也看不好眼下的这个儿媳妇。虽然人长得丰满漂亮,但细观性格却像个社会人似的,好像什么都懂,什么又都入不了她的眼;脾气时好时坏。不过,对儿子还算用心。

又看向小丫头跑走的方向,早已没了踪影。想:她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看她刚才的面色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她还小,不懂什么是感情,也就谈不上深情,当然也就做不出深情的傻事。放心。

……

跑离他家小区,痛,才像暴烈的管涌,“嘭”一声强劲地冲上心头。她全身一阵虚软,坐倒在马路边上,大口喘息。

杨阿姨刚才的话,像一把从冷冻室里取出的刀,浑身冒着寒气,无情地在她的心上切割:“不要再找他,他上个月已结婚……”除了这句,后面的话,她全都没记住。

此时,她紧紧地抓着刀刃不放,痛得天旋地转,趴在马路牙子上呕吐不止,直到整个人都吐空了,无物可吐,痛却还在心里,仿佛激烈摇晃后猛然开盖的啤酒,一波一波往上涌,涌到咽喉处就卡住了,吐不出来,咽不回去。

她第一次感受到死神的临近,它游走在一呼一吸之间,喉咙被它掐住,只是掐住,并非一招致命。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她抓捏自己的喉咙下意识地挣扎,死神却仰天狂笑,等待她精疲力竭时束手就擒。

此时,对于生死这样的大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到只活到三岁的二姐,村邻都说自己是二姐的转世。因为长得太像二姐,娘怕养不大,才有护身符保命一说。现在,命是保住了,魂丢了,还活个什么意思?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如果自己真是二姐的转世,那么,与杨洲肯定无缘。不然,何必死一次?就是前年嫁他,年龄也够,情路又怎会波浪翻腾?

看来,命运的来头还真不小。当你与他什么都合适,只因你与他三世无缘,命运这个恶棍,就将你嫩芽一样的生命打回原来,让你重新来过,并故意把你弄得和他不合适。你一步一个困苦,一寸一寸长大,长大后,让你与他遇见、与他相爱、与他经历撕裂的苦痛,然后,再把你打回地狱……这样折磨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命运是由一个满肚子坏水的无聊老巫婆操纵的!

活了十九年,经历了无数疼痛,今天,才明白一个事实,一个道理:疼和痛不是一回事。

小时候挨打是疼,疼在表皮;现在是痛,痛在骨髓。这种体验可以让人瞬间带着微笑,纵身跳入万丈深渊。——终于明白娘死时,为什么脸上带着安然的笑容,那是对生的厌倦,对死的蔑视!

望着苍茫无尽的天空,她想学死神一样狂笑,终究没笑出来,只在心里呐喊:来吧!老巫婆,我卑贱又弱小,但是,你能把我怎么样?有能耐你带我走啊!如果你不带我走,那我可要回家了啊!

闭上眼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寒风吹起地上的雪,落到脸上、脖子里,又迷了眼睛,只轻轻一揉,就泪水横流。

还是回家吧。让路人看见自己哭,也是丢人。

脚踩云朵往前走,在熟悉的路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仿佛时间停顿,她心弦颤动,喜从悲来,衣袖擦去泪痕,要向他问个明白:你说过非我不娶,现在……告诉我原因!

走近看,不过背影相似而已,并非心中所想、所怨、所恨之人。唉!她笑着哭出声,又敢紧捂住嘴。

……

走到康桥,扶着冰冷的栏杆站了很久,直到眼泪干了,再也流不出来。

她安静地回到家,虚弱地微笑,跟姐说:“民政局今天休息,明天也休息。”

姐知道,他俩之间肯定出了大问题。想问她,见她面色苍白、丢魂失魄,知道她伤得不轻,终究不忍开口。想电话问杨洲,又不敢当她的面问,万一真相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晚饭后,她让姐放心回家,说:“从今以后,我照顾大姑;你不用请假,也不用请保姆了。”

……

姐走后,她关上门,在自己屋里拆纸鹤。

曾经和他说,从两个人相爱开始,每天叠一只,看看一辈子能叠多少只。

他欣喜万分:“我要让你叠很多很多,多到装满一间屋……”

她冷笑:装满一间屋?还不到两瓶,美丽的谎言气球一样破了。——他妈妈说他上个月已结婚;她心痛着算了算日子,拆掉十只。爱,到此为止。

瓶子里少去十只,空出一些地方,像磕掉门牙的豁口,又疼又难看。

拿出红领巾,铺平细看,当年,傻傻地问“你去哪了”竟然一语成谶!

她抱着瓶子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东西,坐到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呆呆地望着他家的方向。夜空中的星光,和城市的点点灯火在闪烁,那是生命在交织。从今往后,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不知坐了多久,大姑用手杖戳了戳她的肩膀,说:“冷!进屋!”

她木雕一般没有反应。

大姑手杖敲打在瓶子上,刹那,瓶碎,那些纸鹤飞落一地。

她瞬间活过来,怒火腾起:“你想怎样!让我走是吧?好!我走就是了!我早就烦你、烦你这个家、烦这个世界了!”

大姑面无表情地扶着手杖站到中门的门廊下,看着她。

她看着地上那些棱角分明、散发着幽暗之光的玻璃碎片,眼泪掉下来。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爱的秘密和对未来的全部希望,现在,都破碎了。这个冰冷的人世间,再也没有牵挂。

她小心地把它们捡起来,倒进秋天挖好的树坑里,先在上面盖一层雪,再用土堆成坟墓的样子。然后,单膝跪地,木然地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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