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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面圣

“落!公主,宫门已至。”

“恩,”平乐素手深处帘外,轻轻挥挥,“你带她进去吧,皇上若问起,就说我乏了。”

“诺!”

“花爻姑娘请。”

花爻谨慎的跟在那内侍身后,进了几个宫门,转了好些拐角,一层又一层,一段又一段。

走在这宫中,只怕自己都迷糊了吧。花爻心下不由得嘀咕道。

“姑娘,到了。”那近侍转过身,恭敬的站着,随后上前几步向一位穿着更华贵的内侍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走开了。

“花爻?”那内侍尖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民女在。”

“请吧。”

“诺!”

内侍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消失了一会,一会便走了出来,整整嗓子,大声说道:“宣!花爻姑娘觐见!”

昏暗的灯火笼罩了一室的静谧与沉重,古朴而华丽的气息扑面而来。花爻谨慎的低头走着,只看见自己脚下的路一点点的被自己碾过,然后越发接近那权势的巅峰操纵者。

“民女花爻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半晌无声,花爻不由得抬起头偷偷打量前方昏暗不明的物事。听见有动静的声音,花爻立马低下头,继续高声呼道“民女花爻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无极!”

“起来吧。”

“诺。”花爻垂下头,规矩的站在一旁。

“怎么,见着朕竟会让你这般拘束了?当年那个敢笑敢闹的小丫头到哪里去了?恩?”

下颌被人抬起,花爻被迫抬眼与他对视,在那双如鹰般的眸子里,花爻看见了小小的自己,压迫感如此强,让呼吸都有些不畅。“回禀陛下,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有一天也会明白尊贵礼仪,懂得长尊有序,难道这样不好么?”

“哼!”刘澈气愤的甩掉那只钳住她下颌的手,负手走开。“本以为你会与那些人不同,真不知是朕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

花爻苦涩的一笑,“陛下何来不幸,除了位高权重的孤寂,除了毫无信任的猜忌,除了笑容背后的冷漠。民女看来,陛下同当年并没有什么差别。有得必有一失,何苦执着?”

花爻甚至可以通过内力感受到眼前这名帝国至尊缓缓放慢的呼吸,原来,真如母后所说“高处不胜寒”。

“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花爻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

“民女惶恐!”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不久前公主也曾说过民女让公主想起了某位故人。不知陛下和公主所说的可是同一人?”

突然静谧了,空气中流淌着某些不安的因子。刘澈忽然放缓了语气,他出神的望着她,那眼中没有算计,没有猜疑,没有血雨腥风,他轻柔的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花爻错愕的抬头对视着不远处那如墨般的星子,突然内心中某处脆弱的地方坍塌了,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然很不想骗他,尽管知道他是对自己最致命的。

龙涎香,金销兽。

定了定神,花爻压下那种恍惚感,哀思香……呵,不知是他自己所燃,还是另有他人呢。

她突然笑了笑,“这不安分的皇宫可真让人觉得难过呢。民女是何人,陛下不是应该很清楚的么?”

轻轻的一叹,刘澈有些疲惫的回到座椅上,用手揉揉太阳穴。“你说的没错,这里,金碧辉煌却是冰冷异常,除了让人觉得失望便只有难过了。”

记忆的闸门在此刻终于止了,花爻低低的叹了口气。

当年的年少青年,意气风发,豪气冲天的对着她尽情高唱。那时她还那么小,却成了他很好的倾诉对象,因为她说的没人会信,因为她也不会对别人说。他几次三番的破坏她诚信的形象,最后竟成了一个爱说谎话的小孩。她当时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呀,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如今想来,他该是太过孤独,太过害怕了吧。对着那时才5岁的自己,虽然对着自己将他的雄心一吐为快了,却,仍要提防着自己。

他要走的那天,他狂傲的想要带她入宫,被小小的她嘲弄了一番。

他大笑着抱起年幼的她,“等着吧,花爻!等着有一天你会看到这万里江山都是我的,没人可以再左右我了!那时你会臣服于我的,会后悔今日不跟着我走!”

她生气的在他怀里挣扎,看着他的大笑,她突然从兜里捧出一把观音土,使劲的塞进了他的嘴巴里。人便似跟泥鳅一样滑了下来。

“你!”

“哼哼,不好意思,那些什么江山我才不稀罕!能翱翔在广袤的蓝天下才是最好的!”说完她做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花爻静静的候着,她在赌,赌自己的坚持与眼前这人的防卫,到底谁会向谁找寻慰藉。

当年她赢了,她不信,今日她会输。

“在朕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曾在这遇到改变自己一生的人,她问朕,要不要站在最高处,在那时,朕遭受了众人的欺压,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数年前,也是在这,朕送走了自己最爱的姐姐。呵呵,不过,可笑的是,在朕伤感她即将离去之时,那个人告诉朕,身为帝王便要收起那可笑的悲悯。她说,帝王家的子女就要做好为了皇权奉献一切的准备,那是我们的宿命。朕讽刺的问她,‘那你呢,你也身为皇家儿女,朕的好姐姐,你怎么不去奉献呢?’她好笑的看着朕,拉着朕登上了皇宫的最高处,睥睨天下,问朕,她带给了我至高无上的一切,而这些,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躁动的火焰,花爻不禁向前走了几步,原来,曾经就是在这里,两个人的谈话决定了母后的一生。

“是啊,容太后最喜爱的公主,天上人间无人可敌的长公主,除了她,还有谁能带给朕现在这一切?呵呵呵呵……朕是该感谢她的不是么?所以接受了当时她推荐给朕的人,朕开始对她喜怒无常,在那龙塌上我疯狂的肆虐她的身体,我把她当做了对那女人的报复。可是,后来,我觉得,她是不一样的,她温柔,善良,贤淑,她具备了各种优良品格,我厌倦了孤独,以为找到了可以同朕携手睥睨天下坐拥江山的人。可是,我错了,这皇宫啊……阿娇死了,是朕赐死的。她当上了皇后。你告诉朕,到底什么是真!”

“陛下……”

“有时候我会回头想,当年那惊鸿一瞥看见了少儿,那样的清婉秀丽。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你说的对,不安分的皇宫真的让人觉得好难过,可不安分的真的是皇宫么?是,人心吧。”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花爻静静的站在那里停着,他对她用着平语,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由衷的悲哀,甚至,有些后悔。她想,他会不会想,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好待她,会不会结局是不一样的。

他过了好久,他抬起头,朝她招招手,“小花爻,朕不想你卷入这场漩涡,朕希望你能够自我的活着,你说的对,能够翱翔在广袤的蓝天下才是最好的。”

花爻在他身旁跪了下来,执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在我的故乡,这是个习俗,代表对对方最真诚的祝福。花爻希望陛下能开心幸福,相信那位故人也是这样想的。”

刘澈突然就没有了那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他静静的任花爻做着,就好像如同多年前一样,她还是个小姑娘,自己是才初登大座却毫无实权的皇帝。

她是特别的,因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将自己看成高高在上的皇帝。她用平和的心对待他,生气便会斥责,冷眼嘲讽,难过,便会将悲伤从眼眸中流露出来,不带一丝杂质。

“为什么你在这里?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刘澈轻轻的呢喃着,并未期待花爻的回答。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是透的,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他知道,这种限度是让她觉得安全的。

花爻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不似膜拜,不似惶恐,就如同小时候那样单纯的看着他一样,会因他的恼怒而笑,因他的笑而笑,是啊,小时候的她那么的爱笑,只是眼前,刘澈暗下神色,她很安静,柔得像水。

低不可见的叹口气,“你回去吧,朕累了。”

过了一会儿,花爻拜服在地,“我娘亲曾对我说,她的故乡有个美丽的名字叫长安。”

倏地,心就那样被毫无征兆的震慑了一下。

空落落的殿堂,烛火昏黄,明黄色的纱帐无风自鼓,肆意的纠缠在一起。刘澈透过那重重纱帐,恍然好像就明白了。那名女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拜别着自己,尽管眼中还有泪,还有不舍,当她三拜之后昂然的抬起头颅时,轻启朱唇,她说:“陛下,这里是长安,总会长安的。”她用了自己的坚强替他掩饰过了他那时的无能为力,用自己的肩膀替他扛起了朝音的半壁江山。

原来不过只是希望长安,而已啊。才登宝座那时,太后蓄意打压他的好战之气,对乌智的隐忍不发,直至要将汉家女儿远嫁塞外,那也是为了长安吧。可是呢,刘澈缓缓圈起拳头,眼神中的坚毅成分越来越代替先前眼中的茫然无措。

他突然站起身来,玄黑色的蟒袍被他掀得霸气凛然,在这光线不明的空间内,就刹若惊雷一般,生生的击在这殿宇的每一寸土地上。

可是,再也不想要这样的长安啊,这样时时担心便消失的长安。

花爻大口的呼出一口气,手攀着雕着繁杂的花饰的栏杆上,眸色深深的看着这座皇宫,就像是沉睡的野兽一般,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它将吞噬的到底是什么。

月色朦胧,灯火摇曳,守卫的士兵来回的巡逻着,花爻跟在内侍身后往宫外走去。心中却不得不怀疑平阳公主此举到底意欲为何,回想起那意味不明的笑,花爻不禁觉得头疼不已,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这般防范他人了啊?即使在岭南,在花间坊,在分毫之间取人性命之时自己也从未想过更多。

可是,这里真的同那些不同呢,娘亲,您不让我回来就是因为害怕这样么?

一抹哀思浮上脸,对于内侍的离去她也置若罔闻,只是兀自走着,这长长而单调黑沉的走道,真的让人觉得莫名的悲哀呢。

远处,有一团细微的灯火,宫门口有些吵吵嚷嚷。花爻突然轻快的走了前去,步子也不再沉重了,俏皮的拍拍那人挺拔的背,好笑的问道:“又不让人安歇?走吧。”说完独自走在前面。

“啊,你……”身后的卫东篱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却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待回过神来,连忙转身,笑嘻嘻的握着那看守的手,“多有叨扰,多有叨扰呵。”随即一阵风似地跟着前方那抹身影,一路打打闹闹。

“快点呀,我都要饿死了!”花爻笑嘻嘻的回头冲他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哎,你等等我呀!”

那路似乎也不再单调沉闷了。

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嘛,花爻心下想到,在这寂寥而昏暗的街上,四周具寂,却始终有个人肯愿意静静的等候在那里,即使做不了什么,可仍会觉得温暖无比。突然花爻止步,差点让后面的张东篱直直撞上背。

“怎么了?”

“那天遇到的女子可有查明身份?”

张东篱耸耸肩,“有些麻烦,那二人是三个月前才到长安落的户,现住城东,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们为人倒是很和善,看那男子也像是读过书的,举止得当也不似平常百姓。只是,”

“只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那女子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

“病了?!”

“恩,躺在病榻上很久了,周围人说也没再看她露过面。”张东篱顿了顿,“你怎么对他们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啊?听她们的口音倒也真不似本地人,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但愿吧。”是呵,香川与自己在长安待了五年之久,脾性行为这些自己当是很熟悉才对。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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