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芳的女朋友，真的如她所言，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儿的温柔。她坐在车里，冲着王凯微微一笑。同时微微低头，有些腼腆。
王凯笑了笑，对赵文芳道，“拜拜。”
赵文芳摆摆手，道，“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约。”
“嗯嗯。”目送赵文芳离开，王凯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掏出手机，给陈浪打电话。电话接通，王凯道，“也许，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女孩子了。”
“为……为什么？！”
“面谈吧。”王凯道，“你去小区门口，我马上去你那里。”
“好！”
……
城市的一条公路边，明亮的路灯，找不到这里。浓郁的树木，遮挡了路灯的光亮。
王凯抽着烟，对陈浪说道，“海天公园，原本没有这么大。那里原本也不是公园，而是一处村落。村落里，原本有一处小庙。二十四年前，咱爸陈升，跟赵文芳的爸爸赵志宏，一起合作，接了一个工程项目，就是海天公园的建造。”
“这事儿我怎么没听咱爸说过？”陈浪道。
王凯看了看陈浪，道，“当年，规划的公园所在，需要挖一个小湖。就是海天湖的前身。小湖的规划位置，就在小庙的位置。据说，当初为了拆除那座小庙，工地上动用了一辆挖掘机。说来也是诡异，那挖掘机，每次要动工拆掉那小庙，都会突然发生故障，以至于无法使用。”
陈浪嘴角抽搐，四下里看看，道，“为什么停在这么阴暗的地方？前面多亮堂啊。”
“这样才有气氛。”王凯开了个玩笑。
陈浪干笑一声，没有吱声。
王凯继续说道，“当时，有个算命先生路过，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拆庙，会遭报应。这是求子求姻缘的庙，拆庙要夫妻分道，断子绝孙。”王凯苦笑一声，又道，“当时，这工程利润极大，老陈和老赵，也是年轻气盛，不信鬼神。发了脾气，非要拆了不可。说是机器坏了，那就用人拆。工人不敢上，老陈和老赵就加工钱。最后，庙还是拆了。只是，从那之后，不仅仅是陈家和赵家，就连当年施工的工人，都很不顺畅。”
陈浪脸色变得苍白，呢喃道，“我大哥陈海夭折，亲妈病故……现在，我又变成了女孩子。赵文芳的亲生母亲难产而死……”
“呃，你知道陈海的事情啊，怎么也不跟我说。”
陈浪翻了翻白眼，道，“陈海是咱爸的心病，从来不提。我跟你说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的？”
“赵文芳说的。”
“哦。”陈浪凝眉道，“就算……就算这么玄乎的事情是真的，那又如何？怎么变回来？要找个大师给破解一下？”说到此，陈浪苦笑道，“若是可以，咱爸和赵志宏，早就找了。”
王凯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在想啊……我这个工作，是不是好像多了一点儿风险。”
“什么风险？”
“呃……会不会……我会不会被神灵误会成你们陈家的儿子，然后也……也变成你这样。”
陈浪耷拉着眼皮，瞪了王凯一眼，不搭理他。又沉吟片刻，脸上竟是浮现起笑容来。“哎我说……如果真的……真的这么玄乎，那陈波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道，“这事儿吧……太扯淡了。现代社会，哪有那么多神啊怪啊的。”
“那你怎么解释自己变身的事情呢？”
“这个……”陈浪目视远方，看着前面被路灯照的亮堂堂的公路，再看看公路边黑压压的小胡同，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嘶……别扯淡了，赶紧回家。神神叨叨的，吓人。”
王凯调转方向，送陈浪回了云歌小区。
陈浪看着小区里黑灯瞎火的角落，心里有些发憷。不过还是壮起胆子，推开车门下了车。一路紧走，回到住处。反锁了门，又匆匆进了卧室。
……
赵文芳跟女友厮混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回家。一进家门，就嚷嚷起来，“妈！我上小学那会儿拍的照片都放哪了？”
赵母并非赵文芳的亲生母亲，但对赵文芳却是极好。她笑着说道，“你自己的东西放哪了，我哪知道。储物间里找找看。你们父女俩，都一个毛病，找什么东西都要问我。”
赵文芳哈哈一笑，进了储物间。
“平白无故的找那些照片干什么？”赵母问。
“就是忽然想起来了。”赵文芳回了一句，开始在储物间里翻腾。储物间里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赵文芳一直翻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找到。不过，她却找到了一个小木盒。很精致的一个小盒子，好奇的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张出生医学证明。
打开来，可以看到第一行写着：新生儿姓名赵文方性别男√。
“还没找到啊？”赵母在外面问了一声。
赵文芳一呆，赶紧将那医学证明合上，放进木盒子里，“哎！还没，我再找找。”
……
赵志宏的办公室。
里间。
赵志宏泡了一壶好茶，给对面的陈升道上。“来来，尝尝。”
陈升端起茶杯，一口干了。
“嗐，你这，你这叫喝茶，不叫品茶。”
“没你这么矫情。”陈升哈哈一笑，道，“说吧，找我来干什么。”
赵志宏笑一声，又递烟，“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喝茶了？”
“你？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没事儿能找我？”
赵志宏又是一笑，道，“想跟你商量下，让你那个宝贝儿子，把我女儿给甩了好不好？”
陈升脸色一寒，道，“怎么？跟我们陈家结成亲家，还委屈你了？”
赵志宏脸上笑容依旧，“别说的这么难听，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别装糊涂。”
陈升哼了一声，道，“你放心！我儿子，永远都是我儿子！”他把“儿子”两个字，咬得很重。
赵志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嘴角抽搐，却还是努力笑起来。“行，是儿子。可又如何？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啧啧……”
啪！
陈升把茶杯狠狠的放在桌上，脸上神情变换良久，闷声道，“想让他们分手？你自己跟文芳说！”
“你逗我吗？我那女儿，已经被我惯上天了，我说的话要是管用，用得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