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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混战君临,城内乱象(3)

随着号角声的响起,狮星号和莱安娜小姐号缓缓驶出堤岸,顺流而下,为海捷号开道。岸边的人群发出几声稀落的欢呼,如空中的流云一般零星。弥赛菈站在甲板上微笑着挥手。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站在她身后,他的白袍随风飘动。船长下令松开缆绳,船桨推动海捷号驶入黑水河的急流中,背风张帆——兰尼斯特的深红布料,瑟曦坚持这么安排。托曼王子啜泣起来。“你哭得像个吃奶的婴儿,”他哥哥嘶声对他说,“做王子的不该哭。”

提利昂瞥了一眼姐姐,瑟曦正全神贯注地听巴隆·史文(御林铁卫)说话。她真的盲目到看不清他是个什么东西吗?他疑惑地想。

河面上,烈风号紧随海捷号下桨,顺游滑行。殿后的是劳勃国王之锤号,王家舰队的脊梁……尤其在去年又有不少船只随史坦尼斯去了龙石岛之后,它愈发显得宝贵。这五艘护航舰由瑟曦仔细挑选过,依照派席尔的情报,刻意回避了那些忠诚堪虞的船长……

其实相较之下,提利昂觉得瓦里斯似乎比派席尔大学士更加可靠,不过瓦里斯自身的忠诚也值得怀疑,他仍旧有些担忧。我开始依赖瓦里斯了,他反思,我需要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无论是谁,我都不会信任。信任会惹来杀身之祸。

他再度想起小指头。独臂的培提尔·贝里席一去苦桥,音讯全无。这也许没什么意义——又或许事关重大。连瓦里斯也搞不清事实。太监猜想,小指头也许在路上遭遇不测,甚至可能被杀。提利昂对此嗤之以鼻,“小指头是死人,那我就是巨人。”比较现实的可能性是,提利尔家正在刻意推延和平谈判,以待大军攻入。这招提利昂早已料到。如果我是梅斯·提利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能让自己的儿子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成为新王的可能。

待小舰队深入海湾,瑟曦便指令回城。狭窄的街道上,两边罗列着都城守备队,他们用长矛挡住人群。杰斯林·拜瓦特爵士当先领路,带着一队黑锁甲金袍子的枪骑兵。在他之后是艾伦·桑塔加爵士和巴隆·史文爵士,高举国王的旗帜,一边是兰尼斯特的怒吼雄狮,一边是拜拉席恩的宝冠雄鹿。

乔佛里国王骑一匹高大灰马跟在后面,金色鬈发上戴着一顶金冠。两名御林铁卫在他两侧保卫:猎狗位于国王右边,曼登·穆尔爵士位于史塔克女孩左边。

接下来是仍在抽泣的托曼,白袍白甲的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跟随着他,然后是瑟曦,由兰赛尔爵士陪伴,负责保护的是马林·特兰爵士和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提利昂跟随着姐姐。在他们后面是坐轿子的总主教和一长串廷臣——霍拉斯·雷德温爵士,坦妲伯爵夫人和她的女儿,贾拉巴·梭尔、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及其他人。最后由两列卫兵殿后。

在那两排长矛后面,肮脏邋遢、不修边幅的民众用充满恨意的目光阴沉地凝视着骑马的人们。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情景,提利昂想。他已命自己的护卫队长派出二十个佣兵混进人群,预防有事故发生。或许瑟曦对她的凯特布莱克兄弟也作了类似部署。但提利昂觉得这起不了大作用。假如火势太猛,即使抓把葡萄干撒进锅,布丁依旧会烤焦。

他们穿过渔民广场,沿着烂泥道骑行,然后拐到狭窄弯曲的钩巷,开始攀登伊耿高丘。年轻的国王经过时,有些人高呼“乔佛里万岁!万岁!万岁!”,但保持沉默的人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这群兰尼斯特家人穿越了衣衫褴褛、饥饿难耐的人海,面对着一片阴郁压抑的怒潮。在他面前,瑟曦正和蓝赛尔纵声说笑,但提利昂明白她的愉悦是装出来的。姐姐不可能忽略周围气氛的诡异不安,她甚至不能从詹姆的离去中走出来,只是向来喜欢逞强而已。

刚爬到一半,只见一名妇女哀嚎着从两名守卫间挤过来,冲到街道中央,将一具死婴高举过头,挡住国王和他的同伴们。尸体肿胀淤青,形状怪异,然而最恐怖的却是这个母亲的眼睛。乔佛里驱马将她踩倒,在重重的马蹄下,母亲与已经死去的婴儿似乎已经合为一体,成为了一坨烂肉。可那母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骨瘦如柴的手臂似乎很难支撑儿子的尸体,还在不住颤抖。

“走吧,陛下。”瑟曦朝国王喊,“可怜的东西,我们帮不了她。”

她的话教那母亲听到了。不知怎的,太后的声音摧毁了她仅存的理智。她原本呆滞的脸因厌恶而扭曲。“婊子!”她尖叫,“弑君者的婊子!乱伦!”她指向瑟曦,将死婴像面粉袋一样投过去。“乱伦!乱伦!乱伦!”

提利昂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没看见那坨粪是谁扔的,只听乔佛里咆哮着咒骂开来。他转过头,国王正在擦脸上的棕色污秽,金发上也黏了不少。

“谁扔的?”乔佛里尖声喊叫。他把头发往后拢,甩掉一把粪,满脸狂怒。“给我抓出来!”他大喊,“谁把他交出来,悬赏一百金龙!”

“在上面!”人丛中有人喊。国王策马绕了一圈,审视上方的屋顶和阳台。人群在互相指点、推挤、咒骂,咒骂彼此也咒骂国王。

“把扔脏东西的人抓出来!”乔佛里命令,“他不给我舔干净,我就要他的脑袋!狗,你去抓!”

桑铎·克里冈听命纵身下马,但他无法穿过血肉构成的重重人墙,更别说上屋顶了。近处的人蠕动推搡着让路,远处的人却想挤近来看热闹。提利昂嗅出灾难的味道。“克里冈!停下!那人早跑了。”

“我要抓他!”乔佛里指向屋顶。“就在上面!狗,砍出一条路,把他带——”

他的话淹没在一阵骚动中,愤怒、恐惧与憎恨构成的响雷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将他们吞没。“杂种!”有人对乔佛里尖叫,“杂种!禽兽!”另一些人朝太后大喊“婊子!”,“乱伦!”,提利昂则受到“怪胎!”和“半人!”的攻击。谩骂中还混杂着一些呼声,如“主持正义!神子降至!”,“罗柏万岁!罗柏国王万岁!少狼主万岁”,“史坦尼斯万岁!”,甚至“洛拉斯万岁!”“贝尔万岁!”。街道两侧均是人群涌动,挤向矛杆,金袍卫士们拼力维持防线,石块、粪便及各种污物从头顶嗖嗖飞过。“给我们吃的!”一个女人高呼。“面包!”她后面一个男人大叫。“我们要面包,杂种!”一瞬之间,上千个声音一起呼喝。乔佛里国王、罗柏国王和史坦尼斯国王都被放在一旁,只有面包国王统治天下。“面包,”他们不断叫嚷,“面包!面包!”

提利昂一踢马刺,奔到姐姐身边,高喊:“回城堡。快。”瑟曦略一点头,蓝赛尔爵士拔出剑来。队列前端,杰斯林·拜瓦特正大吼着发令,骑兵们旋即挺枪排成楔形队列。国王焦急地骑马兜圈,无数只手越过金袍卫士的防线,朝他抓去。有一只手成功地抓住了腿,但只有一刹那,曼登爵士手起剑落,那只手齐腕而断。“快跑!”提利昂对外甥喊,并狠狠地在他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那马后腿人立,仰天嘶鸣,跟随骑兵队,往前冲去,人潮在前面散开。

提利昂紧跟国王的马,闯入这一缝隙。策马飞奔之际,一块凹凸的石头擦着他头皮飞过,一颗腐烂的白菜砸到曼登爵士的盾牌上,四散飞溅。在他们左侧,三名金袍卫士被汹涌的人潮挤倒,接着人群踩过躯体,涌向前来。猎狗的马仍在跟随队伍,但其主人已不见踪影。提利昂看见艾伦·桑塔加从马鞍上被拽了下来,手中拜拉席恩家的黑金旗帜也被扯掉。巴隆·史文爵士则扔下兰尼斯特的狮子旗,拔出长剑。他左劈右斩的当口,落下的旗帜被人群撕开,千百块褴褛的碎片如暴风中的红叶一般旋转飞舞,顷刻间便归于无形。有个人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乔佛里马前,国王驱马踏过。只听蹄下一声惨叫,提利昂辨不清这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乔佛里脸色苍白,只管向前狂奔,曼登·穆尔爵士伴随在左,犹如一道白影。

突然之间,那个疯狂的世界已被抛在身后,他们“嗒嗒”地穿越城堡前的鹅卵石广场。一列长枪兵守卫着大门。杰斯林爵士正重整枪骑兵,准备再次冲锋,长枪兵队列则向两边分开,放国王一行人通过铁闸门。淡红色的城墙高矗于头顶,其上挤满十字弓手,令人安心。

提利昂不记得自己如何下的马。只见曼登爵士把颤抖的国王扶下来,瑟曦、托曼和兰赛尔也骑过大门,马林爵士和柏洛斯爵士紧随其后。柏洛斯的剑上血迹斑斑,而马林后背的白袍已被撕掉。巴隆·史文爵士的头盔不见了,他的坐骑大汗淋漓,口吐鲜血。盖尔斯伯爵的脸色比平日更灰白,他结结巴巴地讲述总主教如何从轿子里跌出来,人群一拥而上,而他尖声祈祷。贾拉巴·梭尔似乎看到御林铁卫的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冲回总主教倾覆的轿子边,但他不能肯定。

提利昂隐约意识到有个学士正在询问他是否受伤。他二话不说,推开庭院里的人丛,来到外甥面前。外甥的王冠歪在一边,上面凝结着粪便。“叛徒!”乔佛里正激动地嚷嚷,“把他们的头通通砍掉!我要——”

侏儒朝乔佛里泛红的脸上重重一巴掌,打飞了王冠。接着他一把将其推倒在地,扬腿便踢,“你这瞎了眼的大蠢货!”

“他们是叛徒!”乔佛里在地上嘶喊。“他们辱骂我,攻击我!”

“那是因为你放你的狗去对付他们!你以为他们会怎样?乖乖跪下来任猎狗宰割?你这个被宠坏的小屁孩,一点头脑都没有,除了克里冈,天知道还有多少人给你害死,而你居然逃掉了,毫发无伤!你这该死的!”他用力踢他。这感觉真过瘾,他想多踢两下,但乔佛里大声哀嚎,曼登·穆尔爵士便将提利昂拉开。瑟曦将蓝赛尔丢给巴隆·史文爵士,自己跪倒在儿子身旁。提利昂甩开曼登的手,“还有多少人在外面?”他大吼,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普列斯顿爵士没回来,”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汇报,“艾伦·桑塔加也没有。”

“‘保姆’也没回来。”霍拉斯·雷德温爵士说。那是众侍从给小提瑞克·兰尼斯特取的绰号。

“火!”突然,城墙上一声尖叫。“大人们,城里失火了!跳蚤窝燃起来了!”

提利昂已经极度疲倦,然而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曼登,带足人手,务必确保水车的安全,”诸神保佑,野火!如果有一丁点火星溅上那些……“情非得已的话,可以放弃跳蚤窝,但决不能让火势蔓延到炼金术士公会大厅,明白吗?克里冈,你跟他一起去。”

片刻之间,提利昂在猎狗阴郁的眼睛里似乎瞥到了恐惧。火,他想起来,异鬼抓走我吧,他痛恨火,他尝够了那滋味。但克里冈恐惧的眼神转瞬即逝,被熟悉的阴沉表情所代替。“去就去,”他说,“但不是奉你的命。我要去找马。”

提利昂转向剩下的三名御林铁卫。“你们每人护送一个传令官到城里去宣令,叫民众都回家。待最后一响暮钟敲完,谁还留在街上,格杀勿论。”

“我们职责所在,理当守护国王。”马林爵士乖巧地说。

瑟曦暴跳如雷。“胆小鬼!我现在宣布,执行我弟弟的命令才是你的职责!”她恶狠狠地叫道。

柏洛斯和马林互换一个眼色。“我们要穿着白袍去吗,太后陛下?”柏洛斯爵士问。

“光着身子也无所谓!那样倒好,可以提醒暴民你们还是男人。看到你们在街上的表现,只怕大家都忘了!”

提利昂任由姐姐大发雷霆。他的头阵阵刺痛,他觉得自己闻到了烟味,但大概是由于神经过于紧张。

然而当夜幕降临时,城里依然一片混乱。虽然根据曼登的汇报,火势已经扑灭,多数游荡的暴民也被驱散。

杰斯林·拜瓦特爵士送来遇难者名单时,他正在瑟曦的书房中吃冷鸡和烤面包。天色已由黄昏转为黑夜,仆人们进来点亮蜡烛,并为壁炉生火,却被瑟曦吼叫着赶走。他们的情绪就跟这间屋子一样阴暗,拜瓦特带来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

名单首位是总主教,他一边尖叫着乞求诸神大发慈悲,一边被民众撕成了碎片。对饥饿的人们而言,胖得走不动的修士正是最佳目标,提利昂心想。

普列斯顿爵士的尸体一开始被忽略了——因为金袍卫士们找的是白甲骑士,而他被无数人连戳带砍,从头到脚成了红棕色。

艾伦·桑塔加爵士躺在阴沟里,头盔被砸扁,脑袋成了一团红泥。

提瑞克不见踪影,总主教的水晶冠也下落不明。九个金袍卫士被杀,四十人受伤。至于暴民死了多少,无人关心。无人关心……

接着,杰斯林继续向瑟曦与提利昂汇报着城内的情况。

“我有预感,不管你打算说什么,我都不会喜欢。”提利昂阴郁地说。

“直到今天为止,都城依然在我掌控中,但是大人,我无法担保明天的情况。壶里的水就要煮开锅,盗贼和杀人犯在市内横行,人人自危。此外,该死的瘟疫在臭水湾的贫民区蔓延,铜板和银币都已经搞不到食物。从前只在跳蚤窝暗地流传的叛国言论,而今已在会馆和市场内公开宣讲。”

“你要增加人手?”

“现今的手下尚有半数我信不过。史林特当初一口气将守备队扩充了五倍,但不是穿上金袍就能当守卫的。毋庸置疑,新兵里也有品格高尚的好人,但更多的是暴徒、醉鬼、懦夫和叛徒,多得出乎你意料。这些家伙训练不足,缺乏纪律,更无忠诚可言——他们只忠于自己那身臭皮囊。一旦发生战争,恐怕顶不住。最关键的是,我害怕其中还有着那天贝尔爵士的手下。甚至是史坦尼斯,洛拉斯的部下……”

“没这个奢望,也不用担心更多了。”提利昂说,“一旦城墙被突破,我们就完了,这道理打一开始我就明白。”

“不行!”提利昂没料到姐姐会这个时候发话;“绝对不行!暴徒也好,醉鬼也罢,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但我绝对不能允许那天的事情再次重演!你,给我查清楚,所有有叛国倾向的士兵必须给我清除!”

提利昂明白,谈话已经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于是没有关身后姐姐的高声咒骂,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至少今天,那小鬼糟了点罪不是吗?但他其实更希望另一个大一点的小鬼遭罪,不,是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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