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器若有所悟：“远程服务器？”
“时光机乃帝国最重要的科研项目，一旦成功，说改变国运都不为过，怎么可能使用远程服务器储存数据，不怕被异族截获信号，解密资料啊？”
安胖子领着两人走到一个大柜子模样的物件前：“不怕告诉你们，这就是服务器。”
沈器被他弄糊涂了，不是说找不到服务器么？
“但敌人就算搬走服务器，也会发现，它只是一台定制版的光脑，没有任何存储设备，自然找不到数据啦。”
“没有存储单元的服务器……安胖子，你又逗我们玩儿呢吧？”韩实翻白眼。
“孙子才逗你们，我是认真的。”
韩实还想再问，沈器忽然抬起手阻止他，看着安胖子的眼睛缓缓道：“你这服务器，不会还有个名字吧？”
安胖子诧异：“诶，你怎么知道？”
“你先告诉我，它叫什么？”
“小智。”
果然如此！
沈器明显感到四周光线一暗，嘈杂的声音减弱，连人们的动作都变慢了几分——好吧，这分明是电子游戏中最常用的过场动画（e）。
“帝国科技碾压星域，但实事求是，咱们还没能力制造时光机。”
安胖子摇身一变，成了解说者。
“不仅如此，其实我们连时空穿越的概念都没有。”
因为三千年养成的民族特质，景人更喜欢扩张，探索更大的星域……并征服、占领，纳入帝国疆域。
回头看历史？很遗憾，大多数景人没兴趣啊。
研究历史的学者当然也有，但从来只是小众群体，主流景人更乐于憧憬未来。
也正因如此，在成熟的存储介质出现前，景人对历史的记录相当敷衍。导致的结果就是，三千年前景广帝时代的历史，保留下的细节非常少。
换句话说，即便沈器的光脑能连接外界，所查阅到的资料，其实也不会多任何内容。
这样的景人，怎么可能对时空穿梭感兴趣呢？
事实上在景人的科技体系中，时间从没被当成一种可以被超越、逆转的变量。
“直到小智出现……”
安胖子伸手拍了拍服务器。
“在小智存储的资料中，我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时间，也是可以被征服的！”
沈器迟疑道：“你是说，小智传授你们时光机技术？”
智脑的确很牛，可时间穿越……记得小智曾亲口说过，穿越时空超出它的计算能力。
“当然不是。”安胖子乐了，“你也是科学家，自然应该知道，技术的突破首先源于概念的突破，通俗的讲，便是开脑洞的能力。以前我们没有时间穿越的概念，谈何研究？直到看了小智保存的一份重要资料。”
安胖子顿了顿，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沈器迷惑了，他真没听出来，安胖子有什么可骄傲的。
“资料中能穿越时空的大师，他也是个胖子。”安胖子拍拍胸脯，“以前我憎恨自己的基因缺陷，最厌恶别人喊我胖子，从那日起——我是胖子，我骄傲！”
韩实嘿嘿笑：“这货甚至连身份证上的正式名字，都改成了安胖子。”
所以……安胖子是本名，不是外号？
沈器一时无语。
“那资料，现在还能看么？”沈器问道。
“服务器上的原本肯定不行，你们权限不够。但我，及所有参与时光机研发的核心人员，都保存了一份拷贝。”
安胖子在手腕上按了一下。
立体画面凭空出现，那是一个蓝胖子……
沈器张大嘴：“所以启发你们研究时光机的，还真是这个没耳朵的家伙？”
“诶？”安胖子大奇，“你认识多大师？”
多大师……
怪不得会起“时光机”这种总感觉卡通化的名字呢。
沈器憋着笑：“这位多大师，没教你们其它技术，例如任意门什么的？”
“不是教，是启迪。”安胖子纠正道，“小智存储的资料浩如烟海，我们只能接触有限的部分。尤其时光机研发立项后，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只检索相关的技术资料，因此多大师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
“小智。”沈器顿了顿，“从哪儿来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据安胖子的说法，小智出现之前，景人连穿梭时空的概念都欠奉，那么小智显然就不可能是他们制造的。
安胖子摇头：“我不知道。”
沈器气乐了：“别闹，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就是事实，不仅我，整个帝国有资格接触时光机项目的人员，都……”
“可你就是小智啊。”沈器打断安胖子，“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曾经……呃，将会发生？那不重要，至少此刻它只是虚拟场景，你是小智创造的NPC,正在代表他给我解惑，换句话说，你就是小智。”
安胖子倒也没装模作样。
连过场动画效果都搞出来了，还装个毛。
“不，是你没听懂。”安胖子正色道，“我是小智，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
沈器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这可能么？
“你们瞎说什么呢？”韩实不乐意了，“什么虚拟场景，什么NPC,咱别扯淡好不好？”
随着韩实开口，周围一切瞬间恢复正常。
安胖子咧嘴一笑：“总之现在的时光机还很不稳定，只是个半成品，从未实测过，仅有模拟演算。倒是附属成果令人惊喜，新型纳米部件应用潜力巨大。”
可不是嘛，本发明家都能用它模拟武功哩。
想金的来历算是清楚了，小智……抛开它真正的来历，至少在三千年后的未来，它所扮演的角色，沈器也已了解。
但沈器并未期望结束游戏。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谜团，例如……小智是如何穿越到三千年前的？它是负责控制时光机的服务器，结果到最后它自己竟然穿梭时空了，这不合理吧？
况且安胖子都说了，时光机只是个半成品。
正想着，入口的门轰然被砸开。
顶盔贯甲的“黑魔神”当先杀入，随后是ZIXUAN盟的其他杀手。
外面的人终于还是没顶住，被团灭了么？
这未免也太快了。
科研人员固然不是专业战斗者，可他们个个相当于先天高手，人数又远超对方，按说不可能坚持这么短时间。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沈器想，游戏、影视剧什么的，原本就没必要非得跟现实时间一致。假如外面打上三天，难道还真让沈器枯等那么久？
地下的核心科学家奋起反抗，双方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