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枪响声没有给这片寂静的教堂区域带来什么变化。倒是托尼丢掉玉米棒，放下了食材箱子，揉了揉自己有些发僵的脸颊。
“我说，你是来测试我的盔甲有多坚硬的么？谢谢，不用你来测试。另外，坏小子！我亲手给你打磨出来的枪你收好可以么？还有，你。”
托尼史塔克指着对着自己开枪的皮特罗眼睛一眨都不眨。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你会进监狱好好想想为什么要对人见人爱的托尼开枪的！”
里斯塔走过去，从皮特罗微微颤抖的手里拿下自己的枪重新装回枪套里。然后抓住他命运的后劲肉提着他往教堂里走。
“海伦？你还发什么愣？趴体要开始了，快进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
托尼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轻轻摸着自己腰腹位置的白印。他真庆幸自己有个爱炫耀的性格，不然，就真的得去跟现在还在医疗中心做复健的伊森作伴了。
里斯塔走进了教堂，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顿然消失不见。伸手一甩，皮特罗就就被他扔到一边，撞碎了一个长椅，躺在地上蜷缩着。
“皮特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我以为你会信任我的！但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说过，我会给你机会，我说过跟他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给你和你妹妹全新的生活的。我说过，不要拒绝我的好意。皮特罗姜戈马克希莫夫，你拒绝了我的好意！”
一把银黑色的斧头出现在了里斯塔的手里。
“我说过的，皮特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选择的付出代价，无论结局是荣耀加身抑或者是悲剧收场。”
对于里斯塔来说，托尼史塔克，这个老腊肉。再不好，那是他逐渐认可的家人。可皮特罗呢？充其量是看上了他未来的潜能，他妹妹的美色。当两者相互碰撞的时候，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等等！里斯塔！有这么多人呢！”
卡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替里斯塔挡住斧子，她不介意里斯塔杀人。他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在阿富汗，杀的人加起来能武装好几个加强连了好么。
别人不清楚，她作为里斯塔的小树洞和最亲近的人之一，她能不知道里斯塔和托尼两个人之间的尿性？见面就是吵，但对方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都是那种可以豁出命去替对方干上一场的猛男。
她担心的是被托尼看到了里斯塔的特异，里斯塔可是一直在隐藏的。
“不用担心，他知道了卡拉。”
“是的，我知道了。卡拉丹弗斯小姐，我想等会我们需要私下谈谈。你居然瞒着最疼爱你的托尼叔叔，你早知道了对吧。”
托尼手指点了点，他穿着钢铁盔甲站在了里斯塔和皮特罗中间。阻挡着里斯塔的动作，他可不希望儿子成为一个杀人凶手，毕竟自己没事不是麽。
“我很抱歉里斯塔，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是托尼史塔克的儿子！我没法欺骗自己，如果如果他不是凶手，那！我们吃得苦算什么！他是无辜的，谁考虑过我的父母是不是无辜的！啊！里斯塔史塔克！”
皮特罗摇晃着身子站起来。他的左手臂颤抖的厉害，血液浸湿了他淡蓝色的衬衫。苦笑一声，他其实真的挺心疼这套衣服的。要知道，这套衣服，卖了他也卖了妹妹估计都没这么值钱。
“等等！你的父母？”托尼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点，他伸手对着里斯塔做一个停止的动作“和我有什么关系？里斯塔？你在瞒着我？”
“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里斯塔也表现出了自己强势的一面，一双浓厚适中的眉毛微微皱在一起，看起来压迫力是十足的。托尼史塔克，钢铁侠。一个强行背着责任，一个自认为要拯救世界的人，可以说，死都是自己作的。
“上帝，约翰逊。我想和皮特罗好好谈谈。”
“为什么不听听他的想法呢？里斯塔，你太刚强也太武断了。有时候，冷静对你来说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孩子。”
约翰逊带着自家的傻儿子站在神父宣讲台上看着热闹。赵海伦则是被卡拉拉去烤棉花糖去了，只留下三个男人互相对视。
“我拿起那把枪，我想杀了他。托尼史塔克。但，我突然想到，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怎么办。就像我的父母，死在无辜的炮弹下。于是，我改变了想法，我想给他胸口的灯泡一枪。”
“你打偏了。”托尼嘴贱了一句。但他很快得到了里斯塔的怒视，顿时看着天花板啥也不说了。
“你想怎么做，皮特罗。”
里斯塔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那一双淡金色的瞳孔变得璀璨的如同天空的骄阳。如果皮特罗冥顽不灵，里斯塔不介意真的送他去见墨菲斯托。古一法师来了都拦不住！
“我想问问，我想问问你，托尼史塔克。你会制造武器来杀人么？”
托尼想了想，点头。
“是的，武器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就像是我送给里斯塔的那把枪，我确定他会用那把枪来杀人。并且不止一个。虽然我很不想他那么做，但他是个成年人了。他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他真的杀了无辜的人，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皮特罗很想说，就是你杀了我的父母。但他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说不出口。他很喜欢和里斯塔相处的模式，但同样他也放不下父母的仇恨。里斯塔问他他的选择，皮特罗现在想说。
‘像是断脊之犬那样，爬着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我的朋友。虽然现实没法改变，但我很荣幸成为你的朋友，哪怕只有那几十分钟。’
一只粗壮的手拉住了皮特罗几欲转身的手，一股温暖的力量在皮特罗的身上流转。他睁开眼，他看到了，天使！
“为什么不长开心扉呢？”
约翰逊的声音依旧那么慈祥和温暖而又富有磁性。里斯塔低声招呼着卡拉去堵住大门，他可不想这会有几个不长眼的闯进来。阿曼达迪尔主动展现出天使之躯，展开天使之翼任由天使之羽飘落来辅助约翰逊治疗。
这个时候有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不出意外，整个世界都会发疯的。
片刻后，皮特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此刻他完全恢复了，浑身没有半点疼痛。如果不是沾血的衬衫和被灰尘遮掩的西装他都会认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而且更加神奇的是，他刚才，仿佛经历了托尼被囚禁在阿富汗那一段岁月的剪影，那种彷徨、紧张和恐惧还有后悔。
而托尼则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颗印着史塔克工业的导弹在两个年幼的孩子面前立了两天。醒来他第一句话就是。
“那绝对不是史塔克工业造的！我发誓！如果是，你肯定活不到来打我一枪这么大！”
“真巧，里斯塔也是这么说的。”
皮特罗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他走到里斯塔的身边，看着里斯塔那璀璨的金色瞳孔。
“我挺喜欢你给我买的西装的，他显得我很帅。我相信，肯定会有姑娘喜欢我这个样子的。里斯塔，我很抱歉，你接受我的道歉么？”
里斯塔收起了斧头。伸出手把稍微有些凌乱的黑发一股脑的撸到脑后，形成一个背头。
“皮特罗，你这幅不要脸的样子真的很像我。做我的走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