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的清晨在五月份来的比较迟，而且沿着渭河渡口今天也没几条船只，战乱时期，关中百姓能逃的都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被围在了各处城池之内，动弹不得，除了被燕军占领的那几座州郡之外，大部分地区的颉利人都没有被剿灭，反而在逐步的恶化。得益于是长安的卫城，颉利人的主要兵力都集中了长安，所以渭南地区没有什么颉利骑兵的身影，清晨的渭南短暂的陷入了一片宁静当中。
“齐将军到了吗？”向天来出城的时候朝着身后的下属问道：“他不会又借故拖延吧？”
“不会，齐将军昨日已经满口答应，而且二爷您看这西城的兵马都换了，看样子是已经开始作准备了。”下属的话让向天来一阵点头，渭南的主将齐五本是于谨的旧部，对于向家可没多大的忠心，对方只不过是恪尽职守，对自己和向家也只是秉持上下之道，所以他要对方办的事情对方能够答应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此时，齐五确实已经出发了，而且就在城楼上面，只不过看着向天来出城却皱起了眉头，他这几天一直在犹豫一件事，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拿定主意，所以才会迟迟没有答应向天来借兵给对方。
“军营那边今日可有动静？是谁负责巡营？”齐五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似乎话语中有着一丝不寻常的意思在其中。
“县令的女婿张明。”亲卫有些不解，巡营将军是昨天齐五自己安排下去的，但是如今对方的这一问似乎是多此一举，他可从未见过自家将军的记性这么差了。
“老了，不中用了。”仿佛是知道亲卫的想法，齐五叹了口气之后才悠悠道：“是时候给年轻人一点机会了，去通知下去吧，撤掉城内的岗哨，其他人随我出城，我们去看看向家到底要做什么。”齐五防守渭南多年，城内的一些动静自然无法瞒过他的眼睛，更何况，向天来自从在渭南出现就带着人进入军营，这件事他如何不知？只不过他无法下定决心，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亲卫虽然诧异，但是还是遵命而行，随后跟着对方出城，和向天来汇合，沿着渭南往西直到长安的官道上一路指指点点。
而此时在城内，这个变化也差点让坐镇指挥的陈武吓了一跳，在连续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其他状况发生之后才匆匆赶到军营旁和张明夫妻碰头。
“统领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把向天来营帐附近的人全都换了，保证就算是那里打成一锅粥，也无人察觉。”张明是信心满满，见到陈武之后还主动行礼。
“好，事成之后，我让统领推荐你去燕军内任职，正好燕军下一步要扩军。”陈武一句话让张明喜笑颜开，夫妻两人带着陈武直接入营，随后更是直奔向天来的营帐而来。
“站住，此地渭南军无令不得靠近。”向天来在军中单独设了营帐，距离其他士兵营帐都很远，而且中间还有他自己带来的几名死士把守，此时大老远的就拦住了张明一行人。